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戏已经期盼已久了,可以想见氛围会很热烈。看看这个名目:康万生先生80寿辰,以及张克、卢松两位先生从艺50周年专场演出。剧目是《伍子胥》,包括《文昭关》、《浣纱记》、《鱼肠剑》、《刺王僚》。这个组合已经在天津和上海都演了,终于来到北京。
虽然天津离北京很近,但是我一直没去天津看过戏。所以上次看康爷的戏,还是10年前了,这次还有就是想看看京剧界著名的硬里子卢松先生,他现在在网上很火。
《文昭关》是经典杨派戏,唱功繁重。而且这出戏克爷在刺王僚之后,结尾还有一段“打五将”,讲的是伍子胥消灭了姬僚的党羽,为伐吴做准备,是扎长靠的开打。对于60多岁的老先生来讲,确实很辛苦。不过张先生的嗓音也确实不如以往,《文昭关》唱得比较勉强,观众还是给了非常热烈的掌声。
就在《文昭关》唱到高潮处,一个身影出现在舞台后,隔着纱幕,背着手,慢悠悠地从台上走过去,全场观众立刻叫倒好。估计给台上的两位也吓一跳。但是当时“伍子胥”在帐子里,估计正要开唱,就看见这人。这也算一舞台事故吧。
卢爷扮演前东皋公,后姬光,没有太多高难度的唱段,但是作为二路老生,这个气度绝非一般人可比。不过,到了鱼肠剑这一折,已经很难有耐心看专诸出场,以及伍子胥吹箫乞讨了,因为就等着康爷出场。这里面稍微有点变化,吹箫乞讨这部分结束后,幕布拉上,俩太监商量了一下,谋害王僚的事,是为里面舞台做准备。接着幕一拉开,就已经是姬僚的满台人马了。这是因为康爷年事已高,勒上头不便走路(后来他谢幕时自己说的),所以直接就坐在中间了。这时候全场喝彩声不断,姬僚叫众将官的时候,全场观众也是一起应和。
康爷唱这段“列国之中干戈厚”的时候,头一句似乎就唱错了,“干”后面俩字是啥也听不清。所以开头几句居然没有叫好。但是到后面,“霎时一阵香风透”真是卯足了唱。足以抵消前面的失误。结尾是克爷又扎靠出来打了一阵。
但是观众们都知道,好戏还没完,谢幕的时候,康爷没出来。克爷说了,几位老人要卸装,也是稍微休息一下。先让徒弟们唱两句,然后就是康爷和克爷的徒弟来了一段《铡美案》,然后是演浣纱女的青衣彭芳宇唱了一段。接着克爷卢爷出来唱《珠帘寨》,“世界名曲”《用手儿接过梨花盏》,这段在场观众一起跟着唱,还有一老兄唱冒了。果然就如克爷所说,是“享誉全国”。
最后在欢呼声中请出了康爷,他先是道歉说彩唱没法走路。接着就开始坐唱,一共唱了三段,《探皇陵》“听谯楼打罢了初更时候”,然后是《赵氏孤儿》“我魏绛闻此言如梦方醒”,最后是《奇袭白虎团》“趁夜晚出奇兵突破防线”。到最后真是有点气力不济了。毕竟是80岁老爷子连唱四段,这嗓音跟我十年前听真是没啥区别,还是这么洪亮。
其实第二天康爷还参加了纪裘演出;克爷和卢爷也准备贴《珠帘寨》,下礼拜卢爷还在天津唱《大探二》。这些艺术家虽然退休,而且艺术实力上也多少有点退化,不过戏对于他们就是生命,只有在舞台上,才能让他们的生命焕发光彩。从珍视的角度讲,这样的演出很值得一看。
附上演员表:
伍子胥-张克
姬僚-康万生
东皋公-卢松
专诸-张金博
浣纱女-彭芳宇
渔丈人-韩庆
皇甫讷-张子君
牛二-孙世民
司鼓-孙永
操琴-汤振刚、李云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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