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文学一次次推向读者，唤起了无数热爱文学的人的内心热望。”最近这几天，董宇辉获《人民文学》传播贡献奖引发讨论。有人质疑：直播间里的文学是否“廉价”？短视频里的经典是否“轻浮”？今天是世界读书日，我们就来聊聊这个话题。人工智能时代，怎样算是读书？当《人民文学》的直播间成为解锁文学杂志的新入口，当听书软件里《红楼梦》的播放量破亿，当实体书店流行起“图书盲盒”……这些看似不够厚重的“新相遇”，却让文学成为触手可及的灯盏。阅读的载体可以千变万化，但文学的内核始终未变——它是对生活的凝视，是对心灵的叩击，是无论以何种方式相遇都能激荡的思想振鸣和精神回响。文学是包容的，创作者和阅读者都能从中感受到生活的千姿百态，无论顺境还是逆境，不管平庸还是不凡。在宁夏西海固的村庄，村民有专门的读书会和阅览室，农闲时围坐朗读自己的散文；在山东菏泽的田间，被网友称为“沂蒙二姐”的吕玉霞用短视频记录下沾着泥土的诗歌；快递员王计兵，诗集《赶时间的人》首印即破十万册；在上海卖猪肉的个体户鲁传江边打工边读书，写出了个人作品集……这些“野生”的“文学庄稼”，或许不算考究，却饱含真实。文学从不专属于象牙塔，而是生长在普通人命运的褶皱里，回归到一双质朴的手、一颗真诚的心，它便不再是束之高阁的奢侈品，而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抱的生命状态。文学的旷野里，既然装得下一个菜市场、一片村庄，自然也容得了一个直播间。数字化时代，不缺少文学，缺少静下心来、耐着性子的阅读。钱钟书先生的话很有意思：“如果不读书，行万里路，也只是个邮差。”海量信息扑面而来，剪断与书籍联系的人，或许能一时轻松，却也在无形中缩窄了精神的疆域，切断了与世界“高质量对话”的通道，也可能三观被热搜定义、思维甚至被朋友圈桎梏。而静心阅读，正是为了抵御数据浮沫，汲取文学养料，磨砺思维锋芒，守护个人内核和素养的精神坐标。今天，当我们谈论读书，或许还应感受浓缩其中的文化力量。从简帛纸书到电子屏幕，千百年来载体迭代的背后，是“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的韧性。站在历史与未来的交汇点，文化自信既需要守护敦煌文书般的定力，也呼唤通过AR技术与李白对饮、借有声剧与苏轼夜游的创新。2024年，我国出版各类报纸249亿份，各类期刊18亿册，图书118亿册（张），人均图书拥有量8.39册（张）。凌晨三点，依然有外卖小哥在街头用手机读《平凡的世界》；家门口的图书馆里，孩童捧着漫画版历史书追问“荆轲为何刺秦”……这些主动靠近文学的姿态，何尝不是文化浸染的注脚？正因如此，我们不必为纸质书的境况喟叹，也无需因信息茧房的算法焦虑。海量文字正乘着电波穿越山海，载体更迭如潮，但文学始终不朽。只要大地依然生长着渴望，只要人心依然需要被理解、被抚慰、被点燃，文学就永远能在新的土壤里扎根，亭亭如盖。文学是字与字之间的光芒。夜深了，愿你我的日子都能被阅读点亮，找到与文学相拥的方式——或翻开一本书，或点开一段音频，或在心底默默写下一行诗。幸好，文学从不挑剔相遇的场合，它只在乎你是否真诚。
图片来源：国家图书馆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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