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llary Clinton: How Much Dumber Will This Get?

Haiyun Jiang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作者简介：希拉里·克林顿。克林顿夫人曾担任美国国务卿和美国参议员，并且是2016年民主党总统候选人。

让我感到困扰的不是虚伪，而是愚蠢。我们都感到震惊——震惊！——特朗普总统及其团队实际上并不在乎保护机密信息，也不在意联邦记录保存法。但我们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更糟糕的是，特朗普政府的高级官员通过一款商业通讯应用程序分享军事计划，使我们的军队陷入危险境地，而且还在不知不觉中让一名记者加入了聊天群组。这很危险，而且实在是愚蠢至极。

这是新政府一系列自作自受的行为中最新的一起，这些行为正在浪费美国的实力，威胁到我们的国家安全。解雇数百名负责保护美国核武器的联邦工作人员同样愚蠢。就在致命的埃博拉疫情在非洲蔓延之际，停止抗击流行病的工作也是如此。当俄罗斯等竞争对手试图扩大其全球影响力时，清洗有才华的将军、外交官和间谍，这毫无道理可言。

在一个危险而复杂的世界里，仅仅强大是不够的，还必须明智。在奥巴马政府时期担任国务卿时，我主张运用巧实力，将我们军事的硬实力与外交、发展援助、经济实力和文化影响力等软实力相结合。这些手段单独使用都无法发挥作用，只有结合起来，才能使美国成为超级大国。而特朗普的做法是愚蠢的实力运用。特朗普领导下的美国没有利用我们所有的优势来引领世界、对抗对手，反而会变得越来越盲目、莽撞、软弱，并且失去朋友。

我们先从军事方面说起，因为这是特朗普声称他关心的领域。别被他的趾高气扬给骗了。特朗普先生和国防部长皮特·赫格塞思（因群组聊天事件而出名）显然更专注于在所谓 “觉醒意识” 方面进行作秀式的争斗，而不是为与美国对手的真正较量做准备。真的有人认为删除对塔斯基吉飞行员的致敬内容会让我们更安全吗？特朗普领导下的五角大楼删除了投放结束二战原子弹的那架飞机的图片，就因为它的名字叫 “艾诺拉·盖伊” 号。愚蠢至极。

总统没有与国会合作，使军事预算现代化以应对不断变化的威胁，而是在没有可靠理由的情况下解雇高级将领。五位前任国防部长，既有共和党人也有民主党人，都正确地警告说，这将 “破坏我们的全志愿兵役制部队，并削弱我们的国家安全”。情报机构也在进行大规模裁员。正如一位前资深情报人员所说：“我们这是在朝自己的脑袋开枪，而不是打自己的脚。” 太不明智了。

如果他们对美国的硬实力都如此轻率对待，那么他们在破坏我们的软实力也就不足为奇了。作为一名前国务卿，我对政府关闭大使馆和领事馆、解雇外交官以及撤销美国国际开发署的计划尤为担忧。让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这很重要，因为这不像坦克和战斗机的重要性那样广为人知。

作为美国的首席外交官，我访问了112个国家，行程近一百万英里。我亲眼看到，在遥远的地方派驻代表对我们国家来说是多么有价值。长期以来，美国军方一直明白，我们的部队必须进行前沿部署，以投射美国的力量并迅速应对危机。我们的外交官也是如此。我们的大使馆是我们的耳目，为国内的政策决策提供信息。它们是开展各种行动的出发点，这些行动保障我们的安全和繁荣，从培训外国反恐部队到帮助美国公司进入新市场。

外交官为美国赢得朋友，这样我们在竞争激烈的世界中就不必单打独斗。我和我的同事们就是这样团结联合国对伊朗核计划实施严厉制裁，最终迫使德黑兰停止其核武器研发进程的——而特朗普的虚张声势却未能做到这一点。（实际上，他还削减了对伊朗研究场所进行监视的核查人员的经费。愚蠢至极。）

外交是具有成本效益的，尤其是与军事行动相比。预防战争比发动战争更便宜。特朗普自己的前任国防部长吉姆·马蒂斯，一位退役的海军陆战队四星上将，曾对国会说：“如果你不给国务院充足的资金，那我就得买更多弹药。”

我们的发展援助在联邦预算中一直只占很小一部分，但它对国际稳定也有着巨大的影响，尤其是与有效的外交手段相结合的时候。当美国的援助资金帮助阻止了一场饥荒或疫情爆发，当我们应对自然灾害或开办学校时，我们就能赢得那些可能会倒向恐怖分子或竞争对手的人心。我们减少了移民和难民的流动。我们加强了那些可能会垮台的友好政府。

我不想装作这一切都很容易，或者说美国的外交政策没有被错误所困扰。领导工作很难。但我们要想把事情做好并保障国家的安全，最好的办法是加强我们的政府，而不是削弱它。我们应该投资于为国家服务的爱国者，而不是侮辱他们。

明智的改革可以使包括国务院和美国国际开发署在内的联邦机构更高效、更有效。在克林顿政府时期，我丈夫发起的 “重塑政府” 倡议，由副总统阿尔·戈尔领导，与国会合作，深思熟虑地精简官僚机构，使劳动力现代化，并节省了数十亿美元。在很多方面，这与特朗普政府的 “大刀阔斧” 式做法截然相反。如今，他们不是在重塑政府，而是在破坏它。

所有这些既愚蠢又危险。而且我还没提到特朗普与俄罗斯的弗拉基米尔·普京套近乎、破坏我们的联盟（这些联盟是扩大我们影响力和分担我们负担的力量倍增器），以及通过在国内破坏法治来损害我们的道德影响力所造成的危害。也没说他是如何搞垮我们的经济、大幅增加我们的国债的。莫斯科的宣传者们知道，我们正处于一场关于不同治理体系竞争的全球辩论之中。世界各地的人们和领导人都在观察，民主制度是否还能带来和平与繁荣，甚至是否还能正常运转。如果美国像一个香蕉共和国那样被统治，存在公然的腐败，而且领导人凌驾于法律之上，我们就会在这场辩论中失败。我们也会失去使美国与众不同且不可或缺的那些特质。

如果这里面存在什么宏大战略的话，我可看不出来。也许特朗普先生想回到19世纪的势力范围模式。也许他只是被个人恩怨所驱使，而且已经完全力不从心了。作为一个商人，他让自己在大西洋城的赌场破产。现在，他又在拿美国的国家安全赌博。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群组聊天中的不当行为将是我们最不用担心的事情，而且世界上所有的拳头和国旗表情符号都救不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