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村均回顾录--K+5 被判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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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均回顾录--K 关进荷兰监狱
今村均回顾录--K+1 狱内优待
今村均回顾录--K+2 印尼自爆队员
今村均回顾录--K+3 荷军盗窃中队
今村均回顾录--K+4 首次“反思”

第五章 荷兰军事法庭
要求判处死刑,法庭外,炮声隆隆
被押狱中,数天无言,偶尔自言自语。
1.民族的目标
在爪哇的巴塔维亚(也就是雅加达)的奇比南监狱里政治犯的牢房中,我反倒精神状态还不错。
松井先生未被起诉就被释放了,随着审判临近,下川先生要和相关人员同住一间,也搬到普通牢房去了,原本三人的牢房就剩下我一个人。负责奇比南监狱事务的片侗海军上尉在拉包尔那会就和我接触,现在担心我不方便,就搬到我这间来了。还有住在对面房间的,曾经在办公室工作的、来自大学棒球队的法政大学选手限代君(做养子后姓山崎),只要一有空闲就会过来照顾我。住在斜对面房间、在汽车修理班的下村侑,是日本人里最年轻的战车队伍长,他是从家乡新泻市的中学毕业的,因为知道我家的情况,也总来帮我打扫牢房,干些需要费力气的活,我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在坐牢。普通牢房里那七百个已被定罪的战犯,每个月都有一次演艺会,每周日上午还有棒球比赛,我总是被邀请参加。在那个时候,我能有机会和老相识们畅谈。这可比在拉包尔的时候,精神上平静多了。
荷兰当局对待奇比南监狱那三千几百囚犯的方式,和拉包尔的澳军当局相比,只是伙食稍微差点,但不让囚犯做无偿的强制劳动,还会发一点工资,给他们提供购买粮食和日用品的方便。特别是职员、看守、看守助手没有踢打、殴打犯人的行为,这可比澳大利亚人进步多了。充满独立建国热情的印尼民族的气魄,在监狱里也能感受到,每晚都有穆尔迪卡歌曲的合唱。半数的看守助手是独立政府方面的人,这和斯特拉斯威克监狱一样。我待在这里的二十个月里,全印尼囚犯团结一致举行罢工,有三次都让监狱方面屈服,达到了改善待遇的目的。看到这些,我强烈地感觉到,有了共同的目标,几千万人的民族才能团结向前。(那是荷兰人心善,换成你们日本人试试?敢在牢里不听话?死啦死啦的干活
2.猪笼事件
猪笼事件,是对我的起诉事项里的第二十六项,也是最后一项,把这事当成我最大的罪过。情况是这样的:
具体时间不太清楚,反正从 1942 年3 月到第二年 12 月,差不多两年的时间里,在不同的日子,爪哇第十六军的军人把好几百个俘虏和被关押的人,先拷问虐待一番,然后把他们手绑在背后,一个或者两个地塞进运猪用的笼子里,再装上没盖子的卡车或者其他运货的车,过分的是,还把这样的笼子一层一层叠起来运输,这中间好几个小时,有时候甚至好几天,都不给吃的喝的。这种拷问和不当对待,让俘虏们遭受了没法用言语形容的、严重的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
这个事件过了四个月,调查官斯米特·荷兰法务上尉分别找我和冈崎参谋长问了话,预审的记录里是这么写的:
“关于猪笼事件,读了六十个人的证词后,被告今村说:
“我对这事儿什么也不知情。这些证词,我觉得是战时容易有的流言造成的幻觉。
这种多次发生的事件,持续了一年多,当地日本陆军的各部门和宪兵居然都不知道,这真让人没法理解。大部分证词都不是受害者自己告状的,而是听别人说的。被指控受雇参与猪笼运输的司机,面对官方调查,坚决否认。还有,A 说是从 B 那听说的,可 B 甚至跟审讯官说根本没说过这种话。这种猪笼据说大多是用货运列车运输的,可铁路工作人员没一个人为此告状。另外,也有说用船远距离运输的,但海上运输得跟海军协商,所以日本海军应该知道这事,可实际上却不知道。据说这些俘虏是在游击行动中在山里被抓的,如果要处决,应该就在山里进行。哪有必要把人装进笼子,运到遥远的海里让其沉没,自找麻烦呢?有的证词说,用火车运俘虏,把人连着笼子扔海里淹死,然后再捞上来埋在陆地上。这完全不合常理。总之,我觉得这些证词是把不存在的事当成幻觉说出来的。
审讯官把其他七十四人的证词念给他们听之后,问道:
“这种行为,没有军事司令部的协助能进行吗?而且从用船运输装在猪笼里的俘虏来看,肯定和海军协商过了吧?”
被告冈崎这样回答:
这些证词恐怕不是真的。我觉得它们就是基于战时容易传播的那些没根没据的谣言编造出来的瞎话。像这样的不法行为,到现在为止在任何战场上都没出现过,不可能是贾夫的部队特别想出这种麻烦的办法。尤其是俘虏收容所里的人的证词,一个都没有。本来对于需要扫荡的游击队,(直接枪毙就完了),怎么可能想到用这么复杂的运输方法运到海里去。而且,也没有说把那么多猪笼卖给日本人的证词。因为海上运输得和海军交涉,这肯定得通过军事司令部来进行。但从来没跟海军做过这样的交涉。所以我觉得这个事不是真的。
我被转到奇比南监狱之后,那里的几个同胞跟我说:
因为猪笼事件,有几十个人接受了调查,检察院的老调查官瓦特菲尔当主任,通过报纸和广播广泛收集证词,在此事件的中心马兰驻扎的宪兵队长以下大概十个人也接受了调查,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与这事有关。这些人的公审时的起诉事实里也包括猪笼事件,年轻宪兵仁井田伍长被吓到或者被诱骗,有一次在诱导询问中肯定了编造的事,但第二天马上就取消了,检察官宣告他无罪。
就因为这样的关系,我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会被大张旗鼓地弄出来,估计是冲着我来的。辩护团的人也说:“军队司令官的审判结束就完了,只不过是把证词都收集起来罢了。”他们对这事也是很轻视的态度。
总之,由于最严重猪笼事件被证明是假的,那今村在荷兰人这肯定是被判无罪了,所以总刑期就是澳大利亚人判的那10年,后面还有相当长一大篇内容,是双方在法庭上的证词证言,再次开庭再次辩论,都是以前说过的车轱辘话反复说,就没啥意思了,我直接跳过,接下来将更新今村在“劳改”期间的有趣故事。
未完待续......
其他拙作参见:
辻政信—《瓜达尔卡纳尔》合集
抗战中的一二八(王劲哉)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