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位来自加纳的小伙,遇上一座千年石窟,一场关于东方神秘故事的探索旅程就此展开。神奇探索局解锁新角色,来自加纳的小伙姚森,成为神奇探索局第四位探员。甘肃天水,藏着中国四大石窟中最“接地气”的奇迹——麦积山石窟。悬崖上的墓葬、宋朝的“接引佛”、小沙弥的微笑……这座山,还能听见多久远的回响?站在麦积山石窟133窟的入口,姚森有点忐忑地问道。这位来自加纳的“神奇探索局”探员,第一次踏入麦积山的幽暗洞窟,脚步轻得像怕惊动什么。这座形似麦垛的孤峰上,221个洞窟密布于百米绝壁,栈道如游龙盘旋,串联起十六国至明清的千年时光。夏朗云——麦积山石窟艺术研究所考古研究室主任——在洞窟里招呼姚森,进入洞窟好像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窟外的一切都突然安静了下来。阳光从窟门穿射进来,恍惚间以为那是这个窟洞与外界的唯一连接。姚森仰头,目光扫过斑驳的壁画与佛像,不由地说,“进来好像有一种很神仙的感觉……”夏朗云主任缓缓地说:“这就是133窟,这是乙弗氏的墓葬。”133窟位于麦积山西崖东上部,北魏时期开凿,此窟俗称“万佛洞”。133窟现存麦积山数量最多的石质碑刻,其中千佛碑、佛传故事碑、造像碑等都是难得一见的碑刻精品,艺术价值极高。Cave 133 currently houses the largest number of stone steles in Maijishan. The Thousand Buddha Stele, Buddhist Narrative Stele and Sculptural Stele that are preserved in Cave 133 are all exceptionally rare masterpieces of stone carving, boasting extremely high artistic value.
为什么墓葬被开在悬崖上的石窟里?还是一个佛教洞窟?
公元538年,乙弗氏跪在佛前,一地落发。她曾是皇后,却因政治联姻被废黜,被迫出家为尼。他们结为夫妻那一年,皇帝元宝炬18岁,皇后乙弗氏16岁。他们先后生育12个子女,但大都年幼夭折,仅存两个儿子。为了笼络北方强敌柔然,大统四年(538)正月,西魏皇帝元宝炬迫于形势,正式迎娶柔然首领长女郁久闾氏为皇后,乙弗氏被废黜。郁久闾氏嫉妒曾深得皇帝敬爱的乙弗氏,皇帝不得已将乙弗氏迁往秦州(今甘肃天水一带),让她和儿子武都王元戊相依为命。远在秦州的她,仍被新皇后所嫉妒。郁久闾氏猜忌元宝炬和乙弗氏旧情不断,藕断丝连,经常上书父亲。最终,柔然铁骑压境,皇帝元宝炬颤抖着写下诏书,让乙弗氏自尽。乙弗氏看完诏书,哭着说:“愿皇上活千万岁,天下得以平安,如果这一切都能实现,我死了也没有什么怨恨。”
“后面是两个后室。”夏主任指向133窟的后方,“这是皇帝表示要合葬,皇帝的意思是,我给你开这个墓葬,以后我就跟着一块儿葬在这个地方。这是夫妇合葬墓的形式。”"At the rear are two burial chambers," Director Xia stated while motioning toward the back of Cave 133. "This signifies the emperor's intention for joint burial. 'By constructing this tomb for you, I shall be laid to rest here alongside you in time.'"
面对两难,皇帝元宝炬最终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不知道在漫漫长夜,他如何面对自己内心的声音。“这个大佛,当地老百姓叫‘接引佛’,”夏主任侧身对姚森说,“接引的意思就是接引众生,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了。”古代工匠把这两尊佛像定格在大佛右手停顿在小佛头顶的瞬间,好像父亲慈祥柔和的目光俯视着自己的孩子,伸出柔美纤细的手似乎要抚摸。“这两身佛也容易被当地老百姓,一些讲解说词,说成它是父亲,它是儿子。”夏主任在洞窟口望着这两身佛像说,“而且还演绎成什么呢?这就是父亲释迦牟尼,这就是儿子罗睺罗,就这么比喻一下。“夏主任认为这两尊佛像有着更为深远的含义,“实际上它更广义上是接引佛,接引众生到西方极乐世界的。”姚森好奇的问,“那有没有可能,小佛也可以变成大佛?”“是啊,小佛以后都变成大佛。”夏主任若有所思,“其实佛和佛不分大小,之所以塑成一大一小,就是为了表示它的先后关系。”In Buddhist ontology, all buddhas are ontologically equal with the deliberate disparity in size serving not as hierarchical differentiation, but as a visual metaphor for temporal precedence in spiritual attainment.
大佛微俯身慈悲关怀,小佛微躬身幸福成就,反映了阿弥陀佛接引众生最终成佛的状态。
这种题材的雕塑在其他地方实在罕见。
虽然不言不语,却表达了佛教“众生皆可成佛”的隐喻。
姚森跟着夏主任进入一个极狭小的洞窟,没想到,却是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不足半人高的小沙弥雕像,正歪头看着他。肉乎乎的脸颊、翘起的嘴角,连手指关节都带着婴儿般的圆润。“这个窟主要的看点,就是这一对小沙弥。”夏主任微笑地看着两个小沙弥雕像,“它俩不是一对情侣,但像是一对情侣,头挨着头,就是有点耳鬓厮磨的味道。”这两尊被称为“窃窃私语”的雕像让姚森很兴奋,他问夏主任,他们是不是在说“八卦”?“在这个佛堂里,它主要是表示他们在听佛说法,面容微微含笑。”夏主任说起眼前的两尊像小孩的塑像,也很兴奋,“它的面容,就好像是偷笑的那种感觉。”蹲下来看,这两尊塑像像是发出会心的微笑,为什么呢?夏主任说,这是他们听到佛法的高妙之处,感到一种内心的喜悦。“还用手这么拍,这个鼓掌的架势。但是又不能大声地鼓,就是那种悄悄地鼓,像是听到了什么喜事,特别开心。”The two statues are clapping in that way, but they can't clap loudly. It's a kind of quiet clap, as if they've heard some good news and are especially happy.
夏主任指向其中一个塑像的手背,“而且它的手是肉乎乎的,你看它没有骨感,它有点像婴儿的手,有肉坑。”姚森看看自己的大手,突然大笑:“一个大爷们儿就没有了。”塑像不会说话,但有个瞬间,这些刻画生动的塑像又好像说了什么。麦积山的佛像充满了人间的温度。那些微笑的嘴角、微垂的眼睑,鼓掌的欢欣,甚至是乙弗氏的遗憾,都在说同一件事——神性,终究是人性的倒影。你看那些佛像的手——握过莲花的、接引众生的、合十祈祷的……它们早把生离死别,都揉成了慈悲。麦积山从不言语,但它让每个经过的人听见:所谓永恒,不过是凡人把爱恨刻进石头时,那份质朴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