星里话丨杨紫:说我是锦鲤,对其他人太不公平,我们都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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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新闻《星里话》
作者:胡梦莹、耿飏 责编:柳星张
对于5岁就开始演戏的杨紫来说,做演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亲爱的,热爱的》热播,“佟言夫妇”霸占了社交网络的话题榜,杨紫又迎来了一个演员生涯里的代表角色。谈到观众对该剧的肯定,她有点如释重负:“这些年,我好像是在跟自己较真。但那一刻我会觉得,我战胜了自己。以前我曾觉得特别难,我觉得我永远都是那个童星,我演不了爱情戏。”
见到杨紫那天,她盘着腿坐在单人沙发上,穿着白衬衣,运动裤,带着刚才参加商业活动的妆,身边放了个粉色的保温杯。
现在热门的话题是,杨紫的“锦鲤属性”。谈及此,她的语气有些激动:“大家天天在微博艾特我,说我把谁带红了。但我觉得这对他们都很不公平,大家都在努力,不是说因为我个人就能把他们带红,一部好戏是整个团队的努力,他们付出了百分百的努力,才会有今天。”
在整个对话过程中,这是她情绪最为外露的时刻。
因为《家有儿女》,杨紫早早拥有国民级别的知名度,在外人看来,她的演员之路“顺理成章”,但很少有人了解,她在实现梦想过程里经历的挣扎。
眼下,杨紫迎来了她的高光时刻。从去年到今年,《香蜜》和《亲爱的》两部戏叫好叫座。8月,她有2部电影《烈火英雄》和《沉默的证人》陆续上映,在新一季的综艺《中餐厅3》中她也有亮相。一边是“暑期杨紫档”的成果,一边是她对于收获的自省:“很开心也很害怕,下一步怎么走要更谨慎。”
只是有一条她不曾改变:“我喜欢演戏。我享受这种感觉。如果我有野心企图心,那就是——我想演好戏,当一个好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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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佟年”成功背后的密码:
做了很多独特的小设计,让自己完全变成角色
接拍《亲爱的》之前,就有过不看好的声音,曾有报道称,“这是杨紫自’邱莹莹’和’锦觅’之后,再次出演傻白甜角色。”
杨紫很怕听到这种“误读”。她一向对剧本选择很慎重,“感觉差那么一点”或是“很雷同”的戏,她就不太有兴趣去接。她认为,佟年完全不像邱莹莹那么二那么傻,“双商很高,学习成绩优秀,而且乖巧懂事,做事有分寸。谁会讨厌这样的角色呢?”
小说中的佟年被描述为一个“看起来软软糯糯,让人忍不住想捏脸”的女孩,跟男主角韩商言有着十岁的年龄差,而现实里,杨紫只比男主角李现小一岁。
在设计角色的时候,杨紫把眼神当成最重要的表达窗口,她觉得,她们最大的共通点是保持着一份童真,那种小女孩对世间美好的相信与向往,“当你一切都不信了的时候,演戏是很难去相信这种设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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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年的眼神里是有一种少女的纯真的
早前拍《欢乐颂》时,导演简川訸就透露,杨紫会对角色做一些独特的设计,比如把安迪的电话存成“高冷姐”就是杨紫的主意,因为用对方的特征做外号是“二了吧唧”的邱莹莹正常的举动。
这次也不例外。比如和韩商言谈恋爱时,佟年穿了件写着“你好”字样的白色卫衣,失恋了就穿写有“再见”字样的黑色卫衣,这个设计就是杨紫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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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和分手,在衣服的logo上都有所呼应
《亲爱的》是反季节拍摄,大夏天所有演员都穿着大棉袄演戏,热到汗流浃背还要演出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感觉,初遇那场戏,佟年穿着卫衣刚从网吧里跑到街上追韩商言,杨紫先是缩成一团,后来跟韩商言在街头对话时,她缩着脖子哆嗦的模样一出来,就让大家相信这是发生在冬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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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微的动作和表情,是一个演员功力的体现
剧中,佟年清唱《小毛驴》也是观众热议的焦点,尤其是唱完后她委屈巴巴地说:“我的小毛驴不见了”,成为让无数观众揪心的名场面。事实上,这场戏是杨紫的临场发挥,能说出那句让人心疼的台词,杨紫说是因为那一刻自己仿佛佟年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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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口说“我的小毛驴不见了”之前,“佟年”委屈巴巴地表情不自然
至于能把儿歌《小毛驴》唱出情歌的凄婉,杨紫毫不讳言那是后期用其他人演唱的配音,“我跟导演说,你在现场可以收我的音,我也可以去录音棚再唱一遍,但我还是希望有一个更独特的声音来帮助这个角色。”
面对潮水般涌来对她演技的夸赞声,杨紫保持着平常心,“我觉得这是很基础的东西,达不到需要大家叫好的地步。”但是,也会有一些瞬间,她的心情很复杂,既为自己翻新了观众心中的“小雪”、“邱莹莹”等刻板印象而感到些许骄傲,又对未来惴惴不安,害怕辜负观众的期待。
回应“锦鲤体质”:
如果别人说我被“带火”,我会很难过
《亲爱的》走红,和主角杨紫李现的默契配合密不可分。两人是北京电影学院2010级表演系隔壁班的同学,但在学校的交集屈指可数。
让杨紫印象深刻的是一年校运动会,4*100接力跑进入到决赛阶段,身为体育委员的李现找不到人上阵,路过小剧场,偶然间看到为备战校庆朗诵排练的杨紫,情急之下,一把将她拽了过去,穿着紧身裤、皮鞋的杨紫跑了最后一棒,最后还拿了亚军。
毕业4年,二人各自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地,毕业后李现《河神》等作品给杨紫留下了神秘的印象,直到在《亲爱的》片场碰头,李现热情地朝她挥手,“嗨,紫姐”。那一刻,她才确定李现还是隔壁班那个“可爱的大男孩”。
《亲爱的》播出期间收视率节节攀升,“童颜夫妇”成为了今年暑期档最受瞩目的荧屏CP。7月19日,该剧原定在天津举办见面会,但两位还没到场,现场就被围得水泄不通,迫于安全考虑,剧方不得不临时取消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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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会现场人山人海
剧集播出大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李现的微博粉丝数暴涨了一千多万,人人争当上头姐妹、个个都是“现女友”,蹿红速度令人吃惊。同样熟悉的一幕,出现在去年《香蜜沉沉烬如霜》大火之后,搭档杨紫的邓伦也以同样的方式跻身一线流量小生。一时间,杨紫被封“锦鲤体质”、最“旺男主”的神器。
或许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敏感,工作团队急忙表态称“不予回答”,但杨紫却将工作人员挡下,“其实没有关系,可以聊的!”
她觉得很有必要趁此机会澄清,为其他演员正名,“我想解释这件事,大家天天在微博艾特我,说我把谁带红了。但我觉得这对他们都很不公平,大家都在努力,不是说因为我个人就能把他们带红,一部好戏是整个团队的努力,他们付出了百分百的努力,才会有今天。如果单纯说我把谁带红,这很不公平,相当于磨灭了他们的努力。我不是特别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我很能理解那种心态,如果今天我火了,人家说我是因为谁谁谁火的,我心里也会不好受。因为我努力了啊。”
女演员杨紫的长成:
用灵魂热爱演戏,在演戏里证明自己的价值
杨紫从不避讳说“野心”,“每个演员都有自己的野心,没有野心就不会演戏了。”之所以选择当演员,跟赚钱无关,深究起来,是因为演戏这件事,能让她体验到来自灵魂的快乐:“我是那种演了戏就会很爽的人。”
杨紫从小就有“表演欲”。小时候,她就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放各种音乐,给自己编剧情,编到特别难受的时候就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好神经病啊,我从来不敢把这一面展示给别人,我父母到现在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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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杨紫就有很强的表演欲
她跟着奶奶看《大红灯笼高高挂》,电视里的人哭她也哭。她特别喜欢看《还珠格格》,还拉着小伙伴一起编剧情过家家,自己扮演小燕子。
一到下午,邻里的爷爷奶奶们围坐在一起聊天,杨紫经常冲到当中,又当主持又表演节目,还吆喝着观众们不散场不准走。
杨爸爸很支持女儿的爱好,因为看到报纸上《春天的狂想》剧组招聘群演的启示,才有了杨紫和演戏的第一次接触。当时才5岁的杨紫,被爸爸抱在怀里,从凌晨就开始排队,如今的正片里看不到童年杨紫的正脸,但这次经历,让她从此踏上了女演员之路。
在那之后,杨紫每个周末都去少年宫上表演班,她从不觉得累,周末的表演班几乎是当年小小的她生活里最闪亮的华彩时刻,“每周六我就是班里最亮的妞。其他小朋友都很害羞,我就超想表演,所以老师喜欢我。我在演戏里就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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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杨紫
表演班需要练习台词,杨妈妈在空闲时,会教女儿朗诵诗歌或者练习绕口令,当时连认字都认不全的小杨紫,跟着妈妈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不仅不觉得枯燥,还兴致盎然。
跟演戏相关的事情,即便痛苦也是快乐着的。1999年,7岁的杨紫参加全国朗诵表演比赛少年组,比赛前发了高烧,在台上迷迷糊糊地还要演哭戏,她愣是演到了全国十佳和金奖两个奖项。
这种对表演的执着和热爱,在成年后更是近乎疯狂。
为了能在镜头前有更好的表现力,在生活中遇到难过的事情大哭时,杨紫总会习惯性地提醒自己从情绪里抽离出来,找块镜子看看自己的状态,然后想办法记下这种状态,“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哭得太真实了,演戏如果能演成这样就好了。但同时我又觉得自己很可怕,我不是在难受吗?我怎么会突然又想到这些奇怪的东西。”
因为内心对演戏的热爱,一旦进到片场,杨紫就会开启“拼命三娘”的模式。
她曾在采访中称,《龙珠传奇》有段时间一天开工15个小时,三不五时就要熬通宵。生物钟必须来回倒,到后来杨紫身体超负荷,经常流鼻血,还一度影响了新陈代谢。
在《青云志》里演陆雪琪,同样是又苦又累——道具剑沉到男生都提不起来,杨紫却天天挥舞着在片场砍,经常错手砍到自己流血。生理期吊威亚拍打戏,经常一吊吊一天,各种武戏拍到浑身乏力。
提到拍戏的累,她乐呵呵地不以为意。即将上映的新片《沉默的证人》中,她演一个与反派斗智斗勇的女孩,说起每天被打到脸上刮花,言谈间尽是得意与过瘾,“挺酷的,我终于演了一个智商在线的女主。很多电视剧都是靠男主打怪兽,这次终于让我非常过瘾,不是花瓶了。”
童星转型的阵痛:
经历过至暗时刻,能承受一切非议
演艺事业看上去一帆风顺的杨紫,不是没有经历过人生的“至暗时刻”。
杨紫在2010年入学北影,几乎在一夜之间,大众发现,印象中的“国民闺女小雪”长大了。在大三时,有超过半年的时间,杨紫接不到任何戏,“无戏可拍的恐惧感”一度摧毁了她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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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儿女》剧照
“我和所有同龄人一样去试戏,见导演,被选择。他们很多时候没有去看你的戏,会直接觉得你的外形限制了他们心目中女主的想象。觉得杨紫你演什么都不行,你只能演那种小孩。
这样的困境,其实从她还是童星时就存在。童年时,杨紫跟着爸爸到各个剧组面试,因为长得圆乎乎,个子也比一般同龄孩子高,总有导演以此为借口拒绝她,幼小的她就很明白那种与机会擦身而过的失落滋味。
但在低谷的那几年,杨紫始终没有放弃,在接到《大秧歌》女主角的机会后,她花了一整年时间沉浸在剧组里,只为塑造一个更完美的角色。
改变的契机发生在2016年。
那一年,杨紫的改变很大,她有两个引发争议的角色,一个是《欢乐颂》里让人觉得可怜又可气的邱莹莹,另一个则是《青云志》里的绝世高冷美女陆雪琪。《欢乐颂》播出在前,杨紫饰演的那个闹腾咋呼、市井气十足的邱莹莹让人印象深刻,《欢乐颂》播完没多久,杨紫突然以衣袂飘飘的古装美女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时,不少人都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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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莹莹和陆雪琪形象迥异
质疑声涌来时,连杨紫也开始怀疑自己了,童年时试戏被导演拒绝的恐惧感再度袭来,继续做“国民闺女小雪”,她依然能享受国民的宠溺,但她不能永远只是“小雪”,想要有所突破,难免会承受转变之痛。
“我还是原来的我,但在大家看来,我却被妖魔化了,2016年铺天盖地的新闻里,我成了一个奇怪的女人。”那是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进入了娱乐圈,以及它所带来的不能承受之重。
倔强如她,选择咬牙挺过这一关。
2018年《香蜜》大爆,杨紫终于迎来了完全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
成为“娱乐圈”的一员后,杨紫遇到了新的烦恼,她不能再做一个完全真实的自己了,至少在社交网站上是这样。她自嘲,拍《欢乐颂》之前,在微博上天天发鸡汤发心情也没人关注,现在却必须小心翼翼,唯恐触发了哪个热搜。
圈外的密友有时会为她着急、也替她心疼,“你又怎么了!没你这样的艺人!你看谁谁谁……”
但是简单的感慨被误解得多了,她也开始对没完没了的质疑感到厌倦,也逐渐体会了这个游戏的规则,“你的位置不一样了,身为一个艺人要负担起责任,不能乱发一些东西了。我能接受,要不然给你那么多东西,既想让大家喜欢你,又能做自己,很难两全。”
女演员杨紫的未来
如今的杨紫,会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保留在小范围的圈子里,她发的朋友圈内容,是圈里知名的快乐源泉,“我随便发了一个,几十个人在那哈哈哈,我说你们在哈哈什么,我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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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问她,身为一个美少女,为啥会投入做个搞笑段子手时,她大笑着对酒店落地窗外的景色摇了摇头 ,“我从来没有给大家美少女的感觉。”
“可你明明很美。”我们真心这样觉得。
“没有吧,我还是对自己认知蛮明确的,可能就是给人感觉比较舒服吧,没有攻击性,很像邻家姐姐,跟我在一起很舒服很好玩这种感觉。”
好吧,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自我认知,才让杨紫没有“持靓行凶”,反而是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磨炼演技上。
杨紫依然保持清醒,《亲爱的》走红,比起兴奋,她更多的是担忧,“没有谁能一辈子站在舞台的最高处,永远没有。当你获得了掌声,站到最高处时,你就有可能又下又上,所以心态很重要。”
关于未来,“每一步都要更加认真和谨慎了。因为大家觉得你这几年走得还不错,尤其我看到说以后只要杨紫的戏我们都看,因为杨紫的戏都是好的。我就好害怕,我很怕让他们失望。”
眼下马上要进组拍戏,杨紫说现在最大的压力就是减肥,“胖子心里有100种减肥方法,什么都知道但自己做不到,所以才减不了肥,我就属于这种。”
尽管在笑嘻嘻地自黑,但是坚韧如她,一定可以做到的吧!
这个女演员,未来更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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