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是“十四五”规划收官之年，面对全球经济格局深度调整与国内结构性改革攻坚的双重挑战，全国两会明确将稳增长、扩内需、促创新列为核心议题。在此背景下，2025年3月16日，中国经济观察报告会（CEO）第71期活动在北大国发院承泽园B101报告厅举办，主题为“结构转型下的稳增长政策暨2025年‘两会’解读”，并发布2025年一季度中国经济观察报告——《结构转型下的稳增长政策》。本期报告执笔人为北大国发院副教授赵波，“中国经济观察报告”课题组成员还包括北大国发院副研究员王勋、何晓贝等。北大国发院将持续推出系列报告，聚焦中国经济转型关键议题，为构建新发展格局提供智力支持。
四位主题分享学者分别是北大博雅特聘教授、北大国发院院长、南南学院院长、北大数字金融研究中心主任黄益平，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研究员张斌，长江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总裁助理伍戈，北大国发院校友学院发展基金讲席教授卢锋。报告会由北大国发院副教授赵波主持，并同步在多家平台直播。
黄益平教授首先发布报告，明确中国经济当前面临结构转型和周期波动双重挑战，即传统增长动能持续减弱，新兴产业接续不足形成结构性矛盾，同时内需疲软加剧周期波动压力。报告还提出宏观政策与行业政策协同的稳增长政策框架，强调稳增长依然非常重要，至少2025年政策的主基调仍然是稳增长。他接着从周期、产业结构和发展趋势三个方面分析经济增速放缓的原因，指出“在经济下行压力非常大的时候，宏观政策应该首当其冲。经济适度稳定后确实可以考虑不同政策一起配合，有轻重缓急，不同的功能综合起来效果会更好一些”。他最后强调，地方政府在经济改革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但未来需要进一步转型，以更好地适应市场化改革的要求。
张斌研究员的演讲主题为“扩大内需的争议与选择”，在深入解析需求为什么会不足、到底该如何理解需求不足后，还详细探讨了不同解决路径的效果和利弊，包括刺激消费、扩大投资、降低利率、逆周期政策和结构改革。他表示，需求不足的两大突出特征是市场失灵和加速下行，原因则与新冠等多重外部诱因、市场失灵，以及逆周期的财政和货币政策应对都有关系。并且，消费和投资增长不是此消彼长而是高度正相关，只不过消费是数以亿计家庭的决策，是慢变量，内生性更强，投资特别是公共投资，是少数人的决策，是快变量，外生性更强。至于逆周期政策和结构性改革，二者可以相互补充，逆周期政策不应该被全盘否定。
伍戈博士从三个方面分享对于“宏观经济目标”的思考：第一，2025年的目标如果是实现约5%的实际GDP增长率，同时期望价格温和上升，需要超常规政策措施。第二，技术进步在宏观层面对供给端的推动显而易见，对需求端同样有影响，会导致价格下降，因此对总需求调控提出更高要求。第三，在推动经济指标稳步回升过程中，既要考虑增量政策，也要关注民众对存量问题的看法，逆周期调控要有“大江东去的大手笔”，切实提振信心，实现经济均衡发展。
卢锋教授同时也是中国经济观察报告会发起人之一，本期主讲的题目是“我国‘十四五’贸易顺差与再平衡要求”。在系统分析贸易顺差的特征和成因后，他总结表示，从国内看，近年顺差过快增长与十四五“双循环”战略方针并不一致，同时，内需不足尤其是最终消费偏弱，已成为制约经济可持续增长较为突出的矛盾。从外部看，地缘政治-经济关系趋于紧张、贸易保护主义冲动增加、美国以关税为杠杆变本加厉推行单边政策，都反映出“顺差过高可谓危如累卵”。卢锋教授建议内外统筹并以内政为先，从推动房地产复苏、谋划公共财政体制改革、推出农村用地和户籍制度改革、优化公共资源配置等方面着手，解决顺差过度增长、风险过大的问题。
现场问答环节，四位嘉宾同台交流。“2025年财政政策是否会更加积极而货币政策趋于保守”“直接给老百姓减税或发钱是否有助于显化刺激需求的效果”“是否会有更多政策出台应对结构性矛盾”“如何看待产业空心化风险”，针对众多热点话题和听众提问，嘉宾们展开深入交流。
文：王志勤 | 编辑：王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