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克里斯·希姆斯（Chris Simms）
翻译 | 林清
一项新的研究发现，乌贼会挥动它们富有表现力的腕足，做出四种不同的舞蹈动作，它们可能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进行视觉和振动交流。
这些海洋无脊椎动物有8条带吸盘的“手臂”，口部附近还有两条额外的触腕，它们会通过改变身体的颜色，与背景融为一体，或者呈现出类似斑马的条纹来吸引配偶注意。有些乌贼会举起腕足来震慑捕食者，而另一些则会延长特定腕足来表达交配的意愿。
但是，在法国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工作时，认知神经学家索菲·科恩-博德纳（Sophie Cohen-Bodénès）和计算建模专家彼得·内里（Peter Neri）注意到，乌贼会做出一些以前没有被描述过的行为：对彼此做出特定、重复、相对复杂的挥动腕足的动作，好似人类通过手语交流时做出的“手势”。
通过研究普通乌贼 （Sepia officinalis）和班达乌贼（Sepia bandensis）这两个物种，两位研究人员已经识别了四种不同的腕足挥舞手势，他们称之为“向上”（up）、“向侧面”（side）、“翻滚”（roll）和“皇冠状”（crown）。两位科学家近期在预印本平台bioRxiv上发布了他们的观察结果。
“向上”手势是指乌贼向上伸出一对腕足并挥舞，而其他腕足会缠绕在身体中部。至于“向侧面”手势，乌贼会将所有的腕足放在身体的一侧。乌贼做“翻滚”手势时，会把所有的腕足都折叠到身体下方，就好像它要做一个前空翻（这时它的眼睛还会鼓起来）。“皇冠状”手势则像一个人把双手指尖相对，拼成金字塔形状。
科恩-博德纳和内里记录了乌贼在不同环境下的手势，并将视频播放给不同的乌贼看。“我们发现，当它们看到（其他乌贼的）手势时，也会挥动腕足，”科恩-博德纳说。“我们不认为这是一种模仿行为，因为它们在回应时，有时会使用不同类型的手势。”内里补充说，这种行为表明它们之间可能存在某种交流过程。
研究人员还使用了水听器（hydrophone，一种用于记录水下声音的设备）来捕捉每个手势产生的振动。然后，当他们把这些振动播放给看不到手势但能感觉到周围水压变化的乌贼时，乌贼仍做出了回应动作。科恩-博德纳说，这项发现首次提供了证据，表明乌贼可能通过发出特定振动信号相互交流。乌贼会用囊状的感觉器官--平衡囊（statocyst）或沿着皮肤排列的感觉细胞来检测这些信号，后者有点类似于鱼类所使用的侧线系统。
因为科恩-博德纳和内里所研究的这两种乌贼在地理上的分布并不重叠，而乌贼又一向喜欢独来独往，所以值得探究的是，这些信号是否可以用来在狩猎时迷惑猎物，或者吓跑捕食者——甚至作为与其他物种协同捕猎行为的一部分，这种行为曾在章鱼身上观察到过。
日本冲绳科学技术大学院大学的神经行为学家萨姆·赖特（Sam Reiter）说：“有趣的是，它们可以通过视觉甚至听觉进行交流。”他和内里一致认为，在这种行为被严格定义为“手语”之前，研究人员必须证明在特定的情境中这些信号具有确切的含义。
尽管如此，这些信号确实增加了乌贼“高智商”的证据。科恩-博德纳说：“就智力而言，我认为它们完全可以与章鱼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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