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遭袭,华盛顿先崩:佩洛西质问特朗普“绕过国会,擅自开战”

当战斧导弹划破波斯夜空,精准击中福尔多、纳坦兹与伊斯法罕深处的核心脏时,地球另一端的华盛顿,也陷入了政治震荡的低频共振。6月21日晚,一纸声明撕裂了美国高层的沉默。发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希·佩洛西——曾两次主导弹劾、熟稔宪政博弈的前众议院议长。

她直指特朗普“绕过国会,擅自开战”,是在挑战美国宪政结构的根脉——战争的权力,究竟应归属民意的代表,还是白宫那间椭圆形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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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权即违宪:总统的战争特权是否无上限?

佩洛西的言辞锋利而精准,其根基来自一部半世纪前的法律:1973年《战争权力法》。这项立法,是对越战年代总统权力泛滥的纠偏尝试,明确规定总统可在遭遇突发威胁时动武,但必须在48小时内向国会报告,并于60天内取得授权,否则必须终止行动。

然而,特朗普对伊朗三处核设施的突袭,却无预警、无说明、无听证,甚至连“八人帮”都未获通报。白宫仅模糊回应称“属总统职责范围内的紧急行动”,既未交代攻击依据,也未说明战术目标,更未承诺后续透明度。这种操作方式,不止让《战争权力法》名存实亡,也再度点燃了“总统制帝国化”的老议题。

旧账未了,新仇又起

这场斥责并非空穴来风,更非单一政治姿态,而是一场延续多年的制度对峙的再度交锋。佩洛西与特朗普,一个是制度守门人式的老派政治人物,一个是规则破坏者的典范,从“通俄门”到两次弹劾、从预算危机到国会山骚乱调查,他们的冲突早已超越个人恩怨,演变为现代美式民主下的权力叙事象征。

而这一次的导火索恰恰命中民主党的战略软肋。自奥巴马时期起,民主党对伊朗问题采取多边主义路径,《伊核协议》曾是其外交成就的标志。而特朗普2018年单方面撕毁协议,转而选择极限施压路线,已让民主党怒火难平。如今,他在未通报的前提下直接军事打击,更被视为对该外交遗产的再一次践踏。

佩洛西的谴责,不只是反对开战的程序问题,而是着眼于大选周期内对特朗普的重新围猎。倘若中东战局失控,民主党将有口实指控其“挑衅战争”“破坏稳定”,以此激活反战情绪,重新凝聚城市中产与青年选票。

一场打击,震荡多线

但战争不是美国内部的权力剧,而是连锁反应的引信。

伊朗早在几次暗杀与核设施疑似被破坏后就放话:若本土遭袭,将不再克制。霍尔木兹海峡边缘的革命卫队导弹阵地,早已处于临战状态。而德黑兰在黎巴嫩、伊拉克叙利亚和也门布局的“轴心网络”,已被激活进入战备级别。胡塞武装的弹道能力、真主党的穿透火力,以及什叶派民兵的游击部署,共同构成美国在中东的“死角网”。

更关键的是,伊朗近年来不断迭代的无人机群,已经从“骚扰式袭扰”演化为“饱和式打击”能力。2024年那场“复仇之雨”已让以色列痛感其技术升级,如今若美军在巴林、卡塔尔、阿联酋的基地成为目标,后果将不再是孤立的安全事件,而是全球原油价格的系统性震荡。特朗普的“预防性打击”策略,正一步步逼近一次能源危机的拐点。

“既成事实政治”与制度的衰变

佩洛西的愤怒,其实也是对过去二十年制度退化的总清算。

从小布什的反恐战争到奥巴马的利比亚空袭、特朗普暗杀苏莱曼尼,再到拜登在叙利亚的多次空袭,“先动手,后通报”已成为惯例。总统的战争权力,不再是受到制衡的临时授权,而是逐步制度化的“军事快反机制”,仿佛谁掌控白宫,谁就拥有发动战争的无限权杖。

而特朗普此次打击,更是进一步突破了“紧急情势”的底线。他既未遭遇直接威胁,也未出示情报支持,仅以“防止核扩散”“阻止伊朗升级”为由,发动实质性攻击。这种行动逻辑一旦被认定为“合理先例”,未来任何一位总统皆可借“假设性威胁”之名,对任何国家动手,民众与国会将彻底被排除于战争决策之外。

华盛顿的未来,在谁手中?

特朗普赢下了一次战略突袭,却可能输掉了美国宪政制度最关键的防火墙。佩洛西的发难,不只是一次政见交锋,而是一场制度告急的敲钟。

此刻华盛顿的问题,不是特朗普该不该打伊朗,而是美国这个民主帝国,到底还能不能在权力膨胀中保住制衡的核心。

如果总统可以用“先斩后奏”决定战争生死,那么国会又何必存在?民意的程序,还剩几分尊严?

当战争权不再需要授权,美国宪法的那页纸,是不是也只剩下了象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