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kraine's 'chaotic' withdrawal from Russia, in its soldiers' words

他向我展示了用手机拍摄的他们最后一次撤退的视频，当时乌克兰军队正在撤离俄罗斯的库尔斯克地区。视频显示他们经过了数十辆被烧毁的军用和民用车辆。

一名手持霰弹枪的士兵是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正在搜寻地平线上的俄罗斯无人机。突然，一架无人机朝他们的卡车后面飞来。火花四溅，但无人机仍在继续飞行。

阿特姆说，他们很幸运——炸药的威力不够大，无法阻止他们。

附近的另一辆卡车就没那么幸运了，它已经着火了。

阿尔乔姆承认，乌克兰从库尔斯克境内最大的城镇苏贾的撤退“组织得并不好”。

“当时情况相当混乱，”他告诉我，“很多部队都陷入了混乱。我认为问题在于撤退命令来得太晚了。”

他说，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因为部队在缺乏适当通信的情况下运作。他们通常依赖的 Starlink 卫星系统在俄罗斯境内无法使用。

这位 27 岁的士兵仍然认为库尔斯克攻势总体上取得了成功。阿尔乔姆说，这迫使俄罗斯将军队从东部转移。大多数乌克兰军队仍然及时撤离——尽管许多人是徒步撤离。

但他认为，乌克兰去年 8 月对俄罗斯领土发起的突然入侵太深太窄——仅依靠一条主要道路来运送补给和增援。

当阿尔乔姆和他的士兵们逃命时，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和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正在电话中讨论如何结束战争。阿尔乔姆说，他认为这“太荒谬了”。

“在我看来，特朗普和普京之间的这些通话简直是超现实的，”他说。“特朗普想要结束战争，因为他承诺过要这么做——而普京想要欺骗特朗普继续他的战争。我无法认真对待他们的谈话。”

阿特姆的家位于现在被俄罗斯占领的卢甘斯克地区，他告诉我，他对美国和特朗普感到失望。“他们只想把我的家送给别人，我能有什么感觉？”

阿特姆说，他从不相信普京会愿意用俄罗斯的任何部分来交换乌克兰占领的领土。但他仍然认为库尔斯克攻势对于保护自己的边境很重要。乌克兰军队可能被迫撤退，但他们仍然占据着与苏梅接壤的高地。

乌克兰正在继续其跨境袭击——不仅进入库尔斯克，还进入别尔哥罗德。

谢尔盖的突击营协助策划这些袭击——找到穿越俄罗斯雷区和被称为“龙牙”的反坦克障碍的方法。

我们和他一起执行了一项夜间任务，寻找并回收需要维修的装甲车。这是靠近俄罗斯边境最安全的时间。

谢尔盖本人对俄罗斯并不陌生：他出生在那里。他现在拥有白俄罗斯国籍，但他选择为乌克兰而战。他为乌克兰入侵他的故乡辩护。他说，俄罗斯也一直在试图在乌克兰境内建立一个缓冲区。

谢尔盖驾驶着乌克兰制造的装甲车，仍然列出可能面临的威胁，现在我们距离俄罗斯边境不到 10 公里：滑翔炸弹、火箭和大炮，以及装有热成像摄像机的无人机。

他的车辆配备了电子对抗装置，可以干扰敌方无人机，但即使是这些装置也无法对抗通过光纤操作的无人机。这些无人机无法被阻止，尽管乌克兰现在已在某些路线上架设了网，试图在无人机击中目标之前将其拦截。

我们原本计划在俄罗斯边境附近搜寻一辆受损的美国制造的布雷德利装甲车，但当 Serhiy 收到俄罗斯无人机在附近活动的消息后，我们放弃了这一计划。相反，他试图寻找另一辆故障的布雷德利，因为风险较小。

他和司机仍需克服沿途的障碍。树木和树枝横七竖八地横在路上——这是最近俄罗斯空袭留下的残骸。我们看到远处又传来几声爆炸声，夜空短暂地变成了橙色。

谢尔盖终于找到了他那辆坏掉的布雷德利。这辆布雷德利已经从边境战场上被打捞出来，装上卡车准备运回去修理。

布雷德利指挥官向我证实，他们一直在俄罗斯作战。他形容边境对面的局势“很艰难，但我们坚持住了”。

布雷德利再次提醒人们，乌克兰依赖美国的军事支持。现在，随着特朗普专注于和平谈判，这种情况似乎不那么确定了。谢尔盖说，他已经清楚，有人“在乌克兰背后讨价还价”。

我问谢尔盖，他是否认为欧洲国家可以填补美国留下的任何空白。欧洲“自愿联盟”足以保证乌克兰的安全吗？

“我认为，如果美国不帮助乌克兰，那么很快就会达成停火协议——但对乌克兰来说条件极为不利，”谢尔盖回答道。

“欧洲显然无法独自解决这场冲突。他们不够强大。他们一直专注于自己的经济，而不是考虑安全问题。”

谢尔盖表示他希望战争结束。和许多乌克兰人一样，他希望看到和平——但不会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