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篇热搜,主角只有一个——成龙。
不是那个笑眯眯的、爱做慈善的“大哥”,而是那个把“玩儿命”两个字刻进DNA里,用一部又一部搏命演出,硬生生从香港九龙城寨打到好莱坞星光大道的拼命三郎。
最近,一段盘点他那些“差点拿到抚恤金”的玩命镜头的视频又火了,评论区里,新一代的网友们发出了和当年好莱坞同行们一样的惊叹:这哥们,是真跳啊?
这事儿得从头说起
成龙,本名陈港生,打小就不是什么读书的料,被他爹扔进了于占元师傅的“中国戏剧研究学院”。
这名字听着挺唬人,其实就是个旧式戏班,行话叫“坐科”。
在那儿,他跟一群师兄弟,比如后来的“最灵活的胖子”洪金宝,“长发飘飘”的元彪,组成了著名的“七小福”。
那是什么样的童年?是每天五点起床,练功到半夜,一个跟头翻不好就是一顿藤条伺候,是把筋骨拉到极限,把血汗当饭吃的日子。
这种“童子功”的训练,给了他一副钢筋铁骨的底子,也给他灌输了一种近乎偏执的敬业精神:
台上的一分钟,就是台下十年功,你糊弄观众,就是砸自己饭碗。这种精神,后来成了他电影哲学的基石。
七十年代,李小龙的拳头横扫天下,也让全世界看到了中国功夫
但巨星猝然陨落,整个香港动作片领域都陷入了迷茫,无数片商嗷嗷待哺,想找下一个“李小龙”。
成龙也被推到了这个风口,片商让他模仿李小龙,一脸正气,踢腿时要发出标志性的“嗷”叫。
可成龙心里门儿清,李小龙是神,是无法复制的,他演了几部,自己都觉得别扭,观众也不买账。
那条路走不通,怎么办?另辟蹊径。
他把自己从小练就的戏曲杂耍功底,和拳脚功夫结合起来,开创了“功夫喜剧”的流派。
他不再是那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侠,而是一个会疼、会耍宝、会利用身边一切道具(梯子、板凳、拖把)来打斗的邻家小子。
这个转变,让他火了。但光火还不够,香港电影圈太卷了,想坐稳头把交椅,你得有别人做不到的“独门绝技”。成龙的绝技是什么?一个字:真。
于是,一个电影史上最疯狂的“特技试验品”诞生了。
在那个特效基本靠土法炼钢,威亚技术还相当粗糙的年代,成龙和他那帮过命兄弟组成的“成家班”,开始了一场又一场的“极限挑战”。
真正意义上的拼命十三郎
《A计划》里,他要从十几米高的钟楼上掉下来,没有任何钢丝,只有几层薄薄的帆布棚接着。
那是什么概念?就是你从五六层楼往下跳。
据说当时成龙站在上面,磨叽了七天,硬是不敢跳。
最后还是师兄洪金宝在下面骂骂咧咧地催促,他才心一横,眼一闭,往下栽。
结果就是颈骨骨折,鼻梁摔断,换来了一个影史留名的镜头。
观众在电影院里倒吸一口凉气,觉得刺激,觉得值回票价,但没人知道,监视器后面的成龙,疼得龇牙咧嘴,差点就交代了。
如果说《A计划》是小试牛刀,那《警察故事》里的商场一跳,就是公然向死神挑衅。
为了追捕犯人,他要从商场六楼的栏杆上,抱着一根挂满彩灯的金属杆滑下来。这根杆子,因为缠着无数小灯泡,是真的通着电的。
跳下去,不仅有巨大的摩擦力会烧伤手,还有可能触电,更别提下面就是大理石地面,落点稍有不慎,非死即残。
全剧组的人都等着,灯光、摄影全部就位,成龙站在楼上,看着下面的人群,就是不敢动。一整天,全组人就这么耗着。
直到快收工,所有人的耐心都快磨没了,成龙突然大吼一声,像是给自己壮胆,纵身一跃。
那一刻,电流、火花、玻璃碎裂声,伴随着他一同坠落,整个剧组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镜头,最终成就了《警察故事》,也彻底奠定了成龙“不要命”的江湖地位。
这种疯狂的行为,让保险公司把他拉进了永久黑名单。
据说,没有一家香港的保险公司敢接他的保单。
拍《龙兄虎弟》,他只能跑到美国,费尽口舌才买到保险。
也正是在这部电影里,他遭遇了职业生涯最严重的一次受伤。
一个看似简单的镜头,从城堡跳到一棵树上。
前两次都很顺利,追求完美的他又拍了第三次,结果树枝“啪”的一声断了,他从十五米高空直接摔下,后脑勺磕在石头上,血瞬间就涌了出来,耳朵、鼻子、嘴里都在冒血。
整个剧组都吓傻了,万幸的是,当时南斯拉夫有一位顶尖的脑科专家正好在当地交流,连夜给他做了手术,才从鬼门关把他拉了回来。
至今,他的脑袋里还留着一块胶片,耳朵的听力也严重受损。
这已经不是在拍电影了,这是在用生命和胶片做交易。
为什么?他图什么?很多人不理解。是为了钱吗?他早就不缺钱了。
是为了名吗?他的名气也早已响彻全球。
这背后,其实是一种根植于骨子里的,属于上一代手艺人的“匠心”和“体面”。在他看来,电影是一门“欺骗”观众的艺术,但在动作上,他想做到最真实的“诚实”。
他相信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是真跳还是假跳,是真打还是摆拍,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劲儿。他怕观众失望,怕自己对不起别人那张电影票。
这种近乎“愚蠢”的执着,让他用伤痕累累的身体,换来了观众最热烈的掌幕和全世界的尊重。
《红番区》里那个不带任何保护的惊天一跳,让他敲开了好莱坞的大门,让那些见惯了电脑特技的美国人目瞪口呆,惊呼“这家伙是超人吗?”。
《我是谁》里,为了纪念恩师于占元,他在荷兰鹿特丹一栋21层高楼的斜面上,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地滑下,这个镜头被吉尼斯世界纪录认证为“史上最危险的特技动作”。
他不是在炫技,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恩师、向观众、向那个教会他“要对得起自己手艺”的时代,做一个最虔诚的汇报演出。
当我们今天再次审视成龙和他那个“搏命”的时代,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一连串惊险的动作场面,更是一种已经稀缺的职业精神。
在一个可以用绿幕和CG解决一切问题的时代,在一个演员擦破点皮就能上热搜卖惨的时代,成龙这种用肉身去撞击真实的“笨办法”,显得既复古又悲壮。
他的电影,尤其是那些片尾必放的拍摄花絮,那些失败、受伤、NG的真实记录,就像一个时代的墓志铭,上面刻着:
曾经有一群电影人,他们相信,电影是造梦的艺术,而最好的梦,需要用最真的心血去浇灌。
他们用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捍卫着动作电影最后的尊严和体面。
如今,大哥已经打不动了,那个属于香港动作片的黄金时代也早已落幕
我们或许再也看不到像他那样,愿意为了一格胶片,就赌上自己性命的演员了。
但每当这些经典的玩命镜头再次被翻出,它都在提醒我们,曾经有一种热爱,叫奋不顾身;曾经有一种敬业,叫义无反顾。
那个叫“成龙”的时代,或许真的,后会无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