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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来不只是缺一个“王凤英”

AI划重点 · 全文约5492字,阅读需16分钟

1.蔚来汽车近期面临内部变革,李斌强调四季度要实现盈利,但公司目前仍面临诸多挑战。

2.产品规划、战略失误、智驾短板等问题困扰蔚来,亟需进行业务调整和优化。

3.然而,蔚来在组织架构和人员管理方面存在问题,需要狠下心进行改革。

4.与小鹏汽车相比,蔚来在改革过程中的决心和力度显得不足。

5.未来,蔚来需加快改革步伐,提升组织能力和效率,以应对市场竞争和实现盈利目标。

以上内容由腾讯混元大模型生成,仅供参考

自2025年3月以来,蔚来李斌的工作重心开始转移到内部变革和各种形式的“反思”上。

3月14日的内部会议上,李斌告诫员工,“现在的挑战非常大,别家孩子已经考上大学,我们还在复读”。

3月23日的一场蔚来小范围沟通会上,李斌再次强调,“如果说今年蔚来只做一件事或只有一个目标是什么?那就是蔚来今年四季度要盈利”。

这场变革开始于2月底,一名即将离职的员工在蔚来内部论坛发布长文,呼吁公司应“拒绝幻想和口嗨,直面现实”,迅速在评论区引发共鸣,不少言辞激烈的批评更直指李斌。

李斌很快实名回复,“谢谢大家的建议,提升全员经营意识,从我自己做起”,同时置顶和全员推送了这篇文章。据36氪报道,一位接近蔚来管理层的人士称“李斌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大家形成共识和行动,蔚来必须直面挑战,加速改变”。

随后外界的各种批评和建议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有吐槽蔚来产品规划的,有指责蔚来战略失误的,有质疑乐道和萤火虫的,有抨击蔚来“烧钱”能力的,而声音最多的,则是教李斌“如何做一个好的CEO”。

一时之间,李斌和蔚来同时站在了“风口浪尖”,这或许也成为了蔚来继2019年之后的又一“至暗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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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蔚来如今的燃眉之急并不是资金链,就在3月初,蔚来才刚刚拿到了28亿,投资方拥有合肥国资背景。上周,蔚来和宁德时代在签署换电战略合作协议的同时,后者宣布向蔚来能源投资不超过25亿元。

但相较于2019年,新能源赛道的竞争惨烈程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华为与小米的跨界“降维打击”,零跑、极氪等新对手的后来居上,无不让蔚来这个曾经的“老大哥”步入尴尬境地。而友商们在智驾领域的突飞猛进,也或多或少让蔚来暴露出了智驾短板。

尽管外界的声音普遍不太好听,但毋庸置疑的是大家都希望蔚来能真正“好起来”,不管业绩与销量如何不被看好,蔚来始终是一家为用户着想的公司,不仅仅因为蔚来的优秀服务能力和对换电网络建设的坚持,更因为蔚来可能已经是当下市场中仅存的“理想主义者”。

3月23日,蔚来公布了2024年财报,全年营收657.3亿元,同比增长18.2%,再创历史新高;全年调整后净亏损204.732亿元,研发投入达130.37亿元,同比下降2.9%。第四季度营收197亿元,环比增长6%,整车毛利率提升至13%,综合毛利率12%。

这份财报所呈现出的业绩表现,基本在大家的预估之内。总的来说,有改观,但不多。当下蔚来的处境,还远远称不上乐观。

经历了去年12月份月销量超3万台的“高光时刻”后,今年蔚来开始出现“失速”,主品牌NIO和乐道双双下滑,1月和2月品牌总销量均不足1.4万台。

去年广州车展上,艾铁成曾立下“乐道12月单月交付破万台,2025年1-2月冲击1.5万台,3月达到2万台”的flag,去年的目标确实已经达成,但很快就迎来了现实无情的打击,今年1、2月乐道销量加起来还不足一万台。

看起来,蔚来2025年44万辆的目标,确实将会充满挑战。

业界有观点认为,换电体系、用户社区、技术布局等方面,蔚来均是无可挑剔,但唯独就是卖不好车。但在当下,卖车恰好正是蔚来最需要解决的“近渴”,规模起不来,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另一边,蔚来的亏损还在扩大。尽管这些钱很大一部分都花在了技术研发、用户服务、充换电体系建设上,属于强化护城河与堆积重资产,但“蔚来主要靠融资来为员工发工资”也并非毫无根据——一半靠发行长期债券,一半靠发行更多普通股。

李斌当下的种种反思和改革,将会有一定成效,但还远远不够。

任正非曾经在华为内部说过一句话,一个公司取得成功有两个关键:“方向要大致正确,组织要充满活力。”而这两点正好就适合用来审视当下的蔚来。

蔚来当下所面临的问题,主要也体现在两个核心的矛盾点上:第一是战略方向不够聚焦,第二是组织太过低效。

战略“失焦”,蔚来该做减法了

从企业战略层面看,蔚来之所以在近几年频频陷入困境,最大的问题可能在于业务布局过于分散,而且这种分散不仅仅在于某一个领域,“既要又要”的理念几乎覆盖了蔚来从品牌到技术,再到市场和资金的每一个层面。

具体来看,首先是蔚来分散的品牌战略。尽管李斌在去年多次表示子品牌的诞生并非是赶鸭子上架,而是底层技术筑牢之后的“水到渠成”,但一年连发两个子品牌的举动还是引发了业界的普遍质疑——毕竟NIO主品牌都还称不上稳固。

乐道的处境很好证明了这一点,凭借极高的性价比和蔚来品牌“光环”的加成,乐道在去年上市之后成绩不错,李斌和艾铁成多次表示“爆单了”。但孱弱产能成为了这个品牌的最大拖累,尤其是在年前那段时间,多位用户向光子星球表达了同一观点,“眼看着要过年回家了还提不到车,那只能宁愿让定金打水漂也要换一台车了”。

随着年底友商们一波密集的新车上市和大力的折扣力度,乐道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波红利溜走,初期的销量规模没有走起来,后续只会越来越难。“错误地估计了销量”并不能成为借口,更现实的原因只能是蔚来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

艾铁成也在近期的采访中坦承,目标没完成的原因,一是准备不足,车没有及时交付,很多订单流失了;二是由此造成的“次生灾害”,导致市场信心不足,“如果去年订单不流失的话,那今年的1、2月份趋势会更好,乐道就能顺势而为,抓住把新车市场效应转化成用户口碑效应的机会”。

而萤火虫从一开始的定位就不是走量产品,而是面向海外的全球化车型,这真的是蔚来当下所需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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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布局的分散也是如出一辙,虽然海外战略已经成为国内车企的共识,但蔚来的问题是在此投入太多,尤其是欧洲市场的运营服务基建,和遍布全球的研发中心,短期回报远远不足以支撑巨大的投入。

从进入欧洲市场以来,蔚来已经在欧洲建成了近百家蔚来中心、蔚来空间和服务中心,还有数十座换电站和超充站。但从销量数据来看,2024年蔚来欧洲销量为1598辆,销量占比还不足1%,今年1月蔚来在欧洲销量为31辆,2月在欧洲五国交付量73辆。

而建立在北美圣何塞的智驾研发中心、慕尼黑的全球设计中心、牛津的全球极限与前瞻概念研发中心、柏林的创新中心等,招徕了大量世界汽车人才,亦是烧钱的“无底洞”。

研发方面,在电动车关键技术上的自研布局比例最高的,不是特斯拉,不是比亚迪,也不是华为和小鹏,而是蔚来——车载操作系统、智驾系统、座舱、芯片、三电……几乎所有用得上的技术领域,蔚来都投入了大量精力展开自研。

尽管这造就了蔚来“全栈自研”的优势化特点,但精力分散必然导致每个单独项目都很难成为优等生。举个例子,从去年开始,不少车企几乎举集团之力专攻智驾,这才造就了去年下半年和今年初整个智驾领域成果突飞猛进的成果。

而蔚来还没有实现端到端,城区NOA的实际表现也有待提升,这一结果很难匹配其数千人的团队规模,和三年近百亿的投入。

高端服务能力一直是蔚来的护城河,但“超越汽车的生活方式、超越期待的全程体验”并未很好换来高端定位应有的高溢价,反倒成为了蔚来严重的拖累:上门帮用户理发、代替用户开家长会、去医院帮忙排号等等,这些服务已超出一个车企的商业边界,即便长远看也许很值得做,但对于一家处于亏损中的公司是需要算账的。

过去的蔚来给用户提供了其他品牌提供不了的情绪价值,成为很多用户心中真正的高端品牌,这是其备受喜爱的重要原因之一。而当下的蔚来最需要提升的是效率,这个时候就应该向华为、理想等友商去学习取经了。

李斌一直对华为的技术和企业文化高度赞赏,但蔚来这家公司还没有真正领悟到华为“力出一孔”的含义,事实上蔚来种种战略分散的现象,与“力出一孔”已经完全背道而驰。

抓住“主要矛盾”,多在业务上做做“减法”,将有限的人力、物力、财力资源用在最重要的事情上,也许才是蔚来在企业战略层面的当务之急。

别让真正的“敌人”跑了

蔚来过往的目标是,像星巴克那样做一家平衡利益与良知的公司。

在行业竞争不激烈的咖啡市场,这一举动被证明具有可行性。而到了蔚来所在的汽车制造业,所面临的产业链条要复杂得多,这样松散的管理容易暴露出问题。

从过去的种种迹象看,李斌太过相信人性的“美好”,从而忽略了管理层面的问题,尽管他一直反思蔚来的危机主要来自“决策与执行脱节问题”,却从未真正狠下心在组织架构上“动刀”。

《美好企业》一书指出,“任何美德都救不了一家管理糟糕的公司”。

“美好组织”的探索者们普遍认为“轻管理”甚至是“不管理”是成就美好组织的前提条件。蔚来正是典型代表,“预算大方,长期不背KPI,很少加班”,李斌一直被员工视作“完美雇主”。

在蔚来早期的高速发展过程中,这或许并没有什么问题,但随着竞争环境与企业战略的变化,如果组织能力无法像弹簧一样动态缓冲管理与执行之间的变化,那么危险也随之而来。

蔚来在组织架构和人员的管理层面所需要的决心和“狠心”,其重要性并不亚于业务上的“做减法”。

如同前文所说,业务分散所导致的各个项目的进展缓慢,一个严重后果是极大影响了员工的成就感和积极性,在这种情况下已无法指望用人的“主观能动性”来改善企业。

事实上“完美雇主”李斌在管理上的宽容,造就了公司内遍布“大白兔”和“小白兔”的现状:这群态度端正,但缺乏攻坚能力,同时也不具备创新和进取精神的人,正是蔚来“决策与执行脱节问题”的最大症结。

例如面对智驾方面甚至称不上及格的成绩,李斌没有对团队做出任何惩罚,而是加油打气,“理想就用了几个月而已,咱们加油干便是”。

另一个典型例子是手机业务。这个从一开始可能就走错了方向的业务,虽然经历了多次“瘦身”,但依然活的很好,持续给蔚来贡献着越来越高的沉没成本。此前有业内人士了解到,蔚来团队的人其实心知肚明,“反正有工资拿,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就等(裁员)名单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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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蔚来一直奉行的“长期主义”,也成了逃避责任的最好借口——不是不出成果,而是时间还没到,与时间做朋友,总有开花结果之日。

开年2个月以来,小鹏频频因销量数据而刷屏时,蔚来更多的关注焦点则在于斥责友商“黑公关”,除了PR部门,连高管也时常下场参与其中,从某种层面上看,这可以理解为一种转移注意的操作,试图掩盖其销量低迷的困境。

王兴、张一鸣等人极力推崇的《高效能人士的七个习惯》,首条就重点强调了一定不要有“受害者思维”,当一个企业开始习惯所有问题都从外部找原因时,恰恰反映了其自身问题已经高度突出了。

据36氪报道,蔚来在近期的一系列整改举措,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加强ROI考核,从各方面降低成本;二是精简销售和运营、服务团队。

看起来,李斌还是没能狠下心向研发团队“开刀”,这也让不少业内人士认为蔚来此次的“反思”还不够彻底。如果“大白兔”们依然牢牢把持着中层位置,那么“小白兔”还将源源不断地补充进来,所有的效率和执行问题都将长期存在。

在3月23日的沟通会上,李斌和秦力洪也首次回应了“好人”标签,认为从组织层面,蔚来并非一直是“老好人”。他所举的例子是,在过去的10年间,蔚来让20多个VP“主动走人”,其中大部分“是公司让他们走的”。

但据我们所知,蔚来内部仍有不少中高层尽管态度很好,但是业绩一直很差,位置依旧很稳。长期容忍这样的人待在岗位上,一家公司拿什么打胜仗?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这句《毛选》开篇的话,也是蔚来当下的真实写照。

蔚来的敌人,就出现在内部,不仅仅只是VP。一方面是各个领域的腐败,另一方面是各个岗位上普遍存在的大小白兔。而蔚来的朋友,是公司内部大量依然兢兢业业努力奋斗的员工,以及提车的几十万车主,和即将提车的准车主。

请不要再为了保全极少数“恶人”的利益,而牺牲绝大多数人的利益。

想学好小鹏,还需“壮士断腕”

“小鹏能改好,我们怎么就不能改好?”

3月14日,李斌面向产研集群全体员工进行的一次内部讲话中,再次强调了“基本经营单元”CBU的核心逻辑,“要在有效的资源边界内,把钱花在刀刃上,把时间花在刀刃上”,蔚来预计在一季度大规模推行该制度,二季度实行全面落实。

事实上诸如此类反思与改革,蔚来近几年就没有停止过,例如去年初李斌就在内部全员信中表示过要“放弃幻想,直面挑战,尽快提升组织能力”。

喊口号固然容易,改革的力度有多大,落实得有多彻底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这一次蔚来能否真正学到小鹏的精髓而非皮毛,我们需要先简单回顾一下小鹏的变革之路。

在造车早期,何小鹏无论在业界还是公司内部,其“好人”标签都类似于李斌,这也为之后小鹏汽车的各种“山头主义”和贪腐横生埋下了隐患。

G9的“滑铁卢”,首次让何小鹏意识到收回权力的重要性,而大众CEO贝瑞德在一次晚餐中的一番话,或许才是促使何小鹏真正“下狠心”整治公司的原因——“我们拆解了小鹏G9,车很好,但同一个零件,你们采购价比我们高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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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鹏认为,小鹏汽车的问题并不是表面上显露出的产品、营销问题,而是组织问题,要想根治,就要从组织方面进行调整。用他的原话来说,“小鹏的自我涅槃反思,首先是董事长和高管自我涅槃,而不是基层同学,也不是行业和环境”。

因此何小鹏首先将最高决策权从总办收归自己手中,将十几个业务组织架构重新整理,再“三顾茅庐”请来了王凤英,开始进行大刀阔斧地改革。最典型的表现是2022年小鹏汽车的财报中还有12名高管,一年多以后只剩下了2个。

业内曾有传闻,何小鹏给过李斌几个建议:供应链必须自己管,不懂就得学;打通内部沟通渠道,要鼓励员工“捅破窗户纸”;要学会集权,学会折腾员工,“CEO不能当好人”。

看起来,李斌的确学会了前两个建议,也实打实地落实到具体行动中了,但最重要的“不能当好人”,李斌似乎还没有完全悟出味道。

3月23日的沟通会上,李斌也表示, “我们从来不去说把谁谁谁干掉这个事,当作优点来说,这个事我们不太认可。”

尽管蔚来足够“听劝”,但综合近期的各种改革动作来看,其重心主要落在节约人力和资金成本、提升工作效率、优化业务结构几个方面。而挥向人员的“大刀”,更多也是落在销售、服务端的基层员工。

近两年蔚来的高管层人员变动,仅有财务、智驾、品牌与用户运营三块,且更多是业务整合或者人员“平调”,例如今年初杨波接任用户运营负责人,而原来担任这一职务的浦洋则被任命为子品牌萤火虫负责人。

从表象上来看,蔚来缺了一个“王凤英”,从根本上看,蔚来的勇气和决心显然还远远不够。两者的最大区别在于,小鹏的变革更多是“自上而下”,而蔚来则是“自下而上”——一个是壮士断腕,刮骨疗毒,一个是头疼医头,脚痛治脚,长期的效果显然会天差地别。

也许是时间原因来不及大刀阔斧,也许是别的原因,总之蔚来的改革就是这么做的。

我们不妨借用何小鹏的话来反问蔚来,李斌自我涅槃了没,秦力洪自我涅槃了没,如果你们都没有,那么这场改革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结语

3月23日,李斌承认自己在很多地方交了学费,但有信心实现年底盈利的目标。

信心一方面来自“基本经营单元”制度的逐步落地,降本增效正日渐看见曙光。另一方面是因为“该花的的钱在过去都花了,接下来就进入到了收获期”。

同时2025年是蔚来的产品和技术大年,今年蔚来将交付9款新车,而技术也开始进入变现期,蔚来的芯片算力非常强大,“在相当长的时间之内,都是智能驾驶芯片里能力最强的”。

对于蔚来的乐观,我们只能说但愿如此。这是一场和时间赛跑的游戏,已经不容许蔚来有更多试错和挑战机会,是就此冲破“枷锁”还是继续在“泥泞的马拉松征程”上赛跑,就看蔚来接下来的决心究竟有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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