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记录最后的传统
新的物证也在改变我们对很多自以为了解的古老传统的认知。希瑟 ·普林格尔关于维京女战士的故事正是如此。随着考古科技的发展,瑞典比尔卡墓葬的古代战士遗骸被确认为女性,这个发现将颠覆我们很多时候对于古代维京人社会的想象。
摄影师孙诺用近20年的时间拍摄下海口市区内传统建筑“骑楼”和它们所属的街区的形象,也同时记录下这个海洋城市在过去的上百年中沉淀下的历史记忆——从城防工事、流放官员的驻地、渔民的香火地、海运码头,到改革开放建设带来的“外来妹”居所,再到如今商贸兴起、文旅繁荣的街区。
我们正在改变的自然很可能是另一种容易被忽视的传统。巴西的塞拉多大草原曾是人类难以立足的荒野之地,随着全世界声势最大的农业扩张行动持续推进,塞拉多被很快就被改变了面貌。然而,本期由迈克尔·芬克尔带来的故事却告诉我们,直到人类进入到塞拉多的腹地,我们才知道在地表贫瘠的稀树草原的掩饰下,它的土壤之下是一个极为复杂和庞大的根系森林。
幸运的是,我们今天仍在不停地保存着这些关于传统的记忆。
巴西塞拉多正在消失的另类美景
撰文:迈克尔·芬克尔
全世界声势最大的农业扩张行动正在把一片蕴藏精妙生态的大草原变得面目全非。当人类的产业推进超前于对所在地域生态保护价值的理解时,就会发生本文讲述的故事。
此地名为塞拉多,即葡萄牙语的“闭塞”一词,而在几乎占到人类历史全长的岁月里,巴西中部这片广大的热带稀树草原似乎真与世界其他部分隔绝开来。
居民却也是有的——狩猎 - 采集部落自石器时代就在塞拉多地区游走,克服严峻的蛮荒环境而求存。在欧洲人殖民时代,逃离奴役的原住民常常避走于深山密林,到这里结成紧密守望的村社,开凿土地的隐秘物产,定居下来。除此之外,千百年来几乎再没有人冒险走进塞拉多。
海口老城的百年拼贴
撰文:王海雪
近代以来,远赴南洋的海南侨民不仅将故乡的习性带去东南亚各地,也把异域的经验带回这座岛屿,在海口建起一座座融合东西方风格的骑楼建筑。自开埠起繁华的海口骑楼街区经过岁月的沉淀,成为一幅流动的百年拼贴画。
如果将街边店铺的中文招牌遮住,置身于现在的海口骑楼街区,估计人们无从确认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它看起来像东南亚某国的一条寻常的街道,可以是新加坡克拉码头两岸成排的被刷成暖色调的房子,也可以将其认成是牛车水,一抬头就能看到低矮的天空,也可以是马来西亚槟城的一条平淡无奇的路。
头顶的天空很蓝,阳光洒在那些上了年纪的房子上,外墙上生出大片的白,这白里又透出一条一条不均匀的黑线,像计时针,计算着岁月流逝的速度。有些花窗的颜色冲破时间,艳丽如初。好像热带应该就是这样热烈的颜色。
可是,如果很久以前来到这里,眼前所见不过是一片被称为白沙津的外滩。往来船只皆从海甸溪去往外海。一直到明洪武二十八年,因沿海防务而建的海口城才具有了城的雏形。
城墙内最早的街也服务于兵务。治安情况好转后,城墙外水道纵横,水巷口官渡码头的往来商贾络绎不绝,经此码头无论是走水路还是陆路,都可直抵当时的琼州府城。
如果把时间线拉到晚唐、南宋时期,琼州府才是聚拢八方来客之地,那是曾经的首府。府城是原琼山市的县城,城内有多处历史遗迹,在2002年两市合并之前,城区早已相连。琼山府城老城区以忠介路为轴心,今天依然是海口最古老的街区之一。
海口的名气得以确立,应该是从开埠行商的时期开始,名字简单明了,勾连着当时的地理情况——入海口。晚清是一个风云诡谲的时代,和上海一样,海口因贸易兴盛。
在《海南岛志》中,传教士萨维纳描述了1920年代的海口:“它现今有了邮局、电报局、电话、电力、无线电报、飞机、自来水井,大马路两旁有最时髦的商铺和旅馆,街上车水马龙。”
时至今日,骑楼街区的商业氛围、娱乐方式、生活习惯仍然间接影响着本地的居民。
驯鹿的漫长旅程
撰文:乔舒亚·亨特
撰文:希瑟 ·普林格尔
撰文:杰茜卡·库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