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友消息，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TSB）本周发布了关于美联航613航班异常颠簸事件的调查报告。此乃初步报告，没有总结原因，只是过程描述。但是从仅有的过程描述上来看，波音787的自动驾驶功能可能存在某种逻辑上的失误。
图：美联航早期787-8客机 摄：拉上窗帘
2025年1月24日，美联航613号航班在从尼日利亚的拉各斯机场返回华盛顿杜勒斯国际机场的时候，于巡航高度发生两次严重颠簸。飞机在36000英尺高度上突然断开自动驾驶，向下俯冲，以及向上爬升。时值用餐期间，事件造成6人重伤，32人轻伤。
涉事飞机是一架早期的波音787-8，注册号N27903，出厂于2012年12月，当时它载有245名乘客及11名机组成员。事件发生在客机起飞1个多小时左右，那时它正在科特迪瓦上空飞行。后来这架客机被迫掉头，重新降落在拉各斯。此事现由NTSB与尼日利亚民航局等单位，共同展开调查。
36000英尺是较高的巡航高度，这个高度上很少会遇到强烈气流，人们的警惕性不高。在国外，远程航班在类似高度巡航时，很多乘客不系安全带，因此受伤情况比较严重。据当时的媒体报道说，一些乘客撞向天花板，把顶板都撞裂了，但并非遇上了气流。
图：当时客舱内的惨状 网络图片
现代化飞机的自动驾驶相当复杂，它包括自动油门、自动水平和自动方向和自动升降率等。若飞机在自动飞行时发生了隐性故障，自动驾驶功能会在能力范围内予以平衡，难以察觉。但如果故障一直持续，在断开自动驾驶的时候，飞机就会突然不稳定。这就等同汽车方向盘“跑偏”时自动驾驶会调整它仍然向前，但在手工接管的那一刻，会猛地偏转那样。
因此几乎所有飞行员都知道在断开自动驾驶的时候，务必做好随时应对偏离的心理准备。这种偏离包括方向，包括高度，包括速度，也包括姿态。
如果飞机在高速飞行时突然解除了自动驾驶，而此时舵面又存在一定角度的话，可能就会产生剧烈颠簸。本次事故或许属于这种情况，幸好飞行员及时手动接管。但根据初步报告的说法，本次航班的自动驾驶功能多次被断开，整个颠簸过程持续约12分钟，颠簸范围位于36203－35577英尺之间。最离谱的是期间还激活了摇杆器——这是当系统探测到飞机将要失速时，才会出现的功能。
图：波音787驾驶舱面板 网络图片
本次报告中最具价值的部分，应该是指出这架飞机的两个“IRU”都发生了故障，分别发生在起飞后1小时5分钟和55分钟。IRU的中文名字叫做“惯性导航系统”，也就是飞友们熟悉的“陀螺仪”。波音787使用先进的光纤陀螺仪，有左右两个备份，但不巧这次全部都故障了。
此外还有飞友扒出历史黑账，说这架飞机在3天前执行同一路线时，曾经莫名其妙地备降到了加纳的阿克拉机场。也许那一次，就已经有一个IRU存在故障了。波音公司早期的787-8质量问题较多，已经有许多航空公司不待见，包括我国的南航。
图：飞机的IRU（机型不详） 网络图片
IRU虽是核心设备，但假如787因此断开自动驾驶仍然存在诸多逻辑问题。比如说是不是可以警告IRU失效，使用GPS等数据继续保持自动驾驶？或者断开自动驾驶之前，给出充分的准备时间？——毕竟位于巡航高度时，飞行员双手不见得一直放在方向盘上。
总之突然断开自动驾驶导致乘客撞上天，是难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