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国防领域的军事智能变革

该报告的第1章简要总结了英国国防领域的人工智能现状；第2章审查了与国防人工智能相关的英国政府政策；第3章审查了国防人工智能的发展；第4章探讨了随着国防通过人工智能赋能，数字基础设施和数据方面面临的实际挑战；第5章关注劳动力问题，以及英国国防工业和国防部本身未来所需的技能；第6章考虑了国防人工智能在英国联盟背景下的情况，以及确保随着国防人工智能的发展，英国的系统与盟友的系统保持互操作性的重要性。最后，该报告对人工智能对国防未来的意义以及国防应如何应对提出了一些思考。

根据兰德公司预估，目前英国33%的人工智能公司从事计算机视觉和图像处理业务，29%从事自主系统相关工作，这些领域与国防高度相关。根据KBR和Frazer-Nash Consultancy的证据，2023年英国军事人工智能行业的价值约为2.85亿英镑，并预计到2028年将增长至12亿英镑。目前英国大多数从事人工智能开发的公司规模相对较小，其中75-80%的公司是小型企业或初创公司。在国防领域，这一类别包括Adarga、AdvAI、Skyral、Ripjar和Mind Foundry。英国的人工智能开发跨越国界，微软和亚马逊等全球人工智能领导者的跨国公司在英国设有分支机构，还有一些专门从事国防人工智能应用的国际公司在英国设有分支机构，例如Helsing和Anduril。

当前的证据表明，英国鼓励人工智能行业发展，拥有优秀的大学和强大的研究部门，在计算机和数学科学等相关学科中具有现有优势，英国还拥有重要的算力资源，这是开发先进人工智能的重要资产，并且拥有一个可以吸引对高级研究投资的庞大金融部门。英国还具有制度优势，使其成为人工智能公司的良好环境，并可以吸引投资者，包括强大的监管体系和有效的法治。与此同时，一些专家指出英国行业目前存在一些弱点。专家强调，虽然英国确实存在人工智能“生态系统”，但“没有单独的国防人工智能生态系统”。此外，初创公司的更替率非常高，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公司能存活四年或更长时间。这意味着生态系统的弹性较低，这将使扩大英国国防人工智能能力具有挑战性。

长期以来，英国国防部在人工智能方面的言辞与现实之间存在差距。其声明和政策文件将人工智能视为国防的范式转变技术，乌克兰等战场上的人工智能应用也证明了这一点。然而，国防部并未表现出相应的行动；人工智能仍然被视为新奇事物或小众兴趣，而不是即将成为武装部队系统的核心组成部分。如果英国国防要实现人工智能赋能，必须弥合“说做差距”。

《国防人工智能战略》为英国未来发展和使用人工智能设定了适当的雄心，但国防部尚未制定明确的行动计划来说明如何实现这些目标以及如何衡量进展。这使得行业和投资者难以判断国防部对人工智能的承诺的严肃性。这反过来抑制了投资者的信心，从而影响了英国人工智能能力的增长。作为对《战略防御审查》的回应，英国国防部必须澄清新政府是否仍然致力于《国防人工智能战略》，并提供其在实现该战略中设定的每个目标和行动方面的进展更新。英国国防部应制定明确的行动计划，定义其将采取的进一步推进每个目标和行动的具体行动，并说明如何衡量和展示其成功。

国防人工智能正在快速发展，国防人工智能战略的某些方面已经过时。在这样一个快速变化的领域，国防部必须对人工智能的新创新保持警惕，并愿意且能够调整其方法。国防人工智能战略需要成为一个动态战略，能够随着时间推移适应国防人工智能格局的变化。正如国防采购正在转向“螺旋”模式一样，国防部需要能够通过快速学习经验教训并相应更新其方法来“螺旋”其战略方法。

“人工智能准备”很难定义，因为技术及其在国防中的使用正在迅速发展。在《国防人工智能战略》的生命周期内，预测人工智能技术将如何发展是极其困难的，这使得人工智能准备成为一个快速移动的目标，并且是一个永远不会完全完成的过程。因此，与其以“人工智能准备”为目标，国防部更应努力成为一个“人工智能原生”组织，将人工智能作为其工具包的核心部分，并能够本能地使用人工智能来解决问题和实现目标。战略中确定的准备要素都是有效的，但仅凭这些要素无法实现人工智能赋能国防的有效部署。要实现这一目标，国防部还需要实现超越人工智能的更广泛的文化变革。组织需要更加适应快速变化，更加开放于实验和风险，并能够以更快的周期部署和迭代更便宜、可丢弃的软件驱动解决方案。

英国国防中人工智能领域的责任分散，创建国防人工智能中心作为行业参与和发展的焦点十分必要，但它对人工智能在国防中采用的范围的影响有限，所需的变革需要由国防组织的高层领导推动。推动人工智能的采用不是一项可选任务，而是所有部分组织的任务，因此应成为国防部既定领导层的责任。鉴于人工智能对国防的许多方面的重要性，人工智能国防参谋长应负责武装部队的转型，其中主要部分是将人工智能嵌入国防部和武装部队的工作中，并带来必要的文化变革，使人工智能的使用成为国防中的“常规操作”。作为补充，战略司令部应负责确保国防人工智能在国防中以一致的方式发展，以便人工智能在各部门之间互操作。

随着人工智能成为国防系统越来越重要的一部分，这将改变这些系统的设计、构建和维护方式。国防部的采购流程需要相应演变。《综合采购模型》对螺旋开发的承诺是一个令人鼓舞的迹象，表明国防部理解这一挑战的性质。然而，它不应低估这一变革的规模，无论是在流程还是文化方面。在其对本报告的回应中，英国国防部应解释《综合采购模型》将如何带来更频繁的人工智能赋能国防系统的开发和部署。该模型应确保考虑人工智能如何提供或增强特定国防能力成为国防部采购的标准做法。

英国国防部应致力于培养一个更动态的较小人工智能公司生态系统，这些公司在国防领域工作。它应通过以下方式实现这一目标：向这些公司发出明确的需求信号，说明它感兴趣采购哪种人工智能，并明确指示较小的公司如何获得向该部门销售的机会；向资本市场发出更明确的信号，表明它认真对待发展英国人工智能公司生态系统，以增加投资者对该行业的兴趣；赞助具有潜在国防应用前景的早期研发，以帮助开发概念验证，同时在英国建立技能和行业基础；开发初创公司和中小企业与成熟国防主要承包商合作的方式，以建立它们的能力和专业知识。

英国国防采用人工智能的一个障碍是国防与科技行业之间的文化冲突。科技的“快速失败”思维模式和快速迭代开发模式对国防来说并不自然，但随着人工智能的重要性日益增加，国防部需要适应这一点。《综合采购模型》中概述的“文化转变”表明，国防部理解文化变革的必要性，但该部门承认实现这一目标将是困难的。

英国国防人工智能生态系统中，较小的国防供应商赢得允许它们扩展和吸引投资的合同的机会相对较少。尽管英国国防部擅长支持实验和原型生产，但它难以将这些转化为实际部署和规模化能力。英国国防部应在其现有采购预算中设立一个专门用于扩展成功国防创新的基金，包括那些使用人工智能的创新，以帮助最成功的原型转化为实际部署和规模化能力。鉴于许多可能为国防提供服务的人工智能公司比传统国防供应商规模更小，英国国防部应设计其竞争和合同流程，以尽量减少行政障碍，使国防合同的竞争对外部参与者和挑战者尽可能容易。

成熟的国防人工智能生态系统需要改进的数字基础设施，包括使开发人员能够安全处理机密数据的云网络，以及整体计算能力的增加。英国英国国防部在《国防数字战略》中设定了正确的雄心，但实现这些目标已被证明是困难的，该部门的“数字骨干”（Digital Backbone）计划落后于计划。英国英国国防部应进行一项测绘工作，以评估其数字生态系统的充分性和弹性。这应考虑但不限于：计算能力；安全云计算；数据中心；半导体可用性；量子计算能力；以及前沿人工智能模型。在此基础上，英国国防部应识别可能制约国防人工智能发展的弱点。

英国英国国防部收集了大量可用于训练国防人工智能模型的数据，但这些数据并不总是易于访问。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处理国防持有的敏感数据时不可避免的挑战，但如果英国要将人工智能应用于国防问题，必须克服这一挑战。即使在较低或非机密级别的数据中，英国国防部持有的数据中也有巨大的未开发潜力，可以通过改进数据的收集、标记和共享方式来释放。2021年的《国防数据战略》表明，英国国防部已经诊断出问题并设定了正确的雄心，但证据表明，数据战略中确定的许多问题仍然存在。英国国防部应确认其是否仍打算完全交付《国防数字战略》。英国国防部应解决目前阻止较小人工智能公司使用国防数据的障碍。它应通过克服公司在为其员工获得访问此类数据的安全许可方面面临的延迟、设计允许在适当情况下使用开源数据的招标，以及在安全要求时提供合成数据集来实现这一目标。

招募和留住最优秀的人才从事国防人工智能工作是一个挑战。招聘困难存在于数学、工程等学科的各个领域，但人工智能技能市场的特殊性使得应对这一挑战需要有针对性的方法。

关于英国国防部认为其人工智能技能需求的信息非常有限；因此，很难知道英国国防部如何理解其面临的技能挑战。英国国防部应进行一项测绘工作，以确定其认为英国国防人工智能行业面临的技能需求以及目前存在的短缺。这项工作还应考虑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该行业的技能需求在未来可能如何变化。正如《国防人工智能战略》所承诺的那样，英国英国国防部应制定一项战略，支持具有人工智能专业知的个人在国防中发展职业生涯。该计划应为人工智能专家在英国国防部和武装部队内创建可行的职业路径，并应建立计划，使人工智能专家能够在国防和民用部门之间灵活流动，包括类似于国家网络安全中心使用的行业实习。英国国防部还应开展针对人工智能专业人员的招聘活动，包括全职和预备役专家职位。

随着人工智能成为国防功能的核心部分，英国国防部不仅需要人工智能专家，还需要在整个组织中，特别是其领导层中提高人工智能素养。英国国防部认识到这一点，并已开始提供人工智能培训，但目前这一培训非常有限，未能反映人工智能对国防的重要性。英国国防部应增加专业军事教育课程中人工智能的比例，以便当前和未来的国防领导人提高对人工智能对国防影响的理解，并学习如何更好地利用人工智能。

英国的人工智能赋能国防系统如果与盟友的系统互操作，将最为有效。这将需要盟友之间的对话，以确保系统在设计时考虑到兼容性。如果英国和盟友对开发和部署国防人工智能的目标有共同理解，互操作性将更容易实现。AUKUS伙伴关系的第二支柱是英国国防与盟友在新技术前沿合作的时代机遇，这些技术可以改变国防的未来。英国人工智能公司与盟友一起开发国防人工智能的能力应成为英国国防人工智能行业增长的催化剂。目前尚不清楚新一届美国政府对人工智能、贸易政策和更广泛的国防的态度。随着AUKUS伙伴关系在未来几个月和几年中的发展，英国政府需要对新发展保持警惕。

英国有潜力发展一流的国防人工智能产业，但目前仍需进一步推进，这需要英国国防部的培育。改进数字基础设施、技能基础和安全许可情况将有所帮助，但该部门还需要调整其工作方式，使其成为该行业更具吸引力和有效的合作伙伴。它需要更加适应风险承担、快速开发周期以及与非传统国防供应商的合作。英国国防部的政策文件认识到了上述挑战，但在整个调查过程中，受访者表示该组织的变革速度缓慢，尽管存在“卓越的领域”，但国防要实现必要的转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人工智能领域快速发展的时代，英国国防部必须迅速适应以利用这一进展。正在进行的《战略防御审查》是国防现代化其能力和思维以适应新的人工智能赋能时代的理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