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女神只需要微微出手,就能给我等凡人带来无与伦比的战栗与感动!”“轻盈灵巧,不显矫饰,真像马戏团的戏法一般不可思议!”自从多和田叶子小说《雪的练习生》上市后,编辑部收到了超级多好评。这位在诺奖赔率榜上连年高位的女作家,终于迎来了国内读者的喜爱与关注。多和田叶子有着“比村上春树更接近诺贝尔文学奖的日本女作家(对不起村上春树老师!)”“贝克特、乔伊斯和卡夫卡的当代精神传人”等美誉。她揽获了几乎所有日本文学类奖项,是芥川奖、谷崎润一郎奖、泉镜花奖三满贯得主。同时,旅居德国的她也在国际文坛获得了权威认可,是当代最具国际影响力的日本女作家。

《雪的练习生》是多和田叶子出版于2011年,并在当年斩获野间文艺奖的小说代表作。这部冰雪精灵般的小说以“作家披上熊皮”为特色,以轻盈的语言和灵动的诗意,讲述了三代北极熊的苏德往事。一块冰,一个吻,一场雪,跨越莫斯科与柏林,讲述着人类的迷失与温暖的善意。多和田叶子于 1960 年生于日本东京中野区,学生时代的她就曾进行过文学创作,由于她的父亲从事翻译出版和书籍进口工作的缘故,多和田叶子很早就已接触西方文学。从东京都立立川高等学校毕业之后,她进入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学习俄罗斯文学,1982年以论述俄罗斯女诗人贝拉·阿赫玛杜琳娜的论文通过答辩。她学生时代就沿着西伯利亚铁路旅游,也曾在印度流浪,之后到德国汉堡大学文学部学习,并获得德国文学硕士和博士学位。2000年取得德国的永久居住权和苏黎世大学的文学博士学位。1991年,多和田叶子凭借描写异国婚姻的小说《失去脚踝》获得群像新人文学奖。1993年,以《狗女婿上门》摘得第108届芥川奖。之后又先后斩获泉镜花奖、谷崎润一郎文学奖、紫式部文学奖、野间文艺奖、读卖文学奖等众多日本知名文学奖项。她的作品被翻译成三十多种语言出版,除了母语创作在日本国内摘得各大重要奖项之外,她的德语作品和译者翻译的英语作品也在国际文坛获得了权威认可,曾获德国克莱斯特文学大奖、美国全国图书奖翻译文学奖、歌德勋章等荣誉。
在多和田曾经的访谈中,她提到卡夫卡对她的影响非常深远。“在卡夫卡的文学中,语言本身的魔幻性和超现实主义的要素相互作用,他的作品是德语文学中例外的存在。我从初中开始就喜欢卡夫卡,后来多亏了本雅明,又让我重新发现了卡夫卡。”多和田叶子的作品仿佛出走异语言世界的精灵。“走出母语”是多和田叶子提出的概念,意为走向母语的外部。2016年,她成为首位荣获德国著名文学奖克莱斯特奖的亚洲作家,其获奖理由是:“以独特的手法运用文字,不断在语言内部缔造新的表现可能。”深耕母语的边缘,这正是多和田叶子在双语写作中持续实践和探索的越境诗学。我是一只北极熊,曾经是莫斯科的“马戏之花”,受伤退役后写起了回忆录。《雪的练习生》起初以三部曲的形式连载于新潮杂志,2011推出了单行本,并获得第64届野间文艺奖。继夏目漱石《我是猫》猫眼看人间后,多和田叶子披上熊皮,栖身于莫斯科和柏林的马戏团、作家协会、书店、动物园……讲述那时的会议、天气、三文鱼,还有人类的男男女女。局内人幻化为局外“熊”,隔着厚厚的皮毛感受有墙和没有墙的柏林;时代剧变就像一场大雪,那么轻,又那么重。“没必要继续乘坐将沉的船,我想主动跳进海里游走。”
/《外婆的退化论》
北极熊祖母想写回忆录。她起初在马戏团工作,后来因为膝盖受伤并且天赋异禀被调到管理岗位,作为政府职员参加各种会议,并开始在笔记本上撰写回忆录:“会议这东西就像兔子,会议生会议,倘若放着不管,就会演变成人人每天开会都开不完的地步。如果不设法削减会议,任何机关都将很快被会议拖垮吧。有人净琢磨怎么才能不去开会,这样的人不断增多。发展壮大的唯有开会请假的借口,流感和亲戚的不幸到处蔓延。我没有家人,又是不会得流感的体质,所以没法找借口。我逃不开那些会议备忘,它们像霉斑似的占据了记事本,时间就这么流逝了。多的不光是会议,还有宴请客户、晚餐会、欢迎会及聚餐。唯一让我高兴的是长肉。”然而不久之后,她的安稳生活就因为回忆录被打乱,“这群记者把我写的文章当作了虐待的证据”。从莫斯科到柏林再到加拿大,北极熊祖母成了两个阵营间的流亡作家。“每接一回吻,便有少许人类的灵魂流入我的身体。”
/《死亡之吻》
在第二部《死亡之吻》中,女驯兽师厄休拉与北极熊托斯卡因为彼此不同但又异曲同工的经历而惺惺相惜,她们都有着自己的梦想与追求,互相尊重与赞赏,共同演绎着名为“生命之吻”的代表着女性力量的表演。托斯卡是一只在东德马戏团表演的北极熊,早就出现在了北极熊祖母的回忆录中。正如托斯卡自己的感觉那样,她一直生活在妈妈的阴影下,她渴望写下自己的自传。托斯卡是一名优秀的芭蕾舞演员,她会为了剧本中对劳动者和女性的歧视向导演提出抗议,也会因为自己无意间破坏了“白熊工会”的罢工行动而感到羞愧。在与女驯兽师厄休拉的日常交往中,她们逐渐心灵相通,厄休拉帮助托斯卡写下自传。“你也相当可爱呢。不过你最好当心。
可爱有可能是灭绝的先兆。”
/《想北极的日子》
托斯卡生下熊宝宝后拒绝哺育,于是便有了明星北极熊克努特的故事。克努特确有其熊,靠人类的喂养长大,曾经在柏林动物园中受人瞩目,不幸于2011年,也就是他四岁零三个月时亡故。多和田叶子很有可能在德国旅居期间见过这只北极熊。在多和田叶子的笔下,我们都站到了动物园隔栅的那一头——变成一只熊。“‘克努特在外面也不冷吗?’我还听见大人撒谎的声音:‘不冷。克努特的故乡是北极。’报上写了那么多遍,我生在柏林,我的妈妈生在加拿大,在东德长大,可是只因为我皮毛是白的,就被人当成生在北极。”每天到动物园看克努特的人们,同时也被他看,被他观察。对于克努特来说,他永远只能做一个雪的练习生,想象难以抵达的北极,那个被称为家园的地方。田肖霞写作时使用笔名“默音”。译有樋口一叶、武田百合子、三浦紫苑等日本作家作品逾百万字,著有《甲马》《尾随者》《她的生活》等小说,以及文学评论随笔集《笔的重量》。此次出版,田肖霞老师对译文进行了精心修订。“多和田叶子的文字观念是世界的。初读这本书和后来逐字翻译的过程中,常有种难言的哀伤弥漫心头……人间有那么多比小说还荒诞的真相,以至于作家们只好披上熊皮,用隐喻和传奇讲述他们的感悟。”她曾这样描述翻译《雪的练习生的》的体验。在《雪的练习生》里,披上熊皮的生灵们书写人类社会的僵化,柏林墙倒塌前的混乱,还有现代小世界里的迷惑。人类与动物、渺小与宏大这样模糊化地融合在一起,浓缩成了一块小小的方糖。我们想把这块方糖送给正在阅读推文的你,连同其中的冰雪与善意。
一则预告
多和田叶子作品《白鹤亮翅》将由译林首度引进,年内出版,由林拳老师担纲翻译。
《白鹤亮翅》讲述了一个旅居德国的日本女子美砂因参与太极拳课程,而与来自世界各地不同民族和背景的人们结缘的故事。小说通过美砂的视角,探讨了二战前日德的历史,以及个人与历史的关系。作品中融入了世界文学元素,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和克莱斯特的《罗卡尔诺的女乞丐》,并以女性视角重新解读这些经典作品,赋予其在当下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