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家,每分钟挖出 236 克黄金,在市场上值 16 万人民币,但是许多人还生活在赤贫中。它曾经是非洲独立的灯塔,但是现在大家只能想到黑人抬棺的魔性舞蹈,短短半世纪,发生了什么?大家好,我是陪你看世界的王骁。本期电子地图册,我们一起解构黄金之国加纳。
打响黑非洲的第一枪
加纳全称加纳共和国,面积 24 万平方公里,相当于 7.2 个海南岛,人口 3348 万,约等于 3.3 个海南省。地处西非几内亚湾北岸,西边是科特迪瓦,北接布基纳法索,东边是多哥,南边直接面向大西洋。
全国有 4 个主要民族:阿肯族、莫西—达戈姆巴族、埃维族和加—阿丹格贝族。官方语言为英语。居民中约 70%信奉基督教,约 20%信奉伊斯兰教,约 10%信奉传统宗教。
地方不大但是探明已探明黄金储量约5670吨,约占世界黄金总产量的10%,是仅次于南非的非洲第二大产金国,这既是上天的馈赠,又是历史的诅咒。
在西非古代,有一个著名的帝国,叫加纳帝国,它开启了西非三大帝国时代,延续时间长达 500 年,是跨撒哈拉贸易非洲的起点,是黄金贸易的重镇,它的君主被称为黄金之王,这是非洲人建立强大文明的证明。但是不好意思,这个加纳帝国,不在今天的加纳,不仅不在,甚至连接壤都谈不上。
1471 年,葡萄牙人来了。
和很多西非国家用一种原始的状态与白人相遇的故事不同,这里已经有了一个阿肯人政权。
欧洲人通过他们来交换黄金,因此把这里命名为黄金海岸。黑白之间是一种平等的贸易关系。但是当奴隶贸易兴起之后,这种贸易关系被打破了。
欧洲人需要的商品从自然资源,变成了人。人不是地里长的,都是抓来的,抓来的主要是战俘,那就开启了征服模式。
这个过程中,就卷出来了一个影响历史的政权,阿散蒂帝国。
在那段时间,阿散蒂帝国征服周围的小部落,英国也逐步把沿海的其他列强给挤跑了。他俩最终针锋相对。
双方就开始摩擦。
这里大家要注意一件事儿,英国的殖民和法国殖民是有根本区别的,法国人的殖民更多是一种国家行为。而英国很多都是私人先干,干成了国家才会背书,而且英国殖民会计算成本,哪怕给支持,也就是出动个几百人。欺负小部落还行,但实际遇到阿散蒂这种硬刚的,还真没办法形成压倒性优势。
在阿散蒂这边,他们并没有见过大英帝国有多强,只知道海岸上有些白皮弄了几个堡垒,不过如此。我是黄金海岸的霸主,你们这些白人小部落非但不称臣纳贡,还胆敢反击?
于是英国人和阿散蒂之间连续爆发了长达 76 年的 5 次战争,阿散蒂人击毙了 1 万 5 千英国人,甚至击毙了西非总指挥查尔斯·麦卡锡,把他的脑袋给砍了,镶金边,给国王当水杯。
但是英国毕竟是工业帝国,随着产业升级,他们对原材料的需求越来越大,政府投入的兵力就越来越多,更多反对阿散蒂的部落也加入了英国,1886 年,英国人发明了马克沁机枪,实力的天平就完全一边到了。
1901 年,英国彻底吃掉了阿散蒂,成了殖民地。
阿散蒂王的各种黄金饰品依旧困在大英博物馆和 VA 博物馆。今天加纳人想要看自己的文物,竟然需要和英国借。
当然,英国人不较劲,他们还是以夷制夷,阿散蒂臣服以后,英国依旧允许他们管理自己的核心区。
对于英国人来说,殖民最重要的是经济利益,他们垄断黄金和钻石开采,引进了可可和咖啡,强行推行可可作为单一种植作物,成立可可营销委员会控制定价权。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英国把旁边的德国殖民地多哥兰切了一部分,也并入了殖民地。
伦敦从加拿大调了一个殖民地官员,名叫古吉斯伯格(Gordon Guggisberg),出任总督。
我们反对帝国主义,但古吉斯伯格是个合格的领导人。他提了一个十年计划,大力推动基建、教育和人才培养,用了不到十年,把一半的技术岗位都换成了黑人。在他努力下,黄金海岸成了西非经济最繁荣,黑人教育程度最高的地方。但是伦敦认为这不符合帝国利益,把他给调走了。
可是这已经挡不住人们的觉醒了。
带领人民走出独立的人,叫恩克鲁玛。
恩克鲁玛,1909 年出生,很会读书,进了古吉斯伯格办的学校就读,接触到了美国早期黑人民权学者杜波依斯的泛非主义思想。
毕业以后,他前往美国,待了 10 年,进一步学习泛非主义,参与黑人民权运动。
二战后,他又去了英国,他 UCL 的导师就说:我喜欢他,喜欢和他交谈,但在我看来,他似乎没有分析能力。他对于答案,太心急了。
导师说的没错,他太心急了,这份心急让他有激情领导革命,但是也埋下了败亡的种子。
恩克鲁玛把多数时间都花在了搞政治活动上,他参与组织了 1945 年的泛非大会,在会上他见到了偶像杜波依斯,认识了后来的马拉维国父班达,肯尼亚国父肯雅塔,尼日利亚革命家阿沃洛沃。他们主张构建一种全新的非洲文化,摒弃部落割裂,在社会主义框架中追求民主,融汇古今,并尽可能以非暴力方式达成这一理想。
回到黄金海岸以后,他成立了人民大会党,鼓动宣传深入基层,快速成长为第一大党,发起全国总罢工。
二战以后,美苏作为新的世界霸权,他们虽然冷战,但是在推翻英法旧帝国这件事儿上,利益一致。
英国人希望抓紧时间推动他们控制下的独立,保证经济利益。他们先把恩克鲁玛给抓了,然后举行选举,但是民意已经到位了,恩克鲁玛在监狱里胜选,他成为了殖民地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黑人总理。
但是英国人在这个过程中就开始埋地雷。
恩克鲁玛希望建立一个新的国族认同,他不想给任何部落抬咖,直接从古代的加纳帝国那里拿了个名字过来用,希望大家可以团结在新加纳的旗号下,由统一的中央政府领导,以社会主义的理念发展国家。
英国人就鼓动酋长们反抗。尤其是阿散蒂,他们想,我打不过英国人,我是被迫认怂,如果未来要独立,凭什么是你恩克鲁玛当老大?各地酋长就要求搞联邦制。
英国人看火候到位了,赶紧宣布撤出,1957 年 3 月 6 日,加纳正式独立!
这是黑非洲第一个摆脱殖民主义的国家,举世瞩目,美国总统埃森豪威尔亲自参加独立典礼,苏联拍电报希望恩克鲁玛访问莫斯科。恩克鲁玛在独立典礼上发表演说:我们有责任向世界证明,非洲人可以通过实行民主,以高效和宽容的方式处理自己的事务。我们必须为整个非洲树立榜样!
恩克鲁玛和泛非主义的悲剧
我们的《电子地图册》讲过很多非洲国家,但是加纳是第一个独立的黑非洲国家。
恩格鲁玛不单单是加纳国父,更是成为了整个黑人世界的灯塔,加纳也如同延安一样,成了各个非洲独立运动人士朝拜的地方。
人们尊称他为Osagyefo,就是救世主。人民大会党成为全国唯一合法政党,他也成为了终身总统。
内政上,他反对部落主义,禁止组建基于地区和族裔的政党,极力剥夺酋长在原住民土地上的地位。
经济上,他认为摆脱殖民主义,最关键的是摆脱殖民主义的经济体系。他提出了七年计划,希望可以建立600 家工厂,生产 100 种产品。他成立了国家企业秘书处,就相当于国资委,将涉及国计民生的产业都纳入到他的直接管理之下。在他的领导之下,农林渔牧都扩大了,可可的产量翻了一倍,开采了更多的铝土和黄金。扩大的财政收入用于推广免费医疗和教育,为乡村基层建设学校和道路。他还启动了雄心勃勃的大型项目,1962 年,特马港落成,处理了 80%的进出口。1965 年,阿科松博大坝完工,为发展提供了充足的电力供应。
文化上,他普及教育,规定了小学是义务教育,所有小孩儿都得学数学。他打击宗教学校,成立了意识形态学院培养干部,所有大学生都要参加两周的思想课程。他强调:应该让学员意识到党的意识形态是宗教,应该忠实而热情地实践。不但如此,他还大力推动技术教育,制定了《国家复兴和发展七年发展计划》,开设了库马西技术学院,规定企业如果提供提供技术培训就可以抵扣税收,获得进口配额奖励。
他还成立了开设博物馆、电影公司、非洲研究所、非洲事务研究图书馆、加纳通讯社,这个媒体一度成为非洲的传媒中心,资金极其雄厚,在国内拥有8000多个电报线,在拉各斯、内罗毕、伦敦和纽约市设有站点。除此之外,他还成立了加纳时报,加纳广播公司,使用英语、法语、阿拉伯语、斯瓦希里语、葡萄牙语和豪萨语,每周向非洲和欧洲播放超过110小时的泛非主义节目。
他强调媒体不能迎合廉价的娱乐和商业,要给大众提供最广泛和最纯粹的教育。他给媒体下达的明确任务就是:媒体是集中力量,集中工具,集中知识份子,首要任务就是要推翻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促进非洲的全面独立和统一。
社会上,他提倡新时尚,要求部落里的百姓不许裸体,并顺势推广非洲时尚。他鼓励女性上大学,参加劳动,让女性大量进入政府、国企、军队,甚至提拔了许多女性进入党中央。
外交上,他最关键的政治理想就是泛非主义,在冷战中,他倾向于左翼阵营,和社会主义国家的领导人关系都非常好,他自己就经常穿毛式中山装。但是他又没有完全倒向苏联,而是试图在美苏之间采用平衡政策,来为泛非主义事业争取更多利益。
1963 年他推动成立非洲统一组织,并且宣布如果可以促进非洲统一,他愿意放弃加纳的部分主权。部分非洲国家在独立后依旧依附于前宗主国的经济体系,恩克鲁玛非常反对,强调只有一个统一的非洲才可以吸引世界的投资,实现商品和服务业的自由流动。如果非洲国家各自为政,那么就必然会巴尔干化,不但失去了国际竞争能力,还有和邻国进行毫无意义的自杀式竞争。
他自己积极参与支持非洲人民的独立事业,比如给阿尔及利亚独立战争打钱,派军队参与刚果战争,为反对津巴布韦白人暴政提供军事和经济支持。他在位的年代,他就是黑人运动的灯塔,津巴布韦前总统穆加贝,大学毕业的时候得知加纳独立,从非洲南部的津巴布韦一路跑到了西非的加纳去当老师,就为了感受这份儿自由和独立的气氛。
恩克鲁玛很有理想,他为理想做了很多事情,大家是不是觉得这是一个天降猛男?
不,他的火炬很快就熄灭了。
加纳的经济基础是可可出口。可可的国际价格在他上任的头几年,从 150 英镑涨到了 450 英镑,这是他强大的基础。但是农产品的国际价格太不稳定了,1965 年,可可国际价格暴跌到 91 英镑,理想太贵了,国库里面瞬间连公务员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只能不断给可可农加税。
1966 年,恩克鲁玛去越南调停越战,前脚刚走,后脚家里就政变了。
政变军人开着美式坦克,拿着美国手册,执行着美国的“冷刀行动”。最终恩克鲁玛流亡几内亚,低调度过的余生,1972 年,他感染了一场大病,前往罗马尼亚,医护人员努力无果,他在医院中悄然离世。
恩克鲁玛的系统在政变以后,快速崩溃。
军政府只干了一件事儿,发工资,之后军政府切断了与几内亚和社会主义阵营的密切联系,拥抱西方。加纳的火炬立刻从非洲独立的版图中熄灭了。
恩克鲁玛走后 27 年,加纳连续出现 4 个军政府,9个领导人。
军人成了基层酋长们的代理人,大家互相推翻,谁上来都把国家当成提款机。每一代新政府上来都说要反腐,结果被政变下台的时候都是一部行走的贪污百科全书。
军政府根本没有能力解决国家的经济问题,所以他们全都跑不出恩克鲁玛的诅咒,可可价格好,就赶紧赚钱,可可价格下跌,就跟 IMF 借钱,等到没能力还钱了,就等支持率下跌,和新一次的政变。
这个循环的最终胜利者叫做罗林斯。
罗林斯出身空军,拿过最佳学员,服役的时候深感当时的阿昌庞军政府太腐败了,1979 年 5 月 15 日,他发动政变,结果被抓了,还没来得及枪毙,一帮支持他的士兵把他给救出来了,直接再战,彻底推翻了军政府。
成功以后,他直接把军政府首脑推到首都独立广场枪决示众,随后掀起了大清洗,前后杀了 300 多人。他觉得腐败分子应该杀的差不多了,就宣布举行选举,把权力还给民选政府了。
民选政府执政 2 年,罗林斯觉得这帮人太差。1981 年,他再次政变,又把高层杀了个遍,直接自己干。
可是对于世界体系边缘的小国来说,搞经济本来办法就不多,不管他保护工人还是压榨工人,其实国际市场给他留出来的份额就只有那么少少一点儿。
1991 年,苏联解体了,左翼思潮受到严重冲击,罗林斯赶紧宣布建立德谟克拉西体制,他的这个新宪法也是博采众长,总统制学美国,议会选举抄英国,司法独立借鉴德国,最后还不忘给传统酋长制度留了把交椅。但是最关键,最有贡献的一个制度建设,还是延续了恩克鲁玛的反部落主义精神,他禁止以地区、宗教或者部落为名义组建政党。
从灯塔到困局:加纳的挣扎
小国缺钱都是燃眉之急,慢慢攒是没办法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跟 IMF 借钱,可是 IMF 放款会提出政治条件,也就是自由化。
政治自由化机会搞德谟克拉西,他放松了对法院、媒体和反对党的管制。而他利用自己的威权持续保持国家的稳定。
经济自由化就是私有化,可是过渡私有化,又会陷入到腐败和部落利益中,罗林斯就搞温柔版的休克疗法,每年私有化 5-8 家国有企业,并保留了本土 20%的股份,从IMF贷到钱了之后,就可以适当投资发展,他搞了个“总统特别工程计划”,修建了 1200 公里乡村公路。然后又用国库来补贴可可豆农,按照出口价 130%的价格收购国内的可可豆。8 年之内,他基本把可以打的牌都打了。2001 年,他任期到了,史上第一次,加纳终于实现了和平的权力交接。
2001 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开始走上了发展的快车道,在全球寻找合同。而加纳也学会了打秘籍,找中国。
除了可可和黄金,加纳还有丰富的水资源,周围国家普遍缺电,只要好好开发,加纳可以从水电上获得不少的财政收入。
继位罗林斯的总统叫库福尔,他找到中国,合作建设了布维水电站项目,加纳政府出资10%,中国优惠贷款45%,剩下45%用出口信贷。相当于“基建换资源”。这是阿科松博大坝后有一个大型水利工程,装机容量 400 兆瓦,进一步加强了加纳作为西非电力出口中心的位置。到了今天,加纳发电量有5%-9%都用于出口。
加纳虽然是个产电大国,但是电网落后,北部内陆地区一到旱季就停电。2009年,米尔斯当选总统,他又和中国合作把高压线路铺到偏远村落,相当于给撒哈拉边缘装上了“电力血管”。
2017年,库福尔再次当选总统,他上任首日就会见中国特使。任内和中国连推两个项目,一个是路桥LOT8项目:59.88公里乡村公路网改造,中国电建团队边施工边培训,愣是把当地工人教成了沥青铺装熟手;另外一个是塔科拉迪天然气中心:这个投资5亿美元的能源枢纽,让加纳从“原油出口国”变身“液化气加工中心”,产业链附加值翻了三倍。
2019年,两国又签署了《基础设施换铝土矿资源协议》,中国水电砸了20亿美元修路、盖房、搞电气化,换得精炼铝土矿的开发权。
2024年,山东黄金在加纳的卡蒂诺纳穆蒂尼金矿正式投产,预计年产量达30万盎司,成为西非最大金矿之一。
加纳不单单缺少大型项目,还缺少轻工产业,广州森大集团在加纳生产瓷砖、纸尿裤,浙江旺康陶瓷直接在当地设厂。超市、诊所、农场都有中国人经营,解决了大量的就业。加纳的进口中,六成钢铁、近四成的机电设备、三成化工产品都来自于中国。
除了搞项目,老天爷还赏饭吃。2007年加纳发现了朱比利油田,2011年正式投产,GDP增速飙升到了14.05%。
听起来很不错是吗?
不行,增长快的原因很简单,底子太差了。
光鲜背后藏着暗雷:工业占比从30%膨胀到45%,其中采矿业独占14%,但创造的就业岗位不到总人口的2%,全国两成人口生活在赤贫中。这种“无就业增长”为后来的社会矛盾埋下伏笔。
2020年到2022年,在贸易战、疫情、俄乌冲突、全球化断裂、美国维持高利率、国际粮价大涨,加纳遭遇重创,加纳货币成了全球最差货币之一。当时加纳全年财政收入73.74亿美元,支出就高达125.9亿美元,望着国库里可怜巴巴的24.4亿外汇储备,还有150亿的短期债务需要偿还,索性直接宣布政府破产。
最后是靠着IMF又来一次输血,才缓了过来。
今天的加纳,在账面上看,算是西非表现不错的国家,但是作为黑非洲第一个独立国家,作为曾经的灯塔,今天的表现只能说差强人意。
政治上两大政党已经垄断了社会权力,看似有选票,其实政治就像钟摆一样,在两个利益集团之间来回摆动。从产业角度,他们也已经错过窗口期。对于今天的加纳来说,他们需要的不是选举,也不是借钱,更不是今天盖个大坝,明天修条路。那都是杯水车薪。加纳和所有南方国家都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冲出结构的束缚,重新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个人观点
今天已经很少人聊恩格鲁玛了,但是在那个民族解放的时代,恩格鲁玛一度是很多非洲革命者的心中的灯塔。但是灯塔不好当。有理想不代表有能力。
我相信,当我在讲述恩克鲁玛的政策的时候,肯定有很多朋友会高呼过瘾,是个天降猛男,看到他的政策一定认为他是一个社会主义者。没错,他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个社会主义者。但是就好像很多的网友一样,自认为是社会主义者。
但是到底什么是社会主义?难道搞个计划经济就可以自称社会主义了?
我认为我们评价所有的政治人物的时候,一方面要看行为,更重要的是看他的目标。
我们来打个比方,假设有个学生叫小明,他从小的目标是建设航天事业。那么好,他就会设立自己梦想的学校和专业。然后就要制定学习目标,拆分任务,最后执行。这就是一整个以目标导向的行动。
而另外一个学生,小亮,成绩不太好,看小明成绩挺好,就有样学样,比如上课坐姿端正,笔记清晰,会研究错题。但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还是学不明白。
用老话说,就是学了个样子。
这里我们就要注意,所谓计划经济,免费医疗教育,都可以理解为坐姿端正,笔记清晰,这些都是行为。关键看你的目标是什么。
计划经济有很多种表现形式,比如苏联的完全计划,中国的公私相辅,甚至美国三大资管公司也可以实现美国特色的计划经济。所以不要一看到计划经济,就认为是社会主义。
计划经济就是计划经济,它是手段,不是目的。
中国的目标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是中国的复兴和社会的共同发展,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中国虽然是发展中国家,在小红书对账以后,发现我们的基层生活质量已经在很多方面超过发达的美国。而美国三大资管公司通过运用庞大的金融工具进行资产阶级的内部计划经济,他们的目标是保持资产阶级专政。
都是计划经济,但是目标不同,那么结果就不同。
说回恩克鲁玛,他的目标到底是什么?看起来是社会主义,其实是泛非主义。
什么是泛非主义,虽然黑人思想家们提出过高深的理论,但是进入到政治实操层面之后,却带有很强的幼稚性。
殖民时代,白人为了论证殖民合理性,就 PUA 黑人,说他们没有文明,没有礼貌,没有教养,没有组织,没有发展。而泛非主义在执行层面就变成了一种幼稚的反抗,你说我这里不行,我就要证明我这里行,多一步都想不到。说黑人没能力当资本家,他们就把白人的东西收上来,给黑人。问题是非洲的苦难是殖民主义经济模式造成的,不管上面坐着白人还是黑人,换个肤色不换模式,相当于换汤不换药。
大好的历史窗口和大量宝贵的资源,本该投入到打好自己的基础,建立自己的发展逻辑,结果投入到了自我证明中,小小一个加纳,硬是扛起了这么多大型奇观和非洲运动的资金。
这就是恩克鲁玛的悲剧所在,也是许多第三世界国家的悲剧所在。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直在国际上宣传,南方国家要找到自己的路,而且最重要的是找到适合自己的路。希望在这个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有更多苦难的国家可以找到自己的路。
好啦,今天就聊到这里,如果你有更多的研究资料,去加纳学习工作生活过,做过业务,认识当地人,有过更多一线亲身体验,他们如何对待生活,如何看待自己,中国,还有世界,非常期待您可以在评论区补充干货和故事,有了更多的干货评论,才能让我们的节目更加完整。最后,如果你有多一点点了解这个世界,来波变得更强记录下这一刻。
祝大家变得更强,我们下周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