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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海燕
雨水过后,就是惊蛰,望城上清江正处于乍暖还寒时节。阳光在下午将就着冒出点头,柔情地光顾着上清江的万事万物。这里的农田,在舒适中坦然地露部分身子,其余的地方被水浅浅地掩盖着,这些凸起且裸露的田土上长满细碎的小草,最长不过两寸左右的草儿,它们拼命从泥地里挣扎出来,要对抗些什么似尖尖地挺立着。
上清江边的水岸线又伸展了些,又圆滑了些,一些钓者带着钓具坐在水岸线边,像排队领取奖品的孩子,一动不动充满期待望向水面,他们身边的水桶里,只有几条三寸多长的小鱼在浅水中弹动。
我从上清江岸边的梯子爬上去,穿过江堤往彭家湾的方向漫步。沟渠边,一位老者拖着一斗车木材,木材尾端有刚砍下来的新鲜的痕迹。老者在沟渠的横道上,使出了全力也未能将斗车移动,斗车已经被松软的泥土深深焊住,我急忙跑过去,将外套甩在斜坡上杂木的枝干上,用双手扶住斗车后尾的两根大木材,使劲助力,方才帮老者将斗车拖到平整的渠道边。老者说不认识我,问我是谁家的?我手往前一指,告诉他,我就住那白色房子里。他恍然说,哦,那我认识。
天空中的光慢慢就黯淡下来,上清江此时已呈现于阴面之中。在这初春,上清江许多树的枝干独自兀立于空中,乌桕、漆树等看不到半点返青的迹象。连上清江的鸟在初春也只听得到它们清脆的叫唤,却看不到成群飞来飞去的身影。记得去年秋天,我在渠道边散步时,看到远处的几棵漆树上挤挤密密全是枯黄的叶子,我正奇怪呢,怎么其他的漆树都是光秃秃的,这几棵却粘满了叶子呢!待我慢慢走近,这些叶却开始跳跃了起来,一片一片地在枝干上互换位置,又在一刹那间,所有的叶全飞向了更远处的漆树,并在树的枝杈叽叽叽喳喳跳起舞来。原来这些叶子是上清江的原居民麻雀,这些雀儿黄中染点灰,灰中又夹杂着些许黑色,隔远了看,像极了干瘦的薄叶。
上清江的水渠都是四通八达的,是一些方型水网格,从这些渠里流过的水都是植物的护身符。罗汉坝的水渠边,有一大片林子,水杉树在其中冒出来,全身都是棕色的黄,林子里铺满了水杉叶,这些叶子特别像我小时候最喜欢的松针,踩在上面又松又软,几乎要陷入润湿的泥土。被“松针”铺就的林地里,长满了突出的水杉树根瘤。这些根是因为这片林子非常低矮,每当雨水季节,林子被淹成了一片汪洋,水杉树为了呼吸到氧气,只好进化出更多突出水面的根系。这些异常的根像老者脚上的肉瘤,一个个不规整地排列在林中,它们棕褐色,拥有无数开裂的口子,正如肉瘤上炸开的血口。
紫云英在水岸边三三两两地冒了出来,盖着小黑帽的菇参差不齐地围着紫云英,欣赏着她的美艳。现在的上清江边,钓者只余下一位没有归家,仍旧在泛白的水光里默默与时间守望。
【作者: 余海燕】 【编辑:张辉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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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与时间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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