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ump is driving American scientists into Europe’s arms

但欧洲大陆若想吸引顶尖人才，还需加大投入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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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冯·诺伊曼（John von Neumann）和阿尔伯特·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是一大批伟大科学家的成员，他们逃离纳粹德国，前往美国，并开创了新的研究领域。这些科学家对美国创新发展产生了巨大影响。当时华威大学（Warwick University）的法比安·瓦尔丁格（Fabian Waldinger）及其共同作者的研究表明，美国在化学领域的专利申请量增加了71%。后来，美国在战时科学领域取得巨大繁荣的基础上，赢得了与苏联的技术竞赛。几十年来，美国在科研方面的巨额投入吸引了欧洲最优秀的科学人才跨越大西洋来到美国。

如今，欧洲的政策制定者们看到了扭转这一人才流动趋势的机会。特朗普政府出于政治原因削减科研资金，并将气候科学家等研究人员作为针对目标。美国政府威胁要削减4亿美元的联邦拨款后，哥伦比亚大学最近同意改变一些院系的纪律政策和教学的政治导向。3月20日，欧盟13个国家的科学部长在致欧盟委员会的一封信中呼吁采取 “立即行动”，使欧洲对 “可能遭受研究干预、不合理且粗暴的资金削减的海外杰出人才” 更具吸引力。

各大学和科研资助机构也在探寻短期机遇。一位官员称，欧洲研究理事会（ERC）对资深科学家的资助将会增加。德国马克斯·普朗克学会（Max Planck Society）表示，已有对搬迁感兴趣的美国顶尖科学家与他们取得联系，该学会正在研究各种可能性。斯德哥尔摩的一所医科大学——卡罗林斯卡学院（Karolinska Institutet）已成立了一个特别工作组。艾克斯-马赛大学（Aix-Marseille University）本月发起了一项吸引15名美国科研人员的计划，目前已收到大量申请。该校校长埃里克·贝尔顿（Eric Berton）表示：“我们这个项目的核心，是对特朗普政府的政策感到义愤填膺和震惊。”

为来自美国的研究人员提供庇护，是欧洲在推动科学发展方面产生新紧迫感的一部分。这13位部长在信中写道：“研究、科学和人才…… 是增强欧洲战略自主性所必需的。” 来自俄罗斯的威胁要求欧洲在尖端军事技术方面迎头赶上。中国在量子计算和网络安全等新兴领域处于领先地位。欧洲依赖硅谷的数字服务，如今看来已不再明智。随着其工业模式和人口老龄化，欧洲若想提升经济增长，并打造下一代产业和服务，就必须提高创新能力。

图表：《经济学人》

欧洲能否与美国比肩，成为科技创新超级大国，目前尚不确定。比利时鲁汶大学（KU Leuven）的赖因希尔德·弗格勒尔斯（Reinhilde Veugelers）表示，欧洲在高被引科学论文的产出方面已有改善。但《自然指数》（Nature Index，对145种自然科学期刊的引用情况进行的排名）显示，在中国和印度排名上升的同时，欧洲却在落后（见图表）。为取得进展，欧洲需要更多资金、更多人才和更大的科研自由度。

欧盟在研发方面的支出约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2%，几乎只有美国3.6%的一半。这一差距的主要原因是企业在研发方面的支出较低。这就需要更成熟的资本市场，为创新型企业提供风险资本；还需要一个更加统一且监管较少的市场，使这些企业能够扩大产品规模。“欧洲计划”（Project Europe）由150多名欧洲科技创业者发起，旨在帮助那些想要解决技术问题并创业的欧洲优秀年轻人。该计划的创始人之一马蒂亚斯·克内希特（Matthias Knecht）表示：“欧洲具备所有要素，但我们未能将它们整合起来。” 他深感沮丧的是 “欧洲没有齐心协力”。

给科研人员更高薪酬

总体而言，欧洲在高等教育方面的支出情况尚可，但欧洲大陆将更多资金分配给了排名较低的大学。美国在顶尖行列的高校数量要多得多。慕尼黑大学（Ludwig Maximilian University of Munich）的莫妮卡·施尼策（Monika Schnitzer）解释道：“从经济角度来看，基于科学的创新最具价值，而它们通常来自顶尖实验室和大学。” 欧洲需要克服对区域公平性的偏好，为精英院校提供更多资金，而且要持续投入，而不是作为一次性项目。要为实现这样的转变争取到政治上的多数支持将会很困难。

欧洲也需要更多人才。一位来自印度、现居美国的生物医学研究人员表示：“与欧洲不同，美国对外国人才如饥似渴。至少曾经是这样。” 如果美国继续为难移民研究人员，欧洲可能会受益。2017年，特朗普第一届政府收紧了H-1B专业签证的申请资格标准，申请者纷纷涌向加拿大。耶鲁大学（Yale University）的阿戈斯蒂娜·布里纳蒂（Agostina Brinatti）和加拿大银行（Bank of Canada）的郭星（音译）在一篇新论文中指出，这提高了加拿大国内企业的产出和本国居民的工资水平。欧洲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居住之地，不过，无论是在签证政策还是职业发展前景方面，欧洲还可以对外来人才更加包容。

最后一个要素是科研自由。欧洲各大学的行政负担以及繁琐的数据获取程序应该简化。欧洲大陆需要更多世界级的科研设施和更广泛的科研网络，以便开展全球范围的合作。实际上，将研究人员视为一种战略资源存在风险，可能会使科学研究按国别分隔开来。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就出现过这种情况，结果导致研究人员的工作效率下降。这一次，尽管欧洲在竞相挖走美国的科学明星，但它仍希望加强与美国的科研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