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特朗普在周三的玫瑰园演讲中宣布将独自摧毁长达一个世纪的全球化成果,引发全球金融市场崩溃。
2.演讲中,特朗普公布了针对各国的大规模报复性关税数额,导致美国股市创下自新冠疫情初期以来的最大跌幅。
3.由于对特朗普的错误判断理论,国际象棋冠军加里·卡斯帕罗夫认为特朗普并非真的想摧毁全球化成果。
4.然而,特朗普在第二任期采取了极端主义的做法,将最具破坏性的想法付诸行动,如退出北美自由贸易协定。
5.此次事件表明,特朗普身边的人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的人都更加顺从他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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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ald Trump’s Ego Melts the Global Economy
在一个寒冷的周三下午,特朗普宣布他将独自摧毁长达一个世纪的全球化成果。
作者:苏珊·B·格拉斯
图片来源:索尔·勒布/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以世界历史事件的标准来看,唐纳德·特朗普周三下午在玫瑰园的演讲在很大程度上令人印象平平。特朗普开启了这场被他称作美国“解放日”的活动,一开始就对国家的严峻状况大发牢骚,这些内容简直就是直接照搬史蒂夫·班农为特朗普2017年“美国大屠杀”就职演说所写的初稿:城市和城镇被“蹂躏”和“掠夺”;工厂被“洗劫”;国家被“剥削”。这种世界末日般的咆哮,就像那条鲜艳的红领带以及关于加拿大牛奶和激进左派疯狂法官的奇怪言论一样,都是我们熟悉的内容——我们以前听过太多次了。
但当特朗普演讲结束时,另一件事也很清楚了——我们实际上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在演讲进行到大约一半时,他把自己的亿万富翁高尔夫球友、后来成为商务部长的霍华德·卢特尼克叫到讲台上,进行了重大揭秘:一张列有各国名单的图表,以及特朗普计划对它们实施的此前保密的大规模报复性关税数额。当全世界都眯起眼睛想知道自己的命运时,特朗普像一个“让美国再次伟大”的拍卖师一样宣读着这些数字。他长期威胁但不知为何从未真正引发的全球贸易战似乎终于爆发了。“也许我们得经历一点严厉的爱。”他说。
确实是严厉的爱。就在特朗普讲话时,全球金融市场的初步反应就来了——全球经济崩溃。关税比预期的更糟。股市期货暴跌。美元兑其他货币汇率下跌。到周四市场收盘时,损失显而易见:美国股市创下自新冠疫情初期以来的最大跌幅,市值缩水近三万亿美元。企业开始抢先裁员。“从来没有一次总统的言辞在一小时内让这么多人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拉里·萨默斯在X平台上写道。华尔街的那帮人又一次,尽管特朗普多次发出警告,却还是没有把他当回事。“比市场预期的要严厉得多。”一位对冲基金经理告诉《政治报》。“高得惊人。”另一位告诉《纽约时报》。“这是一场灾难。”等等,等等。你明白意思了。
在退休储蓄被掏空、供应链被破坏、盟友被激怒的混乱局面中,也许不该一直纠结于美国商业界对特朗普的判断有多错误。但是,哇,这真是一个近乎灾难性的一厢情愿的例子。我认为这说明了我们仍然不太明白特朗普的第二个任期为何比第一个任期有了更黑暗、更危险的开端。“让我震惊的不仅是华尔街严重低估了下行风险,还在于他们完全沉浸在选举后的兴奋中,认为与所有报道相反,关税不会实施。”《华盛顿邮报》的经济记者杰夫·斯坦周四早上在X平台上写道。
但当然,真正的错误与全球贸易政策关系不大,而与对特朗普的错误判断理论有很大关系。没有任何理性分析会让人得出这样的结论:一位总统会在4月一个寒冷的周三下午独自决定摧毁长达一个世纪的全球化成果。我认为国际象棋冠军、如今的俄罗斯异见人士加里·卡斯帕罗夫对斯坦的回应特别有启发性。卡斯帕罗夫将未能预见到特朗普的贸易战归因于对总统类似弗拉基米尔·普京式的人格障碍的严重否认——毕竟,普京无端入侵乌克兰对许多有确凿证据表明他在策划此事的人来说,也不太说得通。相反,卡斯帕罗夫为我们这个不幸的时代提出了一条准则:“他们总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撒谎,但对自己想做的事往往直言不讳。”
然而,关于特朗普的最简单事实却出奇地难以捉摸。不然为什么有这么多与结果利害相关的人会说服自己,认为特朗普并非真的想做他自9年前第一次竞选以来就一直公开威胁要做的事呢?长期以来的记录表明,尽管特朗普没有什么固定的意识形态原则,但对关税力量的近乎神秘的信仰就是其中之一。他在2023年6月21日的一个竞选视频中明确承诺要推出互惠关税,誓言“以眼还眼,以关税还关税”。在2024年大选前几周,他在芝加哥面对数百名企业高管时说:“对我来说,字典里最美丽的词就是‘关税’。”在周三的玫瑰园活动中,特朗普谈到国债将消失,就业机会和工厂将“重振”。(他还承诺,价格最终也会下降。)
在这个不可思议的事情成为现实的新政治时刻,特朗普所获得的权力快感也不应被低估。想象一下,当他坐下来签署一项行政命令,根据他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的宣布“国家经济紧急状态”的广泛权力来颁布新关税时,他会多么高兴——特朗普只需用他的记号笔一挥,就改变了世界。“最终能够做到这一点,真是太荣幸了。”他说。在现代,还有哪个时刻有一个人能对如此大的世界经济领域拥有如此多不受约束的权力呢?有很多企业专门为公司进行风险分析;而在这种情况下,特朗普本人就是风险,正在被分析的危机也是他造成的。这可真是一次自负之旅。
除了对特朗普心理的误解之外,还可以从这一切中得出其他一些明显的结论。其中之一是总统在第二个任期采取了极端主义的做法。特朗普第一任期曾猛烈抨击政府浪费、“深层政府”的弊端以及对非法移民采取法律上有问题的行动的必要性;特朗普第二任期则表现出了惊人的意愿,要将他最具破坏性的想法付诸行动。这似乎让许多人感到惊讶,他们曾认为他的言辞只是更多的炒作,可能会受到同样的体制限制和执行不力的影响,就像他第一任期时那样。按照这种逻辑,特朗普在第一任期的四年结束时没有成功削弱联邦机构或破坏全球经济秩序,这就证明他这次也不会这样做。哎呀,错了。
区别与其说在于特朗普本人,不如说在于与八年前相比,他现在身边的人不同了。事实证明,昨天的那些唯命是从者不如今天的人那么顺从。(怀念姆努钦?这是真的。)特朗普第一任期的一个场景就概括了这种对比:2017年4月26日,当时仍是特朗普最亲密的白宫顾问之一的班农走进椭圆形办公室,希望总统签署一项美国退出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行政命令草案;计划是让特朗普在黄金时段的集会上宣布美国与加拿大和墨西哥的自由贸易协定结束,以此作为他上任头一百天的标志性事件。特朗普本人长期以来一直抨击北美自由贸易协定。但他的许多其他助手坚决反对为了在政治集会上赢得掌声而突然破坏与美国两个最亲密邻国的关系。得知班农的计划后,特朗普当时的幕僚长雷恩斯·普利巴斯紧急召集了支持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内阁官员,包括特朗普的第一任国务卿雷克斯·蒂勒森和商务部长威尔伯·罗斯到白宫来阻止此事。特朗普不情愿地同意等待,尽管他第二天遗憾地告诉《华盛顿邮报》:“我本来都准备好终止了。”
很久以后,普利巴斯会因“策划”了这次成功的抵制而受到赞扬。但他明白,很多人花了八年时间才明白——特朗普真的准备这么做。这次,只用了74天就摧毁了全球经济秩序。特朗普解放了,即使我们其他人没有。在他的第二任期白宫里,现在所有人都是史蒂夫·班农式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