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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共9472字
拖延很久一直没有想好这篇“白沙湾炮台”(Pak Sha Wan battery)要怎么动笔,因为这座炮台有太多故事,现在又被保存得太好了,以至于我实在想不到怎么才能把海量的有趣信息取舍到万字以内。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简要的描述了几个相关的故事,其他诸如战术设计、探索攻略等等都只能忍痛尽量压缩了。下边便是这篇白沙湾炮台介绍,希望您会喜欢!
由于此处遗迹没有正式对公众开放(虽然有探索爱好者光顾),因此暂不列入“辰垣叙远”系列;仅作为“香港军事建筑小考”系列的第9篇。
辰垣叙远(一)香港行山径上的军事古迹:总览
辰垣叙远(二)佛堂洲古税关及瞭望台
辰垣叙远(三)东龙洲炮台
辰垣叙远(四)分流炮台
辰垣叙远(五)东涌炮台及东涌小炮台
辰垣叙远(六)西湾楞堡及炮台
香港最初的军营规划(1840-50年代)
香港最初的炮台(1840年代)
香刚早期炮台(1850年代)
19世纪晚期香港岛上的港口防御炮台
香港九龙半岛的英军炮台
香港版“恶魔岛”——昂船洲炮台群
香港第一要塞——鲤鱼门要塞 即 香港海防博物馆
香港最神秘的要塞——西湾楞堡及炮台
完整的二战时间胶囊——白沙湾炮台(本文)
↑ 香港现存的军事遗迹,以及包括白沙湾炮台在内的鲤鱼门要塞群的位置(6号) 来源:小宁绘制
关于整个广义的鲤鱼门要塞群区域的示意图,请参考笔者绘制的《鲤鱼门海防要塞群示意图》
关于白沙湾炮台在历史上不同时间的复原图,请参考笔者绘制的《手绘复原历史上3个时期的香港白沙湾炮台》
香港军事建筑小考
(九)
保存完整的二战时间胶囊
白沙湾炮台
作者:小宁
1941年12月18日夜,香港战役爆发后的第10天,侵港日军主力6个大队突然跨海在香港岛北岸的北角至鲤鱼门一线登陆。其中在鲤鱼门要塞区登陆的日军229联队两个大队还在夜间不断派出小股部队进行穿插渗透,以至整个鲤鱼门地区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此时,在鲤鱼门地区最重要的白沙湾炮台所在的小山上,刚刚被动员的38岁志愿中尉巴克斯顿(Lt. Henry T. Buxton)正带领着几十名“香港义勇防卫军”第2炮兵连(HKVDC 2nd battery)同样刚刚被动员的志愿士兵在夜色中急行。这时几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他们前方,正当大家心头一紧之时,只听到对面的黑影用流利英语大声询问口令。听闻是自己人,巴克斯顿中尉这才放下心来,来到队列前方大声回应,然而还没等他喊完第一句话,四周突然枪声大作,中尉与他的一整队士兵都应声中弹倒地,仅有几人在夜色中侥幸逃生。原来他们遭遇的正是1支迂回到炮台后方的小股日军!
可怜的巴克斯顿中尉前一天才刚刚告别妻女,带队增援白沙湾炮台。在此之前他原本驻守在后方赤柱半岛的黄麻角炮台(Bluff Head battrry),而他美丽的妻子艾伯塔(Alberta)就在附近的圣士提反书院(St.Stephen's College)战地医院中担任志愿者护士。可悲的是,在巴克斯顿中尉阵亡后1周的圣诞节当天,日军229联队1大队的士兵攻入了那座战地医院,集体强奸了他的妻子艾伯塔,并用刺刀进行了可怕的肉体折磨之后才将她残杀。
↑ 西炮台1号炮位上的9英寸大炮,炮身处于正在进行吊装的状态,可见该炮护墙上留出的射界极为狭窄 来源:小宁拍摄
由于预想的交战距离被延长,隐藏炮台设施的必要性也下降了。因此经过这次改建之后,炮台的发电站就取消了上方的覆土,成为一座地面建筑。白沙湾炮台原本的观察设施也得到了扩建,在观察所后方又加建了炮台指挥所、信号所、电话所和多座供不同人员使用的掩体。此外在炮台区域的中央还修建了一座名为“狙击手屋”(Sniper Room)的营房,这栋建筑因为墙壁上有一个类似狙击靶场的圆窗而得名,它原本计划可以让炮手在紧急情况下作为隐蔽所,但是最终仅被作为营房使用。
在炮台的铁丝网之外,由于鲤鱼门兵营的不断扩建,也有不少新的军营建筑被修建在了白沙湾炮台附近,包括多栋营房建筑以及专门的洗浴设施等等。这些建筑中相当一部分都被用于支持白沙湾炮台的驻军需要,让驻守的炮手可以就近驻扎在附近的营房。
因为对“英-日”同盟关系的依赖以及后来签署的《华盛顿海军条约》(Washington Naval Treaty)限制,包括香港在内的许多港口的海防设施在一战之后都长时间没有得到更新,“白沙湾炮台”也因此维持了20余年而没有重大改变。直到1935年11月条约过期的前夕,此时香港军部鉴于迅速崛起的日本现实威胁,认为很难有效的防守九龙和新界,因此决定全面重新调整防务思路,将所有资源都配置到有海峡分隔的香港岛上。
在这次大规模调整中,对岸的魔鬼山要塞被彻底放弃,使得整个鲤鱼门海峡两岸最终竟然仅剩下白沙湾一处炮台。雪上加霜的是由于军部计划在港岛南侧新建一批炮台,所以“白沙湾炮台”中存在感较低的2号火炮也被拆下用于他处。在这之后白沙湾炮台原来的2号炮位上被安装了一门木制火炮模型用于迷惑敌人。
1941年香港终于迎来日军入侵之时,驻港英军已经提前完成了动员和作战准备。此时原本驻扎鲤鱼门军营和要塞群的正规军已经基本全部入住九龙和新界的“醉酒湾防线”(Gin Drinker's Line),仅剩下刚刚抵达香港的加拿大皇家步枪团C连(C coy , Royal Rifles of Canada)守卫军营。当地的炮台则由临时征召的志愿人员组成的两个炮兵连操作:即驻守在白沙湾炮台的香港义勇防卫军第4连(6英寸海防炮x2),以及驻守西湾要塞的防卫军第5防空连(3.7英寸高射炮x2)。此外在要塞区南侧不远的山区里还机动部署了香港新加坡皇家炮兵团第3中型炮兵连(3rd medium battery, HKSRA)的4门6英寸牵引式榴弹炮。
“香港义勇防卫军”第4连是在战争爆发的前一天奉命进驻白沙湾炮台的,这支志愿者部队由4名军官和94名士官、士兵组成,士兵主要是由华人、欧亚混血人士和一部分葡萄牙裔组成。炮台指挥官是英国人彭德上尉(Capt. Kenneth M.A. Barnett),他毕业于剑桥大学国王学院,此前常年在九龙地区裁判司署任裁判法官(Magistrate)。此人经常在业余时间参与军训,并在1939年获得了志愿军官的身份。炮台的副指挥官则由斯莱普少尉(2/Lt. Ronald Sleap)担任。
到了12月13日,由于日军突破了醉酒湾防线,英军退守香港岛,白沙湾炮台也一下子成为了战斗的最前沿。此时从海峡对岸撤退回来的第7拉吉普团5营A连(5/7 Rajput, A coy)接替原本的加拿大部队负责防守鲤鱼门军营。而海峡对面则直接面对着日军第229联队第2大队、第21迫击炮大队、第2山炮大队共18门37毫米山炮和36门迫击炮,以及位于魔鬼山上的日军第10独立山炮联队2大队及第20独立山炮大队共17门75毫米山炮。就这样,日军隔着鲤鱼门海峡与仅装备了两门6英寸海防炮的白沙湾炮台展开了持续数天的炮战。
最悲剧性也是最重大的变故发生在15日夜里,白沙湾炮台前方的探照灯站突然在夜色中发现鲤鱼门海峡水面上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一大片船只,与此同时海岸边的几座机枪堡也纷纷打出了代表发现日军渡海的红色信号弹。见此情景白沙湾炮台立刻向上级发出了日军试图跨海峡袭击的警报,并开始动用一切武器射击这支船团。
炮台守军们惊讶的发现这支大胆的登陆船团似乎包括了对方手里一切可以找到的渡海工具:从渔船到木筏,甚至还有连接在一起的汽油桶之类的“手工艺品”,而且所有漂浮物上都挤满了密集的人员。为了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日军登陆,英军从152毫米炮弹到机枪子弹全都一股脑的密集输出,顷刻之间就将这支船团在海峡中心全歼,海面上充满了绝望的惨叫声,英军估计可能一举就消灭了整整3个中队的日军。然而直到二战结束后人们才发现当晚日军并没有发起任何行动的记载,这支所谓的“登陆船团”其实很有可能只是试图趁着夜色逃离日军魔抓的九龙、新界难民。
当夜的悲剧依然在继续,日军眼看着鲤鱼门海峡的所有英军火力点全都自己暴露了出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即调动炮兵火力开始“点名”,其中白沙湾炮台也是重点炮击对象之一。经过一整夜的炮战,炮台损失惨重:1门6英寸火炮的炮位中弹、指挥所被直击命中摧毁,所有的内、外通讯都被切断,海岸边的探照灯也遭到了损失。炮台指挥官彭德上尉因为被炮弹震伤,也被后送到了鲤鱼门军营。
伴随着连续的炮击,指挥官被后送以及不断增加的伤亡,这支志愿部队的士气也开始出现了动摇,不但有零星的逃兵,而且躲在地下弹药库中的士兵们还推举了一位士官作为代表向代理指挥炮台的斯莱普少尉要求集体撤离。28岁的斯莱普少尉完全无法安抚士兵们的情绪,最后居然做出了妥协,而且还允许士兵们不等接替的部队到达便开始向赤柱方向后撤,只留下17名以欧洲裔为主的士兵与军官一起看守炮台。正是斯莱普少尉的这次妥协,导致这个关键的战略要地在最关键的两天时间里仅有十几名官兵看守。
在之后的两天里,日军的炮击愈加猛烈,第14重野炮联队的150毫米重炮也加入了进来。此时白沙湾炮台的指挥官彭德上尉已经归队,但是面对仅剩下十几个人的炮台也无计可施,只能反复请求防卫军2连尽快派出轮换的人员。而这支前来替换的援军,便是本文开头所提及的由巴克斯顿中尉带领的部队。
到了18日晚上,日军借着烟雾和夜色的掩护突然发动了跨海峡进攻。当晚就有两个批次共6个大队在港岛登陆,其中第299联队2大队的登陆地点就位于鲤鱼门要塞。这支部队一边挤压正面防守海岸的拉吉普团A连,一面不断派出小股部队进行穿插迂回进攻。其中一支穿插部队被命令从内陆方向迂回攻击白沙湾炮台,目标是破坏炮台的探照灯,以防这些探照灯给渡海的日军部队带来麻烦。
正是这支日军部队,在白沙湾炮台附近遭遇并伏击了巴克斯顿中尉的队伍。此后他们又继续前进攻占了位于小山顶部的1号炮位。但是这支部队并没有急于攻击炮台的其他部分,而是紧盯主要目标——穿过炮台直接杀到了海边的探照灯站。尽管探照灯站的皇家工程兵在进行了颇有成效的抵抗后成功撤出,但是最终日军还是熄灭了探照灯。
彭德上尉防守的白沙湾炮台剩余部分并没有遭到日军的进攻——日军的主力部队绕过了炮台全力向港岛中部推进,而担任后卫的3个大队以及炮兵和装甲部队则在不远处的筲箕湾码头不断登陆。炮台守军曾经试图使用剩余的1门火炮轰击码头,但是并没有成功。他们在炮台内坚守到了20日,才终于放下武器向日军投降。
战斗之后白沙湾炮台的守军大部分被辗转关押在深水埗战俘营。在1944年瑞士红十字会代表参观战俘营时,原炮台指挥官彭德上尉突然用法语喊出了战俘营内悲惨的真相,随后惨遭日本看守的毒打,但是他也因此行为获得了以英王乔治六世(King George VI)名义发布的通电嘉奖(MiD)。彭德在战后长期在香港政府任职,官至市政局主席。同时他还是著名的汉学家和历史学者,常常因为爆出各种广东话“金句”而被津津乐道。至于白沙湾炮台,其重要的地理位置也得到了日军的重视,因此即便在战争后期物资最短缺的时候也没有移除这里剩下的1门完好的火炮。
二战结束之后,包括白沙湾炮台在内的鲤鱼门要塞区域再次被英军接管。但是由于战后英军已经不再认为香港可以通过武力防守,因此并没有恢复炮台的运作。反而是随着鲤鱼门军营的扩张,炮台的后方区域渐渐与军营融为一体,成为其一部分,而前方的火炮工事除了作为临时仓储的区域以外,均遭到了废弃。
在冷战时期整个鲤鱼门军营都由华裔英军部队“香港军事服务团”(HKMSC)使用,主要用于新兵训练和物资、档案储存。《中英联合声明》签署之后英军逐步退出在港的各处军营,其中鲤鱼门军营便在1987年被移交给香港政府。香港政府在该年4月终于得以穿过军营修建了高速公路“东区走廊”,实现了环绕香港岛公路的闭环。而包括白沙湾炮台和鲤鱼门要塞在内的公路北侧区域则被用于建造“香港海防博物馆”。
此后鲤鱼门要塞被改建为博物馆,但是白沙湾炮台区域却常年没有被利用。在这里除了几栋建筑被海防博物馆用来储存物资以外,大部分建筑遗迹都被茂密的植被掩盖住了。由于长期属于军事禁区或政府土地,因此人迹罕至,现在反而成为了探索爱好者的天堂。
因为这里属于香港政府所有的禁区土地,因此笔者并不建议任何未获授权的人随意进入,但是大多数探索者还是会从杏花邨沿盛泰路一路向西北,利用接近中区走廊位置的一处维修栈道攀爬上山。从这里沿着台阶以及一段前人留下的绳索穿过树林,并不太远便可以看到一栋绿色建筑。这便是原鲤鱼门军营的1号楼,主要用于游泳训练。如今在残破的室内可以看到抽排水的机械和管道,墙壁上还有斑驳的诸如“女更衣室”(Ladies changing room)、“进入水池前请先淋浴”(Please shower before entering the pool)等英文字样,只是位于建筑物西南侧游泳池却已经被用水泥填平了。
从填平的游泳池穿过树林下山,便来到了白沙湾炮台内的主要公路。从这里一路向东北不太远就能看到一组兵营建筑。道路右侧的小营房是原鲤鱼门军营43号,现在被海防博物馆用作仓库;右侧依山而建的几座较大的建筑包括了原军营的37-42号,主要是两栋较大兵营和一组洗浴设施。在这里的兵营门口还能看到写有英文“第10排”等番号的门牌(10 Platoon),而建筑物顶部生长的植被以及发达的根系甚至看起来还有几分吴哥窟遗址的感觉。
沿着小路继续前进便看到一座小广场,广场上从2022年起搭建了一座用绿布围栏的临时储存设施,存放了海防博物馆的大量库存火炮。这里四周都被遮挡很难一览全貌,但是只要沿着斜坡爬上后边混凝土发电所建筑的屋顶,便可以居高临下看清内部的库存了。此时在北侧可以看到一栋缺少了半个屋顶的长形建筑,这就是原来的军营44号--“狙击手屋”了。
从发电所和“狙击手屋”后方的小路走入丛林深处,一段距离之后便可以看到树林中露出了混凝土台阶,这里就是当年在炮战中被严重破坏的炮台观测所和指挥所。沿着台阶可以爬上混凝土的观测所,这栋建筑除了房顶有严重裂痕以外没有明显的破坏,但是紧挨在它后边的指挥所却几乎被彻底摧毁,已经化为树丛中的一堆混凝土碎块了。
从观测所原路返回主路上继续向北,可以看到一道铁丝网大门,穿过这里便来到了火炮工事所在的区域。从这里向右转个弯,首先会看到一处混凝土硬化的地面,这里是原2、3号炮位地下弹药库的上方,在这里仔细观察还可以发现已经被水泥封堵的地下弹药库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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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区域的左侧树林里是2、3号炮位,但是他们都被一道铁丝网隔开,探索者需要一直走到最内侧的台阶处才能穿过铁丝网。在这里可以看到3号炮位除了有些沉降以外基本完整,但是2号炮位却损坏的相当严重,混凝土掩体都已经被破坏的分崩离析。考虑到战斗发生时2号炮位上只安装了木质模型,因此估计很有可能曾经被故意暴露给日军以吸引火力。
回到这片区域最内侧的台阶处,一直攀登到小山的顶端便来到了保存最完好的1号炮位。在这里首先可以看到右手边有一处类似天井的下沉区域,这是地下弹药库的入口,不过我们可以首先继续前行左转,来到炮位的地面建筑。
在这里可以看到混凝土建造的炮位、掩体、护墙都非常完好,在中央位置还能看到底部用于固定火炮的螺栓。炮位混凝土结构的周围有多处矩形开口,它们原本都是用于临时存放弹药的隔舱。在台阶附近还能够看到通向下方弹药库的输弹机出口。
参观了地面建筑之后,我们回到“天井”位置,由于原本的台阶已经被破坏,因此人们需要攀爬树木和半截梯子才能抵达下方。在这处“天井”的内侧是一处顶部已经倒塌的房间,两侧墙上的小门内则是环绕整个地下设施一周的隧道。“天井”左手边有一道大门和一处窗口通向弹药库。
进入弹药库首先看到的是外侧的整备室,这里有两个长形的桌子用于整备炮弹,桌子后方的墙壁上则写有一段1963年港大教授前来探索后留下的留言。在整备室的内侧,可以看到长长的金属输弹机,沿着轨道可以看到上方的亮光。在输弹机的左手侧还有一部用于提升炮弹的升降机。
回到整备室的入口附近,可以看到另一道大门通向最内侧的房间,门上写有“弹药库”(Magazine)字样。在内部这座房间里可以看到很多建筑结构被破坏后留下的碎块,从墙上的断面可以大概判断出原本这里是安放弹药架的位置。在弹药库的最内侧有一处可以直接将弹药车推出到输弹机位置的落地式开口。
探索完最有趣的地下弹药库,来访者还需要沿原路离开这处难得的时间胶囊。虽然白沙湾炮台属于没有对公众开放的政府土地,但是附近的海防博物馆和西湾要塞则都是免费对公众开放的,如果意犹未尽的话也可以前去体验香港战役期间更多的血雨腥风。
白沙湾炮台,原本只是鲤鱼门要塞前方的一处补充设施,后来由于海防思想的转变而发展成为了二战前鲤鱼门地区最主要的核心防御设施,但是最终却以一种与预想的情况截然不同的形式参与到了战争当中。最后在战后又因为一直处于禁区土地无人问津而保留了战时的模样,最终成为了港岛人口密集地区一处难得的探索天堂和历史胶囊。纵观这里传奇的经历和有趣的现状之后,恐怕很多人都会对这里充满了期待吧?在这里我也衷心希望白沙湾炮台以后能够以一种更能保持历史面貌的形式得以保存利用。
经过3篇文章,鲤鱼门要塞群的主体设施到这里就全部介绍完了,下一期我们将跨过鲤鱼门海峡,前往海峡北岸,了解一下那里位于著名行山径上的棱堡与炮台建筑物,希望大家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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