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 a dopamine detox reset your brain?

从字面上看，这个想法毫无道理。但它或许对你有好处。

插图：克里斯蒂娜·斯帕诺

2025年10月31日

社交媒体禁入。赌博、酒精和垃圾食品也一概不碰。当然，色情内容和手淫更是绝对禁止。听起来很无聊？欢迎来到你的多巴胺戒断期。这种方法在硅谷人士中很流行，其理念是戒除快速带来的快感，以期重新发现更简单的乐趣。

他们声称，所有这些不良嗜好都会过度刺激大脑的多巴胺系统，导致大脑“反应迟钝”，使人感到失望和疲惫不堪。拥护者声称，戒除这些嗜好几周就能“重置”大脑。

戒除不良习惯并非新概念——想想四旬斋的禁食或一月戒酒挑战就知道了。多巴胺排毒法本质上也是同样的道理，只不过披上了一层（伪）科学的外衣。问题出在生物化学方面。支持者们认为多巴胺是“快乐分子”，是一种有限的资源，过度使用会导致其耗尽。

多巴胺并非如此运作。它不仅参与奖赏机制，还参与学习和运动。完全“戒断”多巴胺会造成灾难性后果。例如，帕金森病就是由产生多巴胺的神经元丢失引起的。甚至连这种化学物质在大脑奖赏回路中的作用也常常被误解。“多巴胺显然不是快乐分子，”日内瓦大学的神经科学家克里斯蒂安·吕舍尔说道。

相反，这种突触脉冲表示意外——科学家称之为奖励预测误差。当结果比预期好时，产生多巴胺的神经元会比平时更频繁地放电（当结果比预期差时，放电频率则会降低）。这些脉冲是学习信号，能够加强神经元之间的连接，并帮助大脑学习哪些行为值得重复。类似的强化学习过程被用于训练许多现代人工智能模型。

最终，一些原本需要刻意控制的行为，例如选择一款应用给朋友发信息，会变得自动化：每次手机亮起，你都会下意识地打开它。习惯固然有用，它们能让大脑免于每次都从头开始思考。但它们也可能成为陷阱。一旦某种行为成为习惯，即使结果本身并不能带来任何愉悦感，它也会持续下去。

虽然戒除任何有害习惯都是明智之举，但“多巴胺刺激”的概念却常常与社交媒体联系在一起。剑桥大学神经科学家乔治亚·特纳指出，在很多方面，应用程序的设计初衷就是为了让用户养成习惯，其算法推送会持续不断地提供无需付出努力却又难以预测的奖励。那些提倡“多巴胺戒断”的人认为，暂停使用社交媒体确实可以打破这种循环——但这并非通过补充多巴胺来实现，而是通过正常的脑可塑性来实现的。

多项研究测试了人们暂时远离社交媒体后会发生什么。大多数研究发现，短暂的休息对幸福感的提升作用不大，这或许是因为脱离社交网络会带来一些短期损失。而当整个社交群体长时间放弃使用这些应用程序时，效果似乎更好。在英国约克大学的研究人员进行的一项全校范围实验中，学生们连续三周不使用社交媒体，结果发现他们的睡眠和情绪都有所改善。

如果能戒掉坏习惯，人们就能有更多时间去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换句话说，即使其作用机制尚不明确，多巴胺戒断疗法或许也值得一试。

本文出处：https://www.economist.com/science-and-technology/2025/10/31/can-a-dopamine-detox-reset-your-br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