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六年创作潮汕华侨档案著作,填补华侨史、公证学、潮汕史、新加坡历史,税票史等领域空白
2025年是中国与新加坡建交35周年,位于南美洲的乌拉圭和英国伯明翰先后传来喜讯。被誉为邮界奥林匹克盛会的2025世界F.I.P集邮展览今年年初在南美洲的乌拉圭埃斯特角城阿楚加里当代艺术博物馆举办。来自广东汕头的过番故事非遗传承人丁烁先生创作的新加坡华侨遗产研究著作《英国驻汕头领事馆及海峡殖民地潮商老字号档案(1837-1949)》获得文献类大镀金奖。成为中国第一部在世界竞赛级邮展获得大镀金奖的华侨研究文献著作。而在2025年5月,该作品又在英国伯明翰欧洲国际竞赛级邮展中斩获镀金奖而备受瞩目。该部作品通过对流失欧洲近百年的新加坡等海峡殖民地地区的华人房产、企业股份契约手稿的解读和研究,真实展示了新加坡等海峡殖民地地区华人海外奋斗历程。
据了解, 今年2月在南美洲乌拉圭举办的乌拉圭2025世界F.I.P集邮展由国际集邮联合会赞助,乌拉圭集邮联合会主办,是乌拉圭庆祝独立宣言200周年的一项重要文化活动,也是在乌拉圭首次举办的世界集邮展览。共展出265部竞赛性展品,来自50个国家和地区的200多位选手在传统类、邮政历史类、邮政用品类、航空类、专题类、开放类、一框类、集邮文献类8个竞赛性类别中展开激烈角逐。而在2025年5月,该作品又在2025英国伯明翰欧洲国际竞赛级邮展中斩获镀金奖。今年欧洲国际邮展则由欧洲集邮联合会FEPA赞助,是国际集邮联合会认可的欧洲一年一度举办的顶级洲际邮展。邮展于2025年5月7日至11日在英国国家展览中心9号馆隆重举行。
《英国驻汕头领事馆及海峡殖民地潮商老字号档案》作者丁烁是一位潮汕籍青年学者,也是过番故事的非遗传承人,英国伦敦皇家邮学会会员,广东农业农村厅乡土专家,广东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他从小听故事,了解潮人下南洋过番的辛酸苦辣,深有感触,进而引发研究兴趣,长期致力潮汕华侨文化和下南洋故事的收集和整理。相关著作有《梦回潮汕》《老潮汕的美食时光》《英国驻汕头领事馆及海峡殖民地潮商老字号档案(1837-1949)》及纪录片《新加坡风云--中国驻新加坡首任领事佘有进》、先后采访过超过百位高龄的潮汕华侨侨眷,收集、留存了大量的潮人下南洋的故事。收藏明代到民国间华侨老商号的相关照片、档案、实物数万件。还参与过电影《暴风》和央视多部纪录片的拍摄指导工作。
英国驻汕头领事馆见证海外华人的奋斗史
在汕头礐石海旁路与龙珠路交界处,一座欧洲西洋风格的建筑静静矗立。1874年落成的英国驻汕头领事馆,既是西方列强通过《天津条约》强制开埠的实证,也是近代潮商跨越海洋、缔造商业传奇的时空坐标。这座建筑的石阶上,曾交替踏过殖民官员的皮靴与潮商布履,见证了半殖民地化的屈辱与本土商业力量的韧性生长。
丁烁介绍说,祖辈在上世纪60-70年代在汕头礐石岛居住工作,听爷爷奶奶经常讲述礐石半岛的故事,小时候父亲经常带着他在这里游玩。其中英国驻汕头领事馆这几栋老建筑群因为长期没有对外开放,多年来显得非常神秘。被誉为新加坡的特蕾莎修女的许哲女士,被新加坡人视作骄傲和国宝,2010年112岁的她还来到礐石寻找领事馆和旁边的龙珠石、皇冠石,因为这里是她的出生地,有着童年的记忆。《英国驻汕头领事馆及海峡殖民地潮商老字号档案》这书有着当年领事馆参与公证的几十个华侨家族的真实故事,而故事才是这栋建筑的灵魂。而书中涉及新加坡高院,牛车水,克拉码头,龙牙门等六七十处地名,丁烁多次远赴当地调查记录,请教了不少当地的专家。
漂泊在国外半个多世纪的华侨档案终于回家了
丁烁介绍说,这批原始手稿档案是100多年来在汕头和新加坡公证盖章,之后因为战乱等原因又运到英国,后来又流失到德国,直到2019年我开始在德国古董店那里发现第一份,后来又陆续找到多份,手写的花体英文晦涩难懂,只能请教了加拿大,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方的专家学者。
国际集邮联合会世界邮票展览评审员、中华全国集邮联合会会士孙海平教授接受采访表示,“《英国驻汕头领事馆及海峡殖民地潮商老字号档案》一书首次系统整理了1860-1949年间英国驻汕头领事馆档案与海峡殖民地潮商老字号文献,揭开被尘封的叙事,成为叙事中的历史镜像。该档案中的权力博弈与文明韧性,折射出潮商与殖民体系共生的智慧。本书展现的英国驻汕头领事馆建筑,如今作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其砖缝间沉淀的不仅是殖民伤痕,更蕴藏着潮商“以海为田、以信为帆”的商业基因。期待透过档案的多棱镜,让历史深处的光折射出文明共生的可能——正如礐石山顶的领事馆废墟与对岸的侨批文物馆,在时空交错中共同诉说着:真正的全球化,终将超越殖民与抗争的叙事,在记忆与和解中孕育新生。”
广东法律公证的专家:这本著作在公证学上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首先通过对这些公证文书的细致剖析,探索普通法系在民商领域的发展脉络与实践应用。对比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公证文书格式、内容要求以及所涉及的法律事项,能够为我国公证制度的完善与发展提供有益的参考和借鉴。例如,分析普通法系国家公证文书在商业合同公证、财产继承公证等方面的独特规定与操作流程,可以帮助我们拓宽视野,发现自身制度在某些方面可能存在的不足,进而有针对性地进行优化和创新。同时,研究海外公证文书还可以促进国际公证业务交流与合作,提升我国公证行业在国际舞台上的影响力与话语权,使我们在处理跨国公证事务时更加得心应手,为中外经济文化交流等多方面活动提供更专业、高效的公证服务保障,推动全球公证事业朝着更加规范、科学、多元的方向发展进步。
其次,我们可以借此文档对海外公证文书展开研究、收集和整理,探索普通法系的民商法律实践特点以及其公证制度与民商活动的紧密关联。从历史的维度审视普通法系国家公证文书在各类民商交易中的重要作用,公证文书如何保障家产传承、交易的合法性、安全性与稳定性。通过与大陆法系公证制度进行对比分析,找出两者在民商公证功能定位、公证人权限职责、公证程序设计等方面的差异与共性,进而汲取普通法系公证制度中的精华部分,为我国公证事业在适应市场经济多元化发展、接轨国际商务规则等方面提供全新的思路与有益的经验借鉴。同时,借助对海外公证文书的研究,也有助于我国公证人员提升专业素养与国际化视野,更好地应对日益频繁的涉外公证业务需求,增强我国公证行业在国际公证领域的交流与合作能力,推动我国公证服务朝着更加专业化、国际化、规范化的方向迈进,以更好地服务于我国对外开放战略以及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大趋势。
丁烁:我收藏了一套国宝级潮汕华侨档案
第一次遇见丁烁,是在他的“番客潮汕老埠文化藏品展”上。清瘦,俊逸,戴着宽边眼镜,穿着规规矩矩的白衬衫和深褐色西裤,站在一幅发黄的老房契前,轻声细语讲说着。那时候就觉得蹊跷,一个半大不小的后生仔,不玩手办不玩网游,独爱这么些古旧文献。而这次,丁烁的收藏又添“至宝”:他在国外发现一批英国驻汕头领事馆及新加坡海峡殖民地的华人档案(下称华人档案),并带回了中国。所以当我们偶遇于某个艺术沙龙,他无意间提及时,我便迫不及待相约第二天来看这些宝贝。
档案涉及人物多内容广时间跨度大
中国人出洋,始于唐宋,盛于明清。潮汕人下南洋的时间,也大抵如此。明朝时,以吴平、林凤、林道乾为首领的潮商团体,在明政府高压政策的逼迫下,出走东南亚,定居在暹罗和菲律宾一带,成为早期潮籍移民。他们在那里开疆辟土,为清代潮汕人移民东南亚奠定了基础。到乾隆嘉庆年间,潮汕出现首次大规模移民潮,而最高峰的移民时期,当数1840年之后。在中国历史上,也将包括潮人在内的广东、福建一带的漂洋过海到东南亚谋生的现象,称为“下南洋”,跟“走西口”“闯关东”并称中国近代史三次移民潮。细阅丁烁收藏的这批华人档案,内容涉及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印尼及国内的北京、香港、汕头、厦门等地区,有许多是英国驻汕头领事馆开具的律师委托书、财产管理证明、遗产继承书、新加坡甘密店股份合作合同、鱼胶海产店股份合作合同和轮船买卖契约、轮船股份制合同书等,这些文书近200页其中大大小小共贴有数百枚海峡殖民地印花税票,时间跨度从1837年至1949年间,涉及的华侨达到200多位,几十份档案中还有数十位历任英国驻汕头领事馆领事和副领事的亲笔签名。 历史背景涉及新加坡开埠、马关条约签订前夕、汕头大地震、日军侵占海峡殖民地前后、二战结束等,处处皆可见潮人离乡背井,牵星过洋,九死一生在海外谋生存、求发展的痕迹。
丁烁说,“这批档案可以说是国宝级的文献。你看,这份是汕头大地震(1918年2月13日汕头发生7·2级大地震,死伤上万人)前17天,英国驻汕头领事馆开出的公证书,能保存下来真是不容易!”(地震时英国领事馆损毁严重)这些文书里的花草体英文书写潦草难懂,目前国内研究海峡殖民地英方档案的人很少,而同一年代的英文档案,又多数藏在欧洲的博物馆或图书馆里,国内学者也难得见到,要翻译这批档案,就像啃一块硬骨头。丁烁却表现出跟他的年龄不相符合的耐心和毅力。他先后请求十几个翻译公司,人家都表示无能为力,后来居住在加拿大的发小蔡白苹女士帮他联系北美英文书法专家校译,最终得以成功录入电脑,他一点点扫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而在拂去尘埃细剔纹理之后,其显露出来的“血肉”让他深受震撼:“可以说,这批档案就是记载潮侨在海外的奋斗史和血泪史!”
见证海外华侨艰苦奋斗的血泪史
丁烁拿出一份注册号为6026的《1898年新加坡汕头华侨证明书》给我看。这是一个名叫陈海聪(音译)的汕头人,居住新加坡8年,因为吸食鸦片去世于1898年10月21日,原因被核定为“鸦片中毒、疟疾持续”。这份死亡证上盖有新加坡登记管理局的印章,申报的“线人”为陈海华(音译),应该是陈海聪的兄弟。陈海聪的死,正是许多漂泊出洋“猪仔客”悲惨一生的写照。
十九世纪上半叶,马来半岛及马来群岛各英属殖民地持续开垦大片种植园,劳动力极其匮乏,大量的廉价劳工因此涌向那里。许多潮人以“猪仔客”身份被洋行招买过去,他们与雇主订立合约,先拿到一部分预付工资,抵达后集中于客栈,然后被成群结队驱入种植园劳作,毫无人身自由。
常年披星戴月超负荷的野外劳作,加上恶劣环境带来的疟疾、皮肤溃烂或营养不良的脚气病,一旦不慎还有被老虎吃掉的危险。这些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使很多人在包工头诱惑下去召妓、吸食鸦片和赌博,而一旦沾染后即沦落为债奴,不得不一次次被迫跟雇主续签“卖身契”,出卖廉价劳力。像陈海聪这样,一旦沾染鸦片,不再吸食的话便没有力气干活。也因此,许多劳工终生穷困潦倒,无法积攒工钱寄侨批回家,久而久之也就断了跟家乡的联系。
这批档案还有许多是新加坡潮侨的遗产公证书和遗产继承证明书。当时潮侨到新加坡后,居多没有留下遗嘱,他们去世之后出现了不动产及名下铺行的继承问题,在汕头的家属就必须委托律师办理一切相关手续。而每间鱼胶店、日杂店、房屋的公证书背后都是潮人在海外艰辛奋斗的故事。其中一些轮船、甘密店和鱼胶店合同,一看就是潮汕人写的契约,如生意写成“生理”,中国叫“唐山”,还有“魔突船”“存几个银”等。丁烁说,“这批档案,实际是反映华侨在海外生存拼搏的血泪史。一些人出去后没回来多年后即使赚了钱,也无法联系到国内的家属了。你看,遗产的这份契,怎么会在领事馆的档案里,而不在家属手上,也是未解之谜。”
一份合同引出了“甘密大王”佘有进
在档案里一份转让合同中,我赫然发现陈成宝这个名字!“是不是那个新加坡巨富陈成宝?”丁烁似遇见了知音,非常兴奋:“对!就是这个陈成宝啊!他还是佘有进的妻舅呢。”常住新加坡的人,都知道有进街、连城街和柏城街,前者是以汕头籍侨领余有进命名,后两条街是以他两个儿子命名。佘有进是谁?他是汕头岐山月浦人。1823年:18岁的余有进搭乘红头船到南洋谋生。早在新加坡开埠前,他就在廖内群岛开荒种植甘密。甘密是东南亚地区一种植物,魏源《海图志》和谢清高的《海录》都称它“槟榔膏”。这种高八尺左右的树,每年可采摘树叶三次,采摘后放在锅中煎熬成膏,可供鞣皮、染色之用,也是吃槟榔的配料。1835年,佘有进在新加坡利峇峇里路一带广置土地,种植甘密与胡椒,赚取厚利而成为巨富,被新加坡人称为“甘密大王”这位十九世纪的华侨领袖,调停过潮汕帮和福建帮的械斗,当过短期的清朝驻新加坡领事,还写过两篇专门研究侨批的论文作品。他去世后,李鸿章到新加坡,还专门去参观过佘有进的花园。
我们见到的这份1862年新加坡甘密店转让合同,里面的“知见人(证人)”就是佘有进的妻舅陈成宝。陈成宝祖籍潮安县庵埠镇亭厦村,曾连续三届任新加坡市政委员会主席,为华人任该会主席第一人。他一生热心公益和教育事业,与陈旭年、佘有进、黄金炎并列为新加坡潮侨早期四大富豪。而他当证人的这份合同里,还有一个细节:“合成”甘密店的老板陈口要回潮汕老家,于是把店子盘给陈豹成和林成利娘,店里的资产、物品、现金等等如何分配,谁的责任,合同条款细列得非常清晰,它充分显现出潮侨重承诺守信用的契约精神。
此外,林成利娘是潮籍妇女,相比当年仍裹着小脚不出大门的潮汕“姿娘”,海外的林成利娘们已是勇闯商界的“职业女性”了,她们的勤劳能干,也通过这些合同、契约书展露了出来,整批档案里有林成利娘、谢继影、何氏嫲等好些潮汕“姿娘”,其中的何氏嫲,就在新加坡拥有很多铺头,后来卖给了佘有进。一提到佘有进,丁烁很激动,说应该给他做个专题,他后来回过汕头,在月浦乡建祠堂,就用他父亲的名字命名,叫经略祠。而现在新加坡的地铁里,还可见到当地人用佘有进的像头打广告,因为他是新加坡拓荒时期的代表人物。
采访不时被丁烁的开朗笑声打断。他不断用“有趣”“过趣味”来形容玩收藏时的发现,而这种“有趣”统统来源于他的全情投入。在这个观看被视觉所引诱、阅读被速度所强制的时代,他如此不受干扰一如既往地寻找不轻易被满足的深层兴趣,显得多么难能可贵。
丁烁口述:儿时阿嫲讲的古,促成了我今天的收藏
1989年吧,我的收藏爱好是从那时开始的。那年我买了一张普票(邮票),很珍贵地收藏了起来。这个跟我家里人有关。小时候,家里有很多邮票,我父亲、叔叔、姑妈都喜欢集邮。后来我也开始集邮了,常常去外马路老图书馆隔壁的邮局门口蹲,哈,还跟同学交换邮票,也用港币买过邮票。
再后来,跟着教授们,就是当时汕大一些教授也收藏潮汕老物件,他们让我帮忙整理,一边跟我讲解,给我学习的机会。他们常常带我去摩罗街逛,捡漏,哈哈。小公园(一带)拆房子时,我去捡木雕、茶杯等,拆漳潮会馆时,我还去捡回了两块民国花瓷砖,做纪念呗。
后来有网络拍卖,我就去玩网拍。这个好,因为爱好收(藏)潮汕老物件的,多是中老年人,他们不熟悉英文,不上网。我一网拍,就有外面很多人知道了我的爱好,逢有纸质文献,就有人帮我收来。除了文献,我还收藏好多老印章、旧照片、茶具等等,连抗战时期汕头慰安妇的照片,我都有。还有中法大药房,就是那个秘密交通站的物品,我也有。
玩收藏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当年在摩罗街,常看到顶级的大富豪,也能看到求生摆地摊的底层人,都凑在那里捡漏。那时还没有(搞)创文,(摆了)好多地摊。有时候一辆载满垃圾的三轮车刚进巷口,很多人随即蜂拥而上,抢啊,抢那些旧货都想在里面捡漏,哈。
我对汕头老物件的感情,对收藏的爱好,可以说是童年时候阿嫲讲的古(故事),促成的。80年代我在(老市区)华坞出生。我阿公1936年从潮州来汕头,奶奶是潮阳来的。她老跟我讲解放前的事。那时她就出来工作了,亲身经历了国民党政府和军队撤退的场景。她说胡琏兵退台湾之前,趁夜有很多国民党兵挨家挨户来敲门,要用金银券换龙银(银元)。
小时候,我阿嫲常说,“孥啊,来去四处走走。”就带我到处逛,到了哪里都有古讲。印象最深是去到胡文虎大楼,我感觉像穿越到民国的老上海,那种感觉太奇特了!阿嫲就给我讲胡文虎,讲老汕头埠许多人和事。我外公则经常回忆解放前在汕头市开办隆昌书局,印刷出版《潮州字典》等陈年往事。外婆的父亲曾经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在新加坡开办了公司,经常寄侨批来潮州古楼家乡。奶奶的小叔子也是在二战时候去下南洋去了新加坡。而奶奶的表弟则在解放前全家三口经过越南逃难去瑞士,不料误上贼船,大部分乘客被海盗扔海里,最后九死一生,只有他们三人得以幸存。听这些前辈讲古,我对潮汕的感情、对华侨文化的热爱,就这么慢慢培养起来了。后来多次去东南亚等国家收集华侨下南洋故事,通过多年学习,积累,我也成了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过番故事非遗传承人。
晓风藏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