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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 那一年,清华大师许下的新年愿望

古往今来,人们总是对新的一年寄予美好的希望和祝福。让我们将日历翻回到九十多年前,看看那时的清华大师们,都有着怎样的新年愿景。新旧更替与时代变迁勾起大师们的遐思,无限心绪落在纸上,化为一句句对未来的畅想。他们的愿望既有对自身“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治学勉励,也包含“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济世情怀。

夏鼐

“先制定个大计划”



今年的计划:预备读50部以上100部以下的书籍。暑假回家一次。要认识2000以上的法文生字,暑假回家时买本好字典,希望年终时能够翻字典读浅近的法文书。暑假中读点外交史的书,同时对关于中国通史已出版的书籍加以稍有系统的研究。这些愿望未悉能达到否?原知道预定计划是十有八九不能达到的,不过记下来也好,将来看“事与愿远”到什么程度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夏鼐日记》,1932年1月1日

一般而言,学者都爱读书,但夏鼐爱读书,却到了痴迷的地步。他读书速度惊人,往往两三天时间就能读完一部书。书读得快,却绝不浮皮潦草,而是章法井然,值得后人仿效,其读书之道可归纳为“夏氏读书三法”。

一为“循序推进法”,即制定周密阅读计划,有条不紊地扩大阅读量。1932年第一天,夏鼐就立下flag:全年“预备读50部以上”的书籍。实际上,日历刚翻到9月9日,他的阅读量已达50部。这一年里,夏鼐共读书66部,可谓“超额”完成任务。在《夏鼐日记》中,屡屡可见他自我督促阅读进展的记录,如“此书颇欲从速阅毕,今日起非赶快阅读不可”等,从中皆可体会夏鼐渴望多读书、快读书的迫切心情。

二为“同题比较法”,即把相同主题的书放在一起阅读,发现值得研究的问题。1932年5月,夏鼐阅读金兆梓的《现代中国外交史》,以刘彦的《帝国主义压迫中国史》作比较,发现两书材料相同,章节布局有所区别,金著“条理似较清晰”。阅读外文原著时,夏鼐会找到中译本,边读边校。比如,读拉斯基的《共产主义论》时,即以原文与中译文互相对勘。同题比较的读书方法,增强了夏鼐读书的问题意识,为其研究能力助益不少。

三为“广收博览法”,即广泛地阅读各类书籍,不为学科专业所限。夏鼐在清华大学所学专业为中国近代史。以《夏鼐日记》所载而言,夏鼐所读书中专业书占了一大部分。不过,夏鼐的阅读视野没有限于史学一隅。相反,他广泛涉猎社会科学,读了大量政治学、社会学方面的书籍,还把触角探到文学领域,读了一批中外文学名著,如鲁迅的《伪自由书》、茅盾的《子夜》、伏尔泰的《老实人》、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等。

“我有一个中国梦”

朱自清



未来的中国是大众的中国,我相信。这不是少数人凭着大众的名字,是真的大众。但这个梦实现之前,还得做一个梦。全国里到处在组织着、训练着生活的队伍。像一个早晨,大家浴在新的太阳里。新生活一点一滴从一手一足里造出来,谁都有份儿。整个的队伍有一定的步伐,可不只是东一点西一滴,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队伍向前进,不断地;跟不上,不愿跟,去他们的。


前头有阻挡的,两边有拉扯的,飞起脚,撒开手!阵势,自然不能十二分整齐,但这时候也不会乱。这个梦实现之前,其实还有一个乱梦。一片夜,漫漫长的,到处是火光,满地交叉的人影,高大的和肥胖的魔,嗞嗞叫,窜来窜去,窜到火里,人影渐渐合围起来。我们如今就站在这个梦的边儿上。

——《东方杂志》,“1933,新年的梦想”征集

1933年是农历癸酉年(鸡年)。那一年的新年到来之际,在主编胡愈之的策划下,商务印书馆《东方杂志》组织了一场面向社会各界人士征集“新年梦想”的征文活动。征文设计了两个问题:1.先生梦想中的未来中国是怎样的?2.先生的个人生活中有什么梦想?《东方杂志》将回应征文发表在1933年元旦的“新年特大号”专辑上,并标出了回答者的职业类别。参与这次征文活动的有茅盾、朱自清、老舍、巴金等作家,有外交部长、铁道部次长、教育部科长等公务员,有燕京大学、清华大学、暨南大学、复旦大学等高校教师,还有银行家、画家、学生、普通读者……内容丰富,颇能展示当时人们的精神风貌,引起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

尽管这些“梦”形形色色、五花八门,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都热切地憧憬着一个“大同社会”。这反映了他们的理想情结,对于未来大多还是寄予了很美好的希望。

值得一提的是,在说梦者当中没有鲁迅。他在收到《东方杂志》新年特大号后,写了一篇《听说梦》。这位什么也不相信的清醒者说:“记者的苦心,我是明白的,想必以为言论不自由,不如来说梦,而且与其说真话之假,不如来谈谈梦中之真。”

冰心

“让十万斛水洗出新世界”



我愿有十万斛的泉水,湖水,海水,清凉的,碧绿的,蔚蓝的,迎头洒来,泼来,冲来,洗出一个新鲜,活泼的我。

这十万斛的水,不但洗净了我,也洗净了宇宙间山川人物。——如同太初洪水之后,有只雪白的鸽子,衔着嫩绿的叶子,在响晴的天空中飞翔。
大地上处处都是光明,看不见一丝云影。山上没有一棵被吹断的树,没有一片焦黄的叶;一眼望去尽是参天的松柏,树下随意的乱生着紫罗兰,雏菊,蒲公英。松径中,石缝中,飞溅着急流的泉水。

江河里也看不见黄泥,也不飘浮着烂纸和瓜皮;只有朝霭下的轻烟,蒙蒙地笼罩着这浩浩的流水。江河两旁是沃野千里,阡陌纵横,整齐的灰瓦的农舍,家家开着后窗,男耕女织,歌声相闻。

——《新年试笔》

陶潜心中有桃花源,冰心心中也有她的理想国——这理想国,就是她发表在《文学》1934年1月1日第2卷第1期上的《新年试笔》中所描绘的光明世界。冰心在“平凡人的笔下” ,表达了“回家去,家家温暖的灯光下,有着可口的晚餐……”的平凡希望,并提出“然而这平凡的希望——洪水,这迎头冲来的十万斛的洪水,何时才来到呢?”
多年后,冰心写过另一篇《元旦试笔》,文中除了感叹“光阴似箭催人老,日月如梭赶少年”外,更热情地歌颂了新中国成立后整个中华大地的一片新气象:“当你想起你看过一条条正在加高的拦洪大坝,一座座浓烟喷发的烟囱,一片片田园化的大地,和一簇簇高大的脚手架……的时候,你怎么不盼着时间赶快飞跑,好快快看到它们的果实?‘光阴’要真的‘似箭’,‘日月’要真的‘如梭’,那才好呢!”

“我要永不停息地前进”

季羡林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最近几年以来,我每次想到母亲,眼前总浮现出一张山水画:低低的一片山丘,上面修建了一座亭子,周围植绿竹十余竿,幼树十几株,地上有青草。

按道理,这样一幅画的底色应该是微绿加微黄,宛然一幅元人倪云林的小画。然而我眼前的这幅画整幅显出了淡红色,这样一个地方,在宇宙间是找不到的。

可是,我每次一想母亲,这幅画便飘然出现,到现在已经出现过许多许多次,从来没有一点改变。胡为而来哉!恐怕永远也不会找到答案的。

也或许是说,在这一幅小画上的我的母亲,在这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之际,让这一幅小画告诫我,永远不要停顿,要永远向前,千万不能满足于当前自己已经获得的这一点小小的成就。

要前进,再前进,永不停息。

——《元旦思母》

在季羡林的眼中,元旦是一个思念的时刻。对于季羡林来说,母亲是他心中无法抹去的记忆。在空旷的雪天,他的思念如涌动的潮水,不断涌上心头。尽管母亲已离开他半个世纪,然而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季羡林依旧能清晰地回忆起母亲的音容笑貌,仿佛那幅带有淡红色的山水画,为他描绘了无数关于母亲的情景。

在元旦来临之际,季羡林强调要不断追求更高的目标。他在思母中寻找力量,提醒自己在新的一年里要继续努力追求梦想

者:张函嫣(清华大学)

文章来源:《大学生》杂志2025年第3期

责任编辑:丁莉莎

监制:宋明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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