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图：儒艮头骨标本。©Linda Wong 摄影 | 海潮天下（Marine Biodiversity）（CC BY-SA 4.0）
关键信息导读：
研究发现，印度洋地区儒艮种群中存在三个新的、明显不同的mtDNA谱系，包括斯里兰卡谱系、西亚谱系（包括东非、红海和阿拉伯/波斯湾）和马达加斯加谱系。
斯里兰卡地区的儒艮种群虽然没有遗传上的独特性，但包含一个独特的mtDNA谱系，并与其他种群表现出明显的遗传分异。
研究显示，1950年前收集的样本比1950年后样本显示出更高的遗传多样性，表明过去几十年印度洋地区儒艮种群的遗传多样性有所下降。
马达加斯加的儒艮种群展示出最为明显的遗传隔离，其mtDNA谱系与其他任何儒艮种群不同，表明其应当作为一个独立的保护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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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 | 海潮天下
儒艮（Dugong dugon）是海洋哺乳动物的一员，长期以来在全球范围内面临着生存危机。尤其是在印度洋地区，儒艮的种群数量急剧下降。虽然儒艮曾广泛分布于印度洋、太平洋沿海的许多地区，但由于栖息地破坏、过度捕猎、气候变化等因素，它们的生存空间不断缩小，种群数量大幅减少。全球范围内，儒艮现在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列为“易危”物种，但不同地区的种群情况差异很大，在某些地区已经消失、功能性灭绝（比如在中国海域），或是濒临灭绝。
海潮天下（Marine Biodiversity）小编注意到，在2019年9月11日，斯蒂芬妮·普伦（Stephanie Plön）等人在《PLOS ONE》期刊上发表了一项研究，探讨了儒艮的种群基因地理结构。这项研究利用了历史样本，并发现了印度洋儒艮种群的基因多样性问题，揭示了其面临的保护挑战。
该研究团队分析了来自14个博物馆和大学的儒艮标本，总共177个样本，这些样本的年代跨度从1827年到1996年，涉及了儒艮在历史上分布的各个区域。研究使用了骨骼和牙粉作为DNA提取样本，然后利用这些样本，他们成功地从162个个体中提取了线粒体DNA的控制区序列，进一步揭示了儒艮不同地区种群的基因多样性。
儒艮作为海洋哺乳动物，主要分布在印度-太平洋地区的热带和亚热带海域，它们以海草为主要食物来源。儒艮的数量在过去几十年中急剧下降，主要原因包括栖息地丧失、偷猎以及人类活动的影响。其实，以前，尽管有关于儒艮种群分布的研究，但在其遗传多样性和种群结构方面的研究相对较少。特别是在印度洋地区，科学家对于儒艮的遗传结构了解并不充分。以前的研究大多集中在澳大利亚和东南亚等地区，对于印度洋尤其是红海、阿拉伯海、马达加斯加周围的儒艮种群的遗传信息缺乏系统的研究。
三大谱系
分析了来自全球不同地区的177只儒艮的历史样本之后，研究发现了多个全新的线粒体DNA（mtDNA）谱系，特别是在印度洋地区。研究人员识别出了三个新的、明显不同的mtDNA谱系：斯里兰卡谱系、西亚谱系（包括东非、红海和阿拉伯/波斯湾地区的样本），以及马达加斯加谱系。它们与先前在物种东部范围内描述的谱系明显不同，因此，研究人员认为这些谱系可能代表了进化上独立的重要单元（ESU，Evolutionarily Significant Unit）。其中，马达加斯加样本中的独特谱系尤其引人关注，表明这一地区的儒艮种群应当被视为一个特殊的保护单元，因为它们是遗传上独一无二的，并且与其他种群完全隔离。
还有一点就是，尽管南印度/斯里兰卡地区的儒艮种群与其他种群在遗传上没有显著的独特性，但它们包含了一个独特的mtDNA谱系，且与其他种群呈现明显的遗传分异。
▲上面的视频：感受一下儒艮的“英姿”。这是一头圈养的儒艮。摄影 ©海潮天下（Marine Biodiversity）
这个研究通过对博物馆标本的分析，发现了印度洋地区的儒艮群体存在显著的遗传分化。特别是在马达加斯加和科摩罗群岛的儒艮种群，它们的基因组与其他印度洋地区的种群有显著差异，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基因谱系。其他地区如东非、红海、阿拉伯/波斯湾的儒艮种群，也各自存在不同的基因谱系，但这些地区的种群之间的基因差异相对较小。
这项研究的一个重要发现是，马达加斯加和科摩罗的儒艮种群在基因上表现出较强的隔离性，成为目前已知的最具基因独特性的儒艮种群。与之相对的是，西印度洋（包括东非、红海、阿拉伯湾等）其他地区的种群基因差异较小。这种遗传上的一致性表明，这些区域的儒艮群体长期以来相对隔离，可能缺乏足够的基因流动，导致它们的遗传多样性降低。
在分析遗传多样性时，研究还发现，1950年之后采集的样本，其遗传多样性普遍低于1950年之前的样本。这一发现与一些地区儒艮数量减少的情况相一致，暗示着遗传多样性的丧失可能与种群数量的下降密切相关。特别是印度洋区域的种群，如马达加斯加、东非和斯里兰卡的儒艮，它们的遗传多样性下降尤为明显。
研究团队做了进一步的分析，结果表明，儒艮种群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经历了显著的数量变化，尤其是在马达加斯加和东非地区。他们通过贝叶斯树状图等方法推测，儒艮的主要基因谱系在约190万年前开始分化，而不同地区的种群之间的基因差异也在不断积累。这些遗传差异揭示了儒艮种群在历史上的演化轨迹，也给未来制定更有效的保护措施提供了重要依据。
这个研究还发现，在印度洋的西部地区，儒艮的基因多样性普遍较低，尤其是在一些小型种群中，遗传多样性的丧失更加明显。这表明，西印度洋的儒艮种群正面临着严重的生存压力，急需采取有效的保护措施，防止其进一步衰退。
在深入分析历史标本和现代样本之后，研究团队揭示了儒艮在印度洋地区的遗传多样性和种群结构，指出了该物种在面临栖息地破坏和人类活动影响下的脆弱性。为了更好地理解儒艮种群的遗传结构，研究者还利用历史样本来填补当前样本的不足。借助这种方法，他们分析了不光是现代的儒艮种群的基因地理情况，并得以追溯了儒艮在历史时期的遗传特征。这种方法尤其适用于无法直接获取现代样本的情况，如儒艮数量极少或者栖息地难以到达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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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一头儒艮的头部特写。©摄影：王敏幹（John MK Wong）| 海潮天下（Marine Biodiversity）
海潮天下·小百科
《全球儒艮现状与保护需求评估报告（2025）》
▲视频：2025年10月中旬，在阿布扎比发布的《全球儒艮现状与保护需求评估报告（2025）》现场发布会上，一段关于儒艮种群的最新的数据的报告。摄影 ©海潮天下（Marine Biodiversity）（CC BY-SA 4.0）
读而思
【思考题】学而时习之
Q1、上面这个研究显示，马达加斯加的儒艮种群在基因上与其他地方的儒艮完全隔离。那么，为什么这些儒艮会如此独特？它们面临哪些额外的保护挑战？
Q2、上面提到，西亚地区的儒艮种群基因流动较少，导致遗传多样性不足。那么，地理上的隔离究竟如何影响这些种群的基因交流？未来是否有可能通过某种方式，来改善这些种群之间的基因流动？
Q3、儒艮曾广泛分布在中国南海水域，但逐渐不见踪影。2022年8月，国际科学家团队宣布儒艮在中国功能性灭绝。你觉得，儒艮还能自己游回来、重返中国海域、并且构建起健康的可自我持续的种群吗？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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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本文仅代表资讯，供读者参考，不代表平台观点。
作者 | 王海诗
编辑 | 海潮君
日期 | 2025年11月4日
参考资料
感兴趣的海潮天下（Marine Biodiversity）读者可以参看该研究的全文：
Plön, S., Thakur, V., Parr, L., & Lavery, S. D. (2019). Phylogeography of the dugong (Dugong dugon) based on historical samples identifies vulnerable Indian Ocean populations. PLOS ONE, 14(9), e0219350. doi:10.1371/journal.pone.0219350
https://journals.plos.org/plosone/article?id=10.1371/journal.pone.0219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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