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师 苏老师
李雷
1978年9月,我进入昌图县城近郊的卫东小学读书,韩淑文老师是我的班主任。
韩老师30岁出头儿,长得高高大大,长脸膛、杏核眼,烫着当时流行的“大波浪”发型。春秋两季,韩老师经常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有金色条纹点缀的立领外套,夏天则穿着白色或淡青色、浅灰色的古巴领薄料衬衫。冬天,那条长长的深黄色的毛线围脖儿是她的一个显著标志,围脖儿的一头儿垂在胸前,另一头儿搭在肩上,飘在背后。走路时,有时候飘在背后的那一头儿滑落下来,她就用手托起,使劲儿甩回去,有点儿潇洒。
无论是在教室、办公室,还是操场上,韩老师总是很威严,说话高声大嗓,走路大步流星,做事大开大合。
我受韩老师影响最明显的外在表现是写字。她教给我们的写字口诀是:横平、竖直,满格灌。所谓“满格灌”,就是写字不能抠抠搜搜,要大大方方,具体的标准是,笔画间架要拉开,笔锋要顶到田字格的边框。后来,我听说隔壁班曲老师教给的写字口诀是:横平、竖直,要匀称。不过,“满格灌”的概念已经深入我心,虽然“要匀称”这三个字时不时地在写字时冒出来,分我心神,我却总是在“满格灌”。再后来,我写出来的字在“满格灌”的基础上更上层楼,越来越呈现出生冷硬顶、横冲直撞的意思,怒发冲冠、四面出击,一副格里装不下的模样。以大气磅礴为培养方向的写字口诀被我发挥成这样,真是愧对了韩老师。
1989年3月,我在铁岭市第二高中参加了全市高等师范院校预选考试。还没等考分出来,历史老师罗福贵先生就告诉我:“你历史考得很好。”
我疑惑:虽然知道罗老师参加了阅卷,但是考卷上的姓名、学校这些内容都应该是被封上了的,看不到啊!
罗老师看出了我的疑惑,说:“你的字体太特殊了。我一看就是你的卷子!”
罗老师是嘴下留情了。
又过了20多年,我在铁岭市政协工作的某日,同事赵德普主任端详着我手写的文稿,满脸狡黠地调侃道:“你写的字,左一勾儿、右一挑儿的,家雀儿如果站到上面,屁股都得被扎出血了!”与闻者不禁莞尔。
距离当年蹒跚学字,40年一如弹指。现在,我写字已不像当初那般恣肆,却依旧打着“满格灌”的旗号,自行其是而出圈儿,往往让人感觉粗粝而莽撞。每当被谈及字体,或者为自己写的字旁逸斜出、格里装不下而彷徨无计时,便常会想起“横平、竖直,满格灌”的口诀,想起韩老师,想起天空湛蓝、溪水潺潺、阳光灿烂、歌声嘹亮的昌图岁月。
那时,上午和下午第一节课课前,都要由文娱委员负责“起歌”,同学们合唱歌曲,直到老师走进教室才罢口。有时候,当韩老师走进教室,又恰好我们唱得有气无力、昏昏欲睡,她就会把黑板擦倒过来,“啪”地一声拍在讲台上:“重唱!”
彼时,韩老师就会亲自“起歌”并挥舞起她那有力的双臂,摆动着她那表情生动的头颅,一边在讲台上下不断地踱步,一边施展她那气势恢宏的“狠狠”的指挥,直到同学们红头胀脸、青筋暴起、声振屋瓦,彻底碾压隔壁班。
当年唱过的歌,我现在时不时还会下意识地哼唱:“太阳出来红艳艳、红艳艳!公社社员到田间,到田间哟!我也扛起小锄头,跟着爸爸学种田,嗨哟嗨哟哟哟,嗨哟嗨哟哟哟,跟着爸爸学种田,学种田哟 ……”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的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mi suo la mi suo,la suo mi duo ruai,愉快的歌声满天飞!歌声飞到北京去,毛主席听了心欢喜,心欢喜!夸咱们歌唱得好,夸咱们枪法属第一……”
还有印象比较深的一首歌,因为歌词很短,不适合在课前合唱,我们就把它搬到了操场。
那时,学校每年都要举办会操比赛。各年级、各班级各显神通,纷纷创意设计各类表演操。韩老师为我们设计了“红缨枪操”。按照韩老师提出的尺寸和形状等要求,我找到一根粗壮的杨树枝,与父亲一起,将它切削成主体为菱形、后面带着大约10厘米长扁平手柄的枪头,再找来一根150厘米长的笔直的木棍,沿着头部竖着切掉10厘米长、厚度与枪头相等的木质,把枪头镶上,再用小铁钉钉牢。之后,找来一张红色的塑料书皮,剪裁成横长2倍于木棍周长的红缨穗,呈螺旋状包裹在枪头底部,先用小铁钉固定,再用胶带缠绕。最后,用银粉把枪头涂成银色,用油漆把胶带涂成红色,红缨枪就制作完成了。
会操那天,秋高气爽。同学们都穿着不带补丁的军绿色土布衣裳,人手一杆红缨枪,列队于操场的中央,在数十面迎风招展的红旗下齐声高唱:“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上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
立正、举枪、抖枪花儿、马步前刺、转身劈刺……
我们的一个个动作刚劲有力、整齐划一,“嗨!”“嗨!”“杀!”“杀!”的声浪在黄金般纯净的阳光下直冲云霄!最后,30多名同学再次形成上场时的队列,在原地踏步中再次高唱:“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上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
当最后一句“爱武装”这三个字戛然而止之时,同学们全体立正,红缨枪落地归位。
在表演过程中,韩老师始终都站在队列对面30多米的地方指挥。她表情专注而严肃,除了以那特有的傲岸手势“狠狠”地指挥之外,还时而怒目凝眉,急挥指掌,示意动作小有失误的同学。最后,她把舞动的双臂迅速收回,两手握掌成拳,一上一下停留在胸前,做出表演结束的坚定动作。
不出意外,我们获得了会操比赛的年级冠军!
在我的记忆里,在包括期中、期末考试成绩,运动会、会操比赛等所有学校组织的排名项目中,我们班没有例外,总是年级第一!
那时那地,“棍棒底下,出好小子”的理念几乎是除了未来的“好小子”以外所有人的共识。为了“出好小子”,韩老师很严厉。可是,对我,却例外。
那天上午,在语文课上,我因为犯了“搞小动作”的错误,被韩老师点了名,正站在课桌旁凌乱,手足无措地摆弄衣襟。此时,妈妈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教室门口——我忘了带饭盒,她给我送来了。我一时间尴尬得脸如火烧、呆若木鸡。韩老师顺着我异样的目光望过去,也看到了妈妈,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连忙迎了出去。我看不到韩老师出门后的表情,也不知道她跟妈妈说了些什么。不过,当她拎着饭盒回到教室时,脸还是红的。她把饭盒放到站炉子上,轻声地让我坐下,就回身接着讲课了。
从此以后,韩老师再未批评过我。有一次,我没有完成作业,撒谎说:作业本忘在家里了。她没有戳穿,而是在严厉地批评了其他没有完成作业的同学之后,略一沉吟,只是轻轻瞥了我一眼。她放过了我。
2006年夏天,我与同在铁岭工作的同学曹亚茹、王红娥一起,去昌图看望韩老师,曾经探讨过她不批评我和放过我的原因。她说:“你呀!自尊心太强,脸皮儿薄,话说得稍微重一点儿,你就受不了了!还有,你犯了错误,稍微暗示一下,自己就知道改……”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韩老师被提拔到离县城更近的银河小学担任教导主任。最后一节课,教室里一片嚎啕声,我们和韩老师都哭成了泪人儿……
两个月前,韩老师的大儿子——我的小学同班同学胡宇兵的爱人和孩子来铁岭办事,我请他们给韩老师捎去了两条香烟。韩老师打来电话:“给我买那么贵的烟干啥?”
他老人家是不是在提醒我什么呢?她说过嘛:“你犯了错误,稍微暗示一下,自己就知道改……”
1983年9月,我考入距离卫东小学只有千余米的关山中学,苏英群老师教一年级代数课,我是她的课代表。
那个年代的人比现在老气很多,如果再有“老师”这顶帽子加持,就更加老气横秋。
没有老气横秋,就没有盎然春意。在少年的我眼中,苏老师就是那寂寥秋山中的一抹亮色。她年轻极了、漂亮极了!
苏老师当年大概只有十八九岁吧,比我们也就大个五六岁。她满头油亮油亮的黑发,梳着两支马尾辫,面目白皙、五官精致,笑容纯真,走路带风,光彩照人!
不知为什么,回忆中的苏老师总是夏天的装束:上身穿白地镶嵌淡粉色碎花的长袖纱衫,挽着袖子,下身穿棉麻薄料的白色长裤,脚上穿着黑色中跟皮鞋,或者黑色平跟布鞋……
苏老师走路快。作为课代表,我要在课前帮她拿教具或者取作业,课后帮她送教具或者收作业。总之,要跟在她身后。第一次跟在她身后,苏老师“腾腾腾”地健步如飞、衣袂飘飘,马尾辫随风摇摆,我的八字步明显赶不上趟了。教室距离老师办公室不过二三百米,我却被迅速地拉下了二三十米。苏老师回头一看,笑了,随即放慢了脚步。
后来,我感到,我跟在苏老师身后的时候,她就走得比平时慢。我知耻后勇,立即加快了速度,终于跟得上苏老师的脚步了。我一直怀疑,我现在走路比较快,可能与当年的这段经历有关。
苏老师说话快。讲习题、说定理,像机关枪一样,“嘟嘟嘟”几梭子就干出去了。学习代数,对于刚上初中的同学们来讲,有点儿难。苏老师“嘟嘟嘟”之后,有的同学就吃不消了,用铁岭土话讲就是:直末楞眼!
于是,时不时有同学举手:“老师!我听不明白!”
苏老师只得放慢语速,掰饽饽说馅般细致地讲解。
“这回听明白没?”
“听明白了!”
“没听明白!”
苏老师只得再讲。
“孙金星!这回听明白没?”
“没听……明白……”
课后,苏老师问我:“他是真的没听明白?”
“好像是真的……没听明白。”
苏老师板书快。韩老师的板书是使劲写,“歘欻欻”!有时候把粉笔都拧折了。苏老师的板书是使劲敲,“哒哒哒”!特别是一段板书的最后一个笔画,“哒”的一声,然后回头开讲,有时候就把粉笔怼折了。她写板书的时候有一个习惯动作,把长袖纱衫的袖子迅速捋到肘部以上,或者本来袖子已经挽得很高了,还要再捋得高一些,讲课讲到关键处,或者在黑板上画图的时候,也是如此。苏老师的这个动作,加上她略微一皱眉的表情和专注清澈的目光、“嘟嘟嘟”的表达、“哒哒哒”的板书,英气逼人!
苏老师爱笑。苏老师的笑,现在看来,就是年轻人的天性。但在当时,这就与别的老师不一样。师道尊严——许多老师是故意不笑,好像不笑就有尊严似的。苏老师则是说笑就笑,笑得多么纯净,多么不同啊!
有一天,苏老师在办公室笑着对我说:“我每天给你出几道题吧!你回家做,第二天给我。”
我回到家,用图画纸做皮,用信纸做瓤,用棒线订出了苏老师给我“吃小灶”的作业本。
从此后,我放学做完作业,就做苏老师单独给我出的代数题,每天大概四五道。第二天,我到苏老师的办公室,交给她。苏老师判完我做的题,再找课后的时间为我讲解。我做题用的是蓝墨水,苏老师判题用的是红墨水。她会在错题旁边的空白处写出正确答案,再批上几个字,说明我为什么错、答案为什么对。
初一下学期期中,考试成绩揭晓,我排名年级第二。在从教室到老师办公室的路上,苏老师对我说:“你去找找分吧!第二和第一不一样,找找分,你可能年级第一呢!”
我按照苏老师的提示,真的找回了分数,成绩年级第一!
那时的关山中学,在期中和期末考试之后,都要开一个全校师生大会,考试成绩年级第一的同学上台发言。
我代表初一年级上台发言了。虽然发言的内容只有半页稿纸,但是,第一的感觉、面对台上蒙着红绸的麦克风发言的感觉,不一样!
我在台上发言时,看到苏老师在台下,笑眯眯地看我。温柔的阳光披在她的面颊和肩头,像是镶了金边儿。
第二天,我抱着作业本,跟在苏老师的身后。苏老师慢下脚步,转过头,拍拍我的肩膀,满面含笑:“祝贺你!”
1984年12月,初中二年级上学期,我离开出生地昌图关山,随父母迁居铁岭。呆头呆脑的我,竟然没有跟苏老师道别。
离开了苏老师的我,不再是代数课代表,也没人给我单独出题、判题,吃小灶了。在我转学到铁岭二中的第一次摸底考试中,代数、几何的成绩分别是76分和56分。
妈妈说:“你以后就叫李56吧!”
在被称作李56的那天晚上,在那盏亮蓝色灯伞、底座镶嵌着赭石色海螺壳的老台灯昏黄的灯光下,我悄悄拿出压在小木箱底的苏老师给我吃小灶用的作业本,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那些红墨水列出的错题答案和批语,不觉天之既白。
从初二到高三,我的数理化成绩一直不好。在那个以数理化成绩论谁聪明、谁不聪明的年代,我在班级的地位相当于路人甲。
红墨水的作业本我珍藏了许多年,上大学的时候还把它带到了大连,寒暑假的时候再带回铁岭。白色的图画纸封皮已变得黑黢黢的,里面的信纸有的已经卷边儿了,而红色的笔迹依然鲜艳。
多年以后,我打听到了苏老师的消息:她并未在关山中学工作很长时间,几经辗转,后来调到铁岭电厂工作。初秋的一个傍晚,我邀约几位同学,请老师餐叙。那天,苏老师穿着一件米色风衣,笑容恬静,人淡如菊。她不见老,仿佛只是从一个序号为1983的房间,闲庭信步般走到了另一个序号为2012的房间。我多么希望,苏老师的人生经历就是这样简单而从容:生活给予她的,一如她当年给予我的,只有真、善、美!
我至今后悔,在当年与苏老师分别后的这唯一一次会面中,没有把自己的心里话原原本本地讲给她听,甚至没有告诉她,那个红墨水的作业本在我心中的重量。
我也没有告诉苏老师,之所以有这次会面的直接原因是:我弄丢了那个作业本!
我估计,那是在2012年春天,我从银州区搬家到凡河新区时发生的事情。我在搬家时扔掉了很多东西。作业本本来是与我的一些大学课本放在一个箱子里的。后来,作业本找不到,那些大学课本也不见了。
一个月前,我与爱人回昌图关山看了看。由于附近人口锐减,卫东小学已不复存在,原址变成了灰墙蓝顶的昌图画家村的一部分。关山中学还在,门墙上挂着好多各类教学或实践基地的牌子。因为是周日,学校没有师生进出,伸缩门把我们挡在了外面。我与学校的打更人攀谈起来,他就是关山中学的毕业生,比我大两届。我们聊到了在校时的朱文明校长和他的夫人曹姨,聊到了朱广奎、马强等校友……
可是,母校的打更人、当年的学兄,他并不认得我的恩师苏英群。
(李雷,铁岭市委宣传部副部长,铁岭市融媒体中心党委书记、主任。)
东北菜
刘荻莎
东北菜虽然没有列入到中国八大菜系之中,但家乡人对家乡菜的感情是深挚的。
十几年前,我带女儿去云南旅游,到第七天,云南的饭菜再好也吃不下了,只想吃家乡的菜。
我和同学带着两个孩子在昆明的大街小巷中找东北菜馆,最后来到一家叫“东北饺子”的小饭店,点了一斤饺子,一碟拍黄瓜,还有两个炒菜,四个人吃得浓浓烈烈,把对家的想念都倾注在这一顿饭里了,贴心贴肺的安全感瞬时蔓延全身。
这东北菜既没有粤菜的繁杂精细、川菜的麻辣酣畅,也没有鲁菜的隆重讲究、浙菜的清香嫩爽,那么,想家里的菜,想它什么呢?
东北菜如同东北人一样大大咧咧的,爽直实惠大碗大盘大锅,热气腾腾,热热闹闹。大锅炖酸菜、铁锅炖小笨鸡、豆角炖排骨……直叫你热透千古肝肠!
炖酸菜,是东北的招牌菜。冬天的东北人如果不吃上这一口,就感觉没过着冬天,没畅快过一次。
北方的冬季一到,家家把预先买好的大白菜晾晒后装缸撒盐压上一块大石头渍上,一个月后就可以吃了,这叫渍酸菜。做炖酸菜时,切菜可是一道功夫,菜帮子先片薄再切,切得越细越好。
之后,五花三层的肉在锅中白水煮,煮到六分熟捞出,切片,再把酸菜和肉、葱花姜片花椒大料等佐料一起放入肉汤中炖,炖到八分熟,酸菜上面摆上一层血肠,也可随个人口味放入蛎蝗虾仁粉细等调鲜。
数九寒冬之季,窗外雪花飘飘,室内灯火初上,炖上一锅酸菜,再炒上两个小菜,家人或朋友们围坐一团,喝上一盅,便是东北人的幸福生活了。
东北菜以炖、酱、烤为主,形糙、色重、味浓。粗线条的东北菜,乱炖不拘泥于细节,颇像粗线条的东北人。这主要是因为东北生存环境使然——满族、蒙古族、达翰尔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锡伯族、赫哲族、吉里族等多民族杂居在一年四季,天冷之时占五六个月的地方,便生成了开放包容、兼收并蓄的东北文明。
东北烧烤是近年来东北最为兴旺的餐饮业。烧烤的食材包罗万象,无所不烤,肉类,蔬菜、海鲜、面食等只要是你想吃的都可上火一烤,烧烤店满街皆是。无论春夏秋冬,夜幕里,烧烤店总是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最欣喜的去处。
东北菜身价的提升是在清初的沈阳故宫和清末溥仪的长春伪皇宫中开始的,东北菜受到了宫廷菜、王府菜等影响有了改进。加之黑龙江的猴头蘑、熊掌、哈什蟆、鹿尾;吉林的查干湖鱼、黄松甸的黑木耳、乌拉街的白小米;辽宁的开原大蒜、铁岭大葱、亮中桥干豆腐等等这些得天独厚的食材为东北菜提供了绝版的菜品和醇香。
“鲶鱼炖茄子,撑死老爷子”。这是有名的东北菜鲶鱼炖茄子。
鲶鱼洗净料酒腌后,在炒香的大料桂皮香葱姜蒜里煎炒至焦黄,添水和啤酒、干辣椒小火炖到汤汁奶白色,下茄块炖软烂,汤汁浓稠出锅。此菜鲶鱼肥而不腻,茄子鲜香味浓。这鲶鱼就是吉林松花江里的鱼,相传这道菜曾被北宋的俘虏皇帝徽钦二帝吃后连声叫好。
我的亲友在海外旅居多年,回国探亲,我们交流时,她开玩笑地说:看你做饭的手艺不错,将来退休后去我的家乡开个餐馆吧,那里游人多。嗨,这可是个新课题,还没想过,不过也可以想想。
就在我写此小文的今日,竟听到辽宁新闻公布一则消息:辽菜,进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了!这倒让一向以家乡的饮食文化有些粗砺豪放而常在江南人士面前不知如何自处的我,有了些小得意!
风格无须拘泥,何必强求精致?想来那南人北食之时,也会讶异咱东北菜、尤其是辽菜的无限意趣呢!
(刘荻莎,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开原市作家协会主席。)
《荷合之道》
《依若》
写荷
董燕
荷花是铁岭市花。荷,也称莲。因其高雅、吉祥和神圣,古今文人墨客百颂不厌,因而被铁岭人视为心中的花、如意的花、向往的花。一年一度的铁岭荷花旅游节,不仅展示了荷花之美,也彰显了铁岭的整体品位。作者近几年陆续创作了许多书画作品,力图具有独特的文人画气韵。特别是一系列的荷花国画,明心志的同时,更能够彰显出铁岭作为文化艺术之城在一名普通的业余书画爱好者身上的一个美好缩影。
(董燕,文学创作二级作家。《银州文学》创刊号总编。有诗歌、散文、小小说、书画作品发表在全国文学期刊。)
编辑 ▏张诗卉 责任编辑 ▏姜国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