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4日,梅雨时节,溽热难当。南昌青苑书店仍济济一堂,一场关于编辑与做书的分享活动在这里展开。本次活动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和青苑书店共同主办,凤凰传媒总编辑、《做书:编辑那些事》主编徐海,与中文天地出版传媒总编辑游道勤、二十一世纪出版社社长刘凯军一起畅谈出版背后的故事。
活动现场
徐海:人生至乐就是做出版、做编辑
徐海
徐海与南昌这座城市的缘份,很大程度上源自青苑书店。因此他选择以《坚守的圣殿:青苑的故事》一文作为开场,这篇文字收录于《做书:编辑那些事》。面对听众,这位出版人坦言:“全国各地坚守的实体书店已经不多了,如果书店死了,我们的出版也将会死亡;如果书店不死,我们就会有生机。”
谈及《做书》的创作缘起,徐海将其形容为一场美丽的“合谋”。始于《文艺报》与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共同策划的“编辑手记”专栏,将他推上主编席位,由此开启两年多的约稿长旅。这部凝结着四十余位出版人职业心路的著作,还收录了几十篇约稿月记,讲述了编辑与编辑、编辑与作者,以及如何做透一本书的故事。
谈及出版业对青年人才的吸引力,徐海表示:“做出版的乐趣可大了,我认为人生至乐就是出版。出版不需要服从,你可以选择做一个赚钱的编辑,也可以选择做不屑于赚钱的编辑,前提是做出好书,做自己认为对的书。”
游道勤:编辑工作要有意义,也要有意思
游道勤
作为深耕出版行业四十载的资深从业者,游道勤曾获 “全国十大优秀编辑” 殊荣,策划出版的图书多次斩获重要奖项。他说,编辑的工作是默默无闻的,但徐海为编辑为出版人做了一件“嫁衣”,“关注编辑、关注编辑的工作,这些年有人在做这件事,但集中在一部书里面来关注编辑这个群体,书写他们的甘与苦,关注这个编辑行业所需要的思想、技术,还是不多见的。”
他表示自己虽然做了很多获大奖的书,但仍然会感觉到有遗憾,因为这些遗憾,他更加笃定编辑工作大有可为。游道勤从职业素养角度,引用史学家常说的“才、学、思”给现场的读者上了一堂生动的编辑课——“才”就是要有才气,如果一点才气都没有,在进入编辑这个行当是很难待下去的,这是基础;“学”,要有专业的学养,编辑也是一门学科,它有素养方面的要求;“思”,就是要有思想,要有见解,要有关于选题或书稿讨论问题的独到判断或观点。“我们做编辑要奔着意义去,要做有意义的事,其实除了这个,我感觉如果把它作为一项需要我们长期从事的职业,我们既要注意有意义,还得注意有意思,我们既要做有意义的工作,也有做有意思的工作。编辑作为文化传播者,做一些有意思的工作,有时候也会变得有意义。”
刘凯军:我们将跨越两个出版时代
刘凯军
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在全国少儿出版中一直处于领先地位,刘凯军社长功不可没。他在分享现场并没有过多地回顾少儿出版的辉煌历史,而是专注《做书》的案例。他说,这本书有很多的布局和构思,可以说是一部中国当代出版史,书中的故事不仅是一个个工作案例,更是一部编辑学。其中“编辑与编辑”部分,谈的是编辑主体论的部分;“编辑与作者”部分,更是一个重要的编辑课题。还有做书部分,那是我们编辑的过程。《做书》的每一个章节都是按照编辑学的原理进行构思和布局的,这对我们编辑来说,这是一部非常有意义、有价值的著作。
“我们正在面对着印刷文明的黄昏,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但是,我们的征程并不是从印刷开始的,孔子那时还没纸呢,一代一代人,我们都在取经路上, 竹木的经、印制的经、数字的经,我们这一代,就是要从上一个黄昏走向下一个黎明。”评论家李敬泽在《做书》序言中的这段话让刘凯军深有感触:“当我读完这段话之后,突然感觉到我们这代人做编辑是多么的幸福,因为我们既拥有了纸质出版的夕阳的绚烂,我们又沐浴了数字传播的晨光,就是我们将跨越两个出版时代,尤其是夕阳,既然我们已经遇见了,一定要珍惜。”
读者提问环节足足进行了近一个小时,有读者问AI时代对于出版的影响,以及普通读者如何在这个时代选择自己喜欢看的书。徐海说,不管在AI来临的时代,还是AI形成的时代,还是AI听都没听说过的时代,只要把一本书做得非常透彻,自然会有读者喜欢。AI不是神,它可以作为辅助手段来运用。现场,徐海还安利了《盗墓笔记》《我与地坛》《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以及苏童的全新长篇小说《好天气》,他说,光读经典是不够的,仅仅读经典,知识会有缺陷,还要读一些现当代的小说、散文,经典不能解决当代人的困惑。只有读当下热门的书,你才能理解你生活的这个社会、这个世界。
南昌青苑书店分享活动,是《做书:编辑那些事》出版后的系列活动之一,在纸质图书市场剧烈变动、整体性阅读被短平快视频替代的背景下,做书是一件带有理想主义色彩的事业,更是充满了机遇与挑战。每一本图书如若缺乏内涵和情感共鸣、不精准针对读者需求和时代情绪,都将成为无效工作,可以说,旧有的出版时代已经终结,全新的出版时代正在开启。结合这一文化现状,主编徐海将围绕《做书:编辑那些事》开展更多分享活动。
编辑 | 云琪
排版 | 姚钰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