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出兵加州,美国“内战”打起来了?恐怕真正的危险点在2028

一百年后的美国文科教授要感谢特朗普

对当下的部分精神美国人来说,特朗普是场灾难,摧毁了他们大部分人的信仰:民主自由法制。

但对一百年后的美国法律系教授来说,特朗普是赏饭吃的祖师爷。因为他全方位地挑战了美国法律体系,在违法的边缘反复试探:法律原来可以这样玩。“普学”必定是数十年后美国大学的热门课题。

例如特朗普最新的一步,就是试探总统出兵“平叛”的边界在哪里?什么情况下可以出兵,谁可以阻拦我出兵?

小骚乱大动作,三千美军镇压几百非法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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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反移民”总统上台的特朗普,把移民最多的加州作为开刀的对象。在6日和7日,美国移民与海关执法局在洛杉矶多地展开针对非法移民的搜捕行动,连续两日与当地社区居民发生严重冲突。

图片特朗普挑选的移民局局长说了,抓人还会继续

6日晚,大约500名抗议者聚集在洛杉矶市中心,举着“ICE滚出洛杉矶”等标语,试图冲击一处拘留所,与前来维持秩序的洛杉矶当地警察发生冲突。警方使用警棍、催泪弹和橡皮子弹驱散抗议者,抗议者用砖头和石块还击。

7日,在洛杉矶市中心以南大约30公里的拉美裔移民聚居区派拉蒙市,上百名全副武装的联邦机构执法人员与当地社区数百名抗议者对峙后发生冲突,执法人员发射了催泪瓦斯和震爆弹,抗议者投掷石块和水瓶还击。

同一天,美国总统特朗普指责加州州长纽森和洛杉矶市长巴斯“无能”、无法控制混乱局面,并签署总统备忘录,在纽森没有请求支援的情况下,向洛杉矶地区派驻2000名加州国民警卫队人员。美国防部也下令要求驻扎在洛杉矶市附近的海军陆战队待命。

在骚乱中,连去现场拍摄的新华社记者也中了橡胶子弹和催泪弹,场面火爆。

新华社记者在现场看到,冲突中,国民警卫队人员发射催泪弹和橡皮子弹试图驱散抗议人群,但抗议者人数越来越多,从最初数十人增加到200人以上。抗议者情绪激动,不断高声斥责国民警卫队和警方。有抗议者向国民警卫队人员投掷水瓶和石块,还有人捡起催泪弹扔了回去。

正在现场采访的新华社记者胳膊上中了一发催泪弹,摄影报道员左腿被橡皮子弹击中,出现红肿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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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风点火的特朗普在“真相社交”上发推说:“将洛杉矶从移民入侵中解放出来,并结束这些移民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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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这些文字,可能你以为2020年席卷美国的黑命贵运动又要上演了。很可惜,这场骚乱参与抗议的也就几百人,但是特朗普调来的美军却多达2000人。军队比上街的美国人还多。

更不要说,这种量级的骚乱在洛杉矶都属于小儿科。例如,几天前洛杉矶市中心就爆发过暴乱,数百人肆意破坏公共设施、涂鸦地铁、围攻警车甚至当街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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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警察无动于衷

图片这在美国属于不值得上报的日常

可能对住在中国的人来说,在警车和地铁上涂鸦是大事件。在美国,向警察丢石头,吃催泪弹,挨警棍是热血青年的勋章。

要是背景清白,你就是个不上道的书呆子。冷战后参加总统选战:克林顿夫妻参加过反越战抗议、小布什醉驾被捕,克里更是带着紫星(发给战斗中受伤美军)参加反战的猛男,更不要说特朗普的司法记录惨不忍睹。最循规蹈矩的拜登现在名声扫地。

而上一次加州调动美军镇压街头骚乱(州长主动要求的),是1992年罗德金事件,那时候上街的人是六位数的档次,出动美军理所当然。但是几百人的骚乱出动美军,那美军扩军十倍都不够用。

特朗普小试牛刀,戳穿了美军的假面具

骚乱本身不足为奇,但是特朗普的行动才是最值得关注的一点:他在试探军队能为他服务到什么程度?

特朗普在6月7日征召加州国民警卫队为联邦政府调动的命令中,援引了《美国法典》第10编第12406条的规定,如果美国遭到入侵、出现"叛乱或叛乱危险"或总统"无法与正规军一起执行美国法律",总统可以部署国民警卫队为联邦服务。

虽然,美国1878年颁布的《治安官动员法》通常禁止包括国民警卫队在内的美国军队参与民事执法。

但是特朗普利用了第12406条为美军开的一个后门:允许军队保护正在开展执法活动的联邦人员,并保护联邦财产。

结合到加州的案例,就是美军不能逮捕抗议者,但可以保护正在执行逮捕任务的美国移民与海关执法局(ICE)的执法人员。

例如说,如果骚乱中有人向移民局特工丢石头甚至开枪,美军自然可以使用“合理”范畴的暴力。

但是,特朗普调动美军,想的显然不是镇压非法移民这样的小事。移民抓不尽也抓不绝。重要的是行动,不是结果。例如民主党奥巴马驱逐移民的数量,比布什多。拜登驱逐移民的数量,也比第一任期的特朗普多。

特朗普瞄准的,最有可能是三年后。因为特朗普并不满足于只当4+4总统,他想再要四年。

上一次美国总统越过州长直接调动国民警卫队(州兵),是保卫黑人上学,也是永垂美国史册的大事件,这一次骚乱本身根本不配上历史书,只能说,是特朗普自己想要上历史了。

今年3月接受美国全国广播公司《与新闻界对话》节目专访时,特朗普表示,考虑第三任期“不是玩笑”,有方法可以实现这一目标。

到了4月,特朗普的公司开始出售标有“特朗普2028”字样的红帽,产品简介提及用这样的红帽“重写规则”。

而在5月4日播出的电视专访中,特朗普又改口表示,不谋求在本届任期结束后继续出任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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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善变的总统,特朗普真的放弃3.0了吗?除非时光踏入2029尘埃落定,否则谁都不敢担保。

特朗普3.0,内战的起点?

外界也考虑了多种实现特朗普3.0的方式,我们在这里可以用前门、后门和拆墙来形容他们

一:前门,也就是合法。以前,美国总统不得任三届是君子协定,纯靠自觉。直到罗斯福当了四届总统后。美国就给打上了补丁,也就是宪法第22修正案规定,“无人应经选举出任总统超过两次”。

特朗普要合法当第三任总统,就需要修宪,但是难度相当大,需要国会两院三分之二以上议员或三分之二以上各州议员支持,并获得四分之三州议会批准。民主党控制的州议会绝不会答应。

前门几乎没有可能

二:后门,这种方法其实我们在俄罗斯见过一次:梅德韦杰夫和普京的“王车易位”。普京当完总统当总理,随后继续当总统。对于特朗普来说,方法就要狗血一点:参选2028的副总统,当选后,正总统辞职,他就继任转正了。

且不说这个方法合法性,首先一条就是特朗普要找到能搭档取胜的正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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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5月4日否认自己要当第三次总统的采访中,特朗普认为到2028年总统选举时,共和党可能涌现多达20名接班人。其中,万斯身为副总统,如果做得出色,自然拥有优势;另一个潜在人选是国务卿鲁比奥。不过,眼下做此讨论“为时过早”。

在我看来,这两位都是抱特朗普大腿的挂件。当打工人可能及格,离开特朗普竞选白宫恐怕人气不足。但是如果作为特朗普曲线谋求第三任的摆设,情况就可能大变化了。

三:拆墙。这种方法粗暴、但是在很多国家成功过:制造骚乱,然后宣布紧急状态赖着不走。但是这等于拆了美国“民主灯塔”的根基。但是,美国在灯塔的同时,也是一个实用主义风格浓厚的国度。精神美国人的天可能塌了,但是真美国人的天不会。

放十年前,没人能想到“国会山事件”会发生,更没人想到,美国人民会原谅暗地里动员支持者冲击国会的特朗普。这证明了一点:美国人并没有那么在意遵纪守法拥护民主,生活难过的话,什么意识形态都是狗屁。需要的话,灯塔都可以拆了当柴火烧。

但是,要借骚乱赖下去,首先就需要“骚乱”,同时要保证军队听指挥,不试试,是不知道的。2020年时特朗普已经试过了民间支持者的确指哪打哪,但是军队呢?民兵的AR-15是不可能和正规军的

这就是几百人的骚乱特朗普就要出动三千美军的奥妙之处:试试什么借口能调动美军,美军能多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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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党州长也看出了特朗普的想法,加州州长纽森在社交媒体上发文指责特朗普此举“旨在制造危机,而非满足实际需求”。他强调,特朗普试图通过“制造混乱”来为加大镇压、煽动更多恐慌及强化控制寻找借口。“这是独裁者的行为,而不是总统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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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市长巴斯则在声明中强调,特朗普部署国民警卫队导致混乱升级,洛杉矶居民正真切地感受着恐惧,这种恐惧在社区和家庭中蔓延,将民众置于危险境地,而这是洛杉矶最不需要的。

我没去过洛杉矶,但是在美国长期生活的人多少都和我讲过,他们居住区附近哪哪哪是治安黑洞,天黑后禁止入内。从深蓝到深红,什么意识形态的城市都逃不掉。除非你住在传闻的“Whitopia"(全白人社区),相对治安好一点。

就像我上文提到的几天前的洛杉矶骚乱一样。美国对骚乱是选择性执法。特朗普借题发挥,民主党政客屁股也不干净到哪里去。

花钱镇压下城区的小混混骚乱,不如留着资源保护纳税多的优质城区,这种算盘,隔着太平洋都能听清。

这种盘算,也是送特朗普上台的助力。

内战会提前打响吗?

一个巴掌拍不响,内战的前提,是一部分美军听从特朗普,一部分美军选择了反特朗普。而当下,反特朗普的大本营,就是民主党。他们有能力在这四年内阻止特朗普对美军的控制吗?

答案:不能。美国有着真实的内战史。因此,法律上美国是绝不会考虑阻止总统对军队的统帅权的。因为一个军队有两个司令才是内战。哪怕是四面楚歌的尼克松,最后时刻他依然可以调军队保卫白宫。

据黑格回忆录记载,8 月 2 日尼克松对黑格扬言:“让他们弹劾我吧,我们将战至穷途末 路。”无独有偶,根据基辛格的回忆,当天黑格曾对他说:“尼克松固执己见、不肯辞职(digging in his heels),或许需要调遣第 82 空降师护卫白宫、保护总统。”基辛格回答:“这是胡闹,总 统在刺刀包围的白宫里是无法行使职责的。”黑格表示完全同意。应当指出的是,在美国的宪政体制中,黑格作为白宫办公厅主任根本没有调兵遣将之权。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也只 是总统的军事顾问,同样不具备调兵“进京勤王”的权力。真正握有军权的是总统本人,但 军队效忠的对象是国家和宪法,而不是总统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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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任期时,特朗普任命的国防部长以及参联会主席等等军方高官多少和他对着干。但是现在的特朗普早有准备,电视主持人出身的海格塞斯离开特朗普绝无可能当部长,所以他对特朗普的忠诚有鲜明的保证。更不要说,这次特朗普调动军队的过程畅通无阻。民主党的反击体现在电视上,而不是物质上。洛杉矶当地的联邦执法人员和调来的国民警卫队并没发生冲突。而洛杉矶的警察可以摸鱼不支持联邦移民局,但是要他们出来阻拦特朗普调来的大兵,那是做梦。

所以,经历这轮测试后,特朗普无疑会继续尝试在类似的场景下调动美军。因为民主党没有军权。国会山事件里特朗普手下的军方高官可以装聋作哑以没有接到命令的理由拖延调兵保卫议会,但是直接抗令是不同性质的事情。

图片美国军警是保守主义重镇,他们基层其实非常讨厌骚乱

目前,民主党指望的,还是中期选举和总统投票那一套。他们从2017输到了2024,还是不打算改。

短期内,既然他们不打算在军权上和特朗普较量, 内战的可能性也不会存在。真正的危险点,是2028前后。

这次特朗普调兵并没有依据《叛乱法》,所以美军明面上不能直接执法抓人,但是下一次呢?下一次试过了叛乱法可行,特朗普就可以测试更危险的选项。

例如说,2028选举时,特朗普的支持者和黑命贵等运动的参与者打起来,美军就可以出面拉偏架。毕竟11月大选时,他可是正牌总统,美军依然听他号令。如果乱得够大,还可以考虑军管或者推后选举。

那么,有可能美军将领“良心发现”不听特朗普调动吗?不无可能,2020年时,佩罗西依据议长的身份曾经打电话“咨询”美军核武器发射的程序,而当时的美军高层也直接电话打到中国拍胸口说不会有美国乱发射核武器的情况。这种动作,严格追究已经是叛乱边缘,因为那个时刻特朗普依然是合法总统。如果2028出现美军部队各有想法选择性执行命令,特朗普是大有可能命令抓人开枪,而他也有足够的“合法”依据。

毕竟,特朗普当总统,是因为美国社会的矛盾,许多人的心里其实都在期盼一个强人总统来砸碎律师、银行家和政客的文字游戏,只要能看到那些冠冕堂皇的政客倒霉,许多人是愿意让特朗普这样的人上台。如果特朗普真的喂这种人吃枪子,恐怕暗地里叫好的人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