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生命里,外婆是那缕永不熄灭的温暖阳光,自我呱呱坠地起,她便用无尽的爱将我环绕,伴我走过悠悠岁月,直至我成家立业,那份爱从未淡去。
小时候,外婆家的小院,是我心中的世外桃源。院里那棵桂花树,像一把巨大的绿伞,每到秋天,满树金黄,香气扑鼻。外婆常在树下,戴着老花镜,穿针引线。她那粗糙却温暖的手,灵活地穿梭在布料间,为我缝补衣服。我呢,就托着下巴,眼巴巴地守在一旁,听她讲古老又好听的故事。外婆讲起牛郎织女,就像他们是隔壁邻居,那股子生动劲儿,让我仿佛看到牛郎挑着担子,带着一双儿女,在鹊桥上急切地奔向织女。还有孟姜女,外婆说得声泪俱下,我也跟着哭得稀里哗啦。
夏天的晚上,闷热得很。外婆就会拿着蒲扇,坐在桂花树下,一下一下地给我扇风。那风里,有桂花的甜香,有外婆身上淡淡的肥皂味,还有赶走蚊虫的艾草香。我躺在竹椅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听着外婆讲的故事,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冬天,外面冷飕飕的,外婆会把我的小手紧紧裹在她的大手里,或是塞进她温暖的衣袖。她还会在灶膛里烤上几个红薯,不多会儿,香甜的味道就飘满了屋子。剥开焦香的外皮,热气腾腾的红薯,咬一口,甜到心窝里。
我慢慢长大,从上学到工作,再到成家,外婆始终默默关注着我。每次我回家,她老远就迎了出来,脸上笑开了花,那一道道皱纹,都像是盛开的菊花。进了屋,桌子上准摆满我爱吃的菜。吃饭时,外婆总往我碗里夹菜,嘴里念叨着:“多吃点,看你瘦的,在外头是不是没吃好。”
2000年9月,我的宝贝爽儿上幼儿园了。那时外婆已经88岁,身体大不如前,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可她每天都坚持到家后的小路等爽儿放学。她逢人就骄傲地说:“我家大学生赵爽马上放学了,等大重孙吃中午饭。”在她心里,爽儿就是她的骄傲,是她对未来的盼头。
然而,命运却跟我们开了个残酷的玩笑。9月6日,外婆突然离开了我们。那一天,我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塌了。我怎么都不敢相信,那个一直呵护我、疼爱我的外婆,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回忆着和外婆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眼泪止不住地流。
日子一天天过去,可我对外婆的思念丝毫没有减少。2015年,爽儿传来好消息,他考上了南京信息工程大学法学专业。我知道,要是外婆还在,她肯定高兴得合不拢嘴,说不定还会逢人就炫耀。现在,爽儿成了一名优秀的律师,还是南京律师团十佳出镜律师,还入了党。外婆对我的爱,在爽儿身上延续着,我想,这也是外婆一直期望看到的吧。
这么多年,每到清明节、中元节、冬至,我和爽儿都会去给外婆扫墓。我们带着鲜花,放在外婆墓前。我会跟外婆说:“外婆,您看爽儿多有出息,您放心吧。我们都好想您,您在那边还好吗?”风一吹,周围的树叶沙沙响,我就觉得好像是外婆在回答我,告诉我她一切都好。
外婆,您是我生命中的灯塔,照亮我前行的路;您是我心灵的港湾,给我无尽的安慰。虽然您走了,但您的爱,永远留在我心里。我会把您的爱传递下去,让它在我们家一代一代传下去,永远都不会断。以后的日子,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想起您,想起您对我的爱,我就有了勇气和力量。
(作者:赵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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