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00余个词条、1200余幅高清彩图、400余万字……《敦煌学大辞典》(第二版)既沉朴厚实,又显流光溢彩。
作为“敦煌文献系统性保护整理出版工程”的重要阶段性成果,这部辞典日前由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
“自藏经洞发现至今,已百二十余年。”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会长、北京大学博雅讲席教授荣新江回顾,“这部辞书的出版是中国敦煌学近几十年来发展的一次总结,也是一个里程碑。”
海纳百川 谨且信实
敦煌是我国历史上多民族交往共生的重镇,敦煌文化是各种文明长期交流融汇的结晶。为力求反映敦煌学研究全貌,《敦煌学大辞典》(第二版)也如多民族各文明长期交流融汇的敦煌文化,海纳百川。
“这部辞典分上、下两册,选收敦煌艺术、敦煌遗书与敦煌学研究等方面词条。”主编、首都师范大学燕京人文讲席教授郝春文介绍,“辞典涵盖敦煌历史、语言、文学、艺术、考古、宗教、学术史等7大部类,下设各时代艺术、历史地理、佛教典籍、政治、军事、天文历法等68个门类。”
既然是学术辞典,就必须反映学界最新研究情况。“例如‘乡里’,第一版只收录了十几个。但根据新刊布、整理的汉简材料,汉代敦煌郡已知的乡里最少就有五十多个。”兰州大学敦煌学研究所所长、萃英学者郑炳林分析。
第二版相较第一版不仅增加了20世纪以来重要的敦煌学考古成果和20世纪末以来重要的敦煌文献刊布与整理研究成果,还系统增加了现代科技在敦煌学研究与保护应用方面的词条和现当代重要的国内外敦煌学人物类词条。
由于体量庞大、涉及作者人数多,这部辞典一些部类甚至进行了四至五次校审工作,涉及文书编号、造字、标点、王朝纪年等信息时,慎之又慎、反复点校。
新版计收词条一万二千余条,比上一版增加五千多条。至于修订的词条,所占的比重就更大了,约百分之七十的原有词条都在不同程度上有所修订。
第二版采用全彩印制,共收彩图一千二百余幅,是第一版的一百二十三幅的近十倍。由于增加的词条和修订的词条占比极大,第二版的篇幅也增加了很多,达到了四百多万字,比原来的二百四十一万字增加了一百六十多万字。
以上数据说明,修订工作完全达到了反映百年敦煌学最新研究水平、总结敦煌学最新研究成果的预期修订目标。
焚膏继晷 薪火相传
“我们这一部辞典是全国敦煌学者通力协作的产品,是焚膏继晷、奋发图强长达十年的结果。”翻开辞典,学者季羡林写于1994年的初版序言,仍掷地有声。
30多年前,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敦煌研究院与上海辞书出版社联合发起成立《敦煌学大辞典》编纂委员会。在季羡林主持下,全国20余所高等院校和研究机构的专家学者100余人参与,积十余年之功,共同编纂完成第一版《敦煌学大辞典》。
30余年过去,敦煌学研究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敦煌学大辞典》(第二版)郝春文介绍:“许多敦煌文献和塑像、壁画有了高清彩色图版,原来模糊不清的内容清晰可辨,为学术研究提供了重要基础。学界对敦煌文献和敦煌石窟的整体认知水平有了长足进步,很多资料的定性、定名和定年更为准确。参与敦煌学研究的已不限于法、日、英、俄、美等国学者,在韩国、印度、丹麦、瑞典、加拿大等国家,也都有学者从事相关研究。”
这一切,为《敦煌学大辞典》(第二版)的修撰奠定了基础。《敦煌学大辞典》(第二版)于2018年由上述单位再度发起,组织敦煌学界近160位学者,历时6年编纂而成。
“这版辞典的修订,仍是老、中、青三代学者通力协作的成果。”郑炳林介绍,“撰稿人中既有方广锠这样年近耄耋的长者,也有荣新江、赵声良、张涌泉、伏俊琏等50后、60后,还有来自全国图书馆等专业机构的70后、80后。”
“贡献一版严谨信实、能泽被后学的敦煌学大辞典,是我们这一辈学人应做的事。”多位参与辞典编纂的学者表达了这样的心声,“希望它是一部工具书,但意义远超工具书。”
(羊城晚报·羊城派综合新华社、光明日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