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王重阳LP
编辑 | 小白
排版 | 板牙
《时光尽头的恋人》(2015)与《这个男人来自地球》(2007)可以成为男女在对待“长生不老”这种诱惑时的镜面影片,即——
如果有一天,一个男人(女人)因为种种原因永生不老,那么他(她)最想做什么?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借男主之口讲述了自己在几千年中行走在人类历史长河中留下的痕迹,最后他来一句:
“我是耶稣”……
千古留名,男人便是男人。
《时光尽头的恋人》同样也十分地“女性”:
“我”若长生不老,我怎么与我的爱人白头偕老呢?
这两部电影制作成本都不高,不过创作立意都挺好。
“永生”这个话题在东西方国家有很多相关影视作品,大多离不开悬疑、动作、科幻类,不过在我看来,要想用一种生活化的场景凸显“永生”主题,想要表现出一种看似平淡实则荒诞甚至诡异的气氛,需要主创用极打动人的细节来展示。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全片采取“密室交流”,用问答方式勾勒出一位在历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最后给人的感觉是“洗尽铅华,出来打工”的既视感。但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有这种可能。
《时光尽头的恋人》相较之下则细致很多:
百年前一位女士遭遇车祸,人落水,遭雷劈(真正物理意义上的遭雷劈),然后——
在前二十年左右,她尚未觉察出问题,只是奇怪为什么年过四十还水嫩得像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这一点女主阿戴琳(布雷克·莱弗利 饰)确实有些后知后觉,但也在情理之中。换作生活中一些不太显老的人,也顶多遭遇赞美和嫉妒。
但随着时间继续推进,连她自己都觉察出不对劲了。比如六十来岁时拿出驾照给警察看,人家死活不信:
你骗人,你明明只有二十来岁。
可等到这个时候,阿戴琳就面临生存问题:
政府机构想要“请”她回去聊聊(做研究),搞不好还会被切片成为“大体老师”。
所以“永生”的故事才正式开始:
阿戴琳留下了已成年的女儿,在随后的时光中她辗转各地,每隔十年就要换个住处,换个名字,换种身份重新开始生活。期间她定期与女儿见面,眼见女儿满头白发,自己身边的世界转变了模样,高楼大厦取代了山野田园,人们的服饰变了,发型变了,连口红色号都让她目不暇接,作为一个特殊人类,阿戴琳内心依然和普通人一样,她会孤独、会空虚,于是摆在她面前的问题说起来不大不小——
一个上百岁的打工人,在解决衣食温饱的基础上,面对无尽的情感诉求。
此时,电影给她送上了一位风度翩翩的英俊男士琼斯(米契尔·哈斯曼 饰),这一段情感戏我认为铺排得不是很好,对阿戴琳这位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人家”而言,琼斯“后生”的殷勤与两人之间真实的年龄差及阅历相关并没有呈现出来。
就好比三四十岁的人和十几二十岁的人沟通,无论男女,差距感还是有的。
不过影片似乎并不打算在这方面多做雕琢,它只是想通过一种剧情埋设给予观众强烈的荒诞感,比如当阿戴琳接受琼斯并去“见家长”的时候,她发现未来的公公威廉(哈里森·福特 饰)竟是她在过去生命的某个阶段里交往过的一位男友。
巧的是影片上映后的第二年,也就是2016年,电影《佩小姐的奇幻城堡》也抛出了一个设定:
男主的奇幻女友曾是男主爷爷年轻时的女友。
好吧,祖传女友了属于是。
因此当这种假定时间线中,永生人们可能面对的伦理问题在观众看来大多先是一笑,后是一惊,继而心里琢磨:
一个长生不老的人在其游历人间的过程中,如果与别人发生肉体关系,甚至留下后代,然后拍拍屁股就走的话,那么其随后继续的漫长生命中,如果还到处甩籽,且生活在一个固定的地区,即便这个地区(国家)地域再辽阔,也真的会有同后代交合的可能性。
不过好在影片保持住了底线:
阿戴琳当年不愿目睹爱人老去,离开后威廉另觅爱侣,生下了琼斯。
但即便如此,以中国人惯常的理解多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儿子领女友回来见家长,发现父亲和女友曾经有段恋情……
这剧情摆在国内肯定毁三观。
即便加上“永生”设置。
但即便再离谱,我们暂且将其视为剧情需要。
影片里阿戴琳与女儿的关系也很有意思:
女儿垂垂老矣,时日不多,她最希望的是母亲能有一位意中人可以陪伴。
但她同样目睹了母亲这么多年的迁徙,为的就是不给自己找麻烦。
当母亲终于接受一位年轻帅哥的爱意时,女儿很开心。她们就像闺蜜一样私下聊着:
“他都知道了。”
“真的?!”
女儿转身看向男人,白发苍苍的女儿与琼斯拥抱。
以后大家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姨”,我管你叫“爸”。
我脑补了一下台词。
不过可惜的是,最后电影还是让阿戴琳在一次意外时再度回到了普通人的状态,她有了白头发,意味着不再长生不老。
这个结局没有留白,即便女人面对镜头又惊又喜,我认为或许还可以有一种更好的诠释。
所以总体上《时光尽头的恋人》看似故事奇幻,实际上它依然是一部爱情片,假设去掉阿戴琳本身“长生”的设置,并把母女关系对调,这个女性的故事则与其他爱情电影无异。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结局是“我”讲完了自己的故事,然后在众人目送中离去,开始了下一段生活。故事可视为普通人与“永生人”的意外相遇,在古代也许这段经历也会成为某位书生笔下的乡野奇谈。
《时光尽头的恋人》则侧重“永生人”的情感,可惜时间设定上阿戴琳不过百余岁,可能从年代感方面无法造成一种反差,观后最深的印象便是“女性归宿”之类的话题。
“永生”,也许只是影片添加的奇幻因素。
不过没看过这部电影的观众倒可以找出来看看,电影里饰演阿戴琳的演员年纪不大,哈里森·福特倒真的老了。他年轻时(成名时也不小了,属于大器晚成)演出过很多经典电影,最知名的就是印第安纳琼斯,后来主演《夺宝奇兵》终章时剧组还做了AI换脸,细想也是不胜唏嘘。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那个戴着牛仔帽挥舞皮鞭,全世界探险的人能够永生。
「四味毒叔」
出品人|总编辑: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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