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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源寺中文物来源广,有达摩画像,还有石质“大玉海”

法源寺,这座初建于唐太宗时期、完成于武则天时期的古刹,原称悯忠寺,历经岁月洗礼,最终以清代法源寺的面貌留存于世。每至春暖花开之时,法源寺中总是挤满了前来欣赏丁香花的市民,去年法源寺还专门推出了“寻找五瓣丁香花”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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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源寺被游客推倒的石狮子

可惜的是,近日,竟有游客推倒了寺内放置的石狮子,导致石狮子从胸部断为两部分。历数法源寺内的文物,宛如散落的明珠,每一件都承载着独特的故事,这些文物,都需要我们每个游客去爱护,使其能永久传承。

元代古碑刻大白话

细细数来,法源寺的历史已有千年。如今,只有通过大雄宝殿和藏经阁内的四个莲花柱础,以及残破的史思明造塔碑,才能感受到来自唐代的历史气息。除此以外,其他文物基本上都是不同时期从各处寺庙迁移而来的。

踏入法源寺,天王殿前的两尊清代青铜狮子映入眼帘。它们造型独特,颇具“犬”的神韵,这种造型的狮子,多出自清代中叶。据学者推断,青铜狮子应造于清雍正年间,最初可能守卫在紫禁城内的咸安宫。咸安宫见证过诸多历史风云,清乾隆年间,和珅、和琳兄弟曾在咸安宫官学就读。1912年,咸安宫主体建筑被烧毁,之后民国政府在原址兴建起放置文物的宝蕴楼,而这对青铜狮子最终落户法源寺,成为历史的忠实守望者。

距青铜狮子不远处,矗立着几排古碑。其中的一通,是十分罕见的“蛇儿年”碑。“蛇儿年”出现在皇帝下达的圣旨中,而且被明明白白地镌刻在石头上,以便留存千年。

细读一番,才发现这原来是蒙元帝王说大都白话的碑。在碑上所刻文字中,有“和尚、也里可温、先生,每不拣甚么差发,休当告……”大致意思,就是和尚、道士们,不管什么官差都不用承担。最后,在碑的落款部分,呈现出“蛇儿年二月十三日”的字样。这“蛇儿年”,在元代历史上出现过好几次。而此“蛇儿年”究竟是哪一年,目前还没有最终答案。

据学者推测,这样的元代白话碑,全国有四十通左右。保存在云南大理崇圣寺内的《大崇圣寺碑》,年款是“猪儿年”,据考是元武宗海山至大四年(1311年)。而云南昆明西北郊的筇竹寺内,有一通落款是“龙儿年”的古碑,据考证是元仁宗延祐三年(1316年)。至于法源寺的这个“蛇儿年”圣旨碑,会不会是延祐四年(1317年)所立的呢?

此外,根据考古学家黄秀纯的研究,这通碑出土于西直门内的元大都遗址。到了1970年代,此碑被移到法源寺保管。

天王殿内中心位置是弥勒佛像,背后为韦陀造像,两侧则是四大天王的造像。据著名文史学家周绍良的研究,无论是弥勒造像,还是背后的韦陀及两壁四尊天王,都是青铜所制,勇猛威严,应出自明代名家之手。根据学者陈未在《北京寺院建筑》一书中的说法,这些造像皆来自海淀区的大觉寺。此外,从大觉寺移出的造像,还有放置于西城区广济寺大雄宝殿内的三世佛等。原本弥勒佛与韦陀造像的大小比例,应该是前者更大一些,然而法源寺内的弥勒佛坐像高1.12米,韦陀坐像却高达1.7米。

另据学者朱耀廷主编的《北京的佛寺与佛塔》所述,法源寺天王殿内的四大天王,应出自西城区大石桥胡同的拈花寺。“由于拈花寺年代久远,已经有些破旧了。寺中原有的诸天及罗汉铜像,分别存放在法源寺和妙应寺内。”笔者曾用了一天时间,在法源寺与妙应寺之间来回奔波,最终实证这两处“诸天”的身量基本一致。

“大玉海”为乾隆时仿制

离开天王殿,前行不远,登上台阶,便是大雄宝殿。殿内供奉着一佛两菩萨,即构成“华严三圣”的毗卢遮那佛、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这组三圣造像乃明代所造,工艺上乘。关于其来历,有说法称出自西城区广化寺,广化寺曾是“文物仓库”,调拨文物给法源寺并不意外。

除却三圣,大雄宝殿的两侧还放置着十八尊罗汉。按照资料介绍及罗汉的式样推断,此乃清代中叶的文物。根据学者推测,这些罗汉应该来自河北承德的罗汉堂。起初罗汉堂失火,随后便一蹶不振,庙宇处于荒废之中。五百罗汉由此流散,其中的十八尊被移到了法源寺。

其实,这十八尊罗汉可视作西山碧云寺诸罗汉的“堂兄弟”。乾隆十一年(1746年),乾隆帝首次下江南。在领略了杭州净慈寺罗汉堂之壮观后,乾隆帝下旨:分别在清漪园大报恩延寿寺和北海西天梵境的西边修建了罗汉堂。此外,香山碧云寺内的罗汉堂,也仿照杭州净慈寺罗汉堂而建。到了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乾隆帝又下旨建造起承德罗汉堂。

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的一场大火,烧掉了未完工的西天梵境罗汉堂,只留下了一座九龙壁。而英法联军火烧清漪园,又毁掉了一处罗汉堂。而今,保存完整的乾隆年间罗汉堂,就只有碧云寺的一座。

大雄宝殿身后,是清代改建的悯忠阁。过了此阁,经过无量殿遗址,一座石质的精美文物,便呈现在眼前,这便是山寨版的“渎山大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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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源寺石质"大玉海"

话说元世祖忽必烈所使用过的“渎山大玉海”,原本放置于北海琼华岛顶部,也就是而今的白塔位置。与后世不同的是,元时的琼华岛顶部,曾经矗立着一座广寒殿。无论在皇宫大内,还是广寒殿堂,都摆放着饮酒大缸。而这“渎山大玉海”,便是见证元代历史的难得文物了。到了明代,尽管广寒殿垮塌,但大玉海仍存。后来,宦官们将此物移至西华门外的真武庙内。

待到乾隆年间,该物件又被眼尖心细、嗜好古物的乾隆帝瞧上,且由真武庙请回。据说,在请回之前,大玉海正被用来腌制咸菜。为了对看庙者有所补偿,乾隆帝命工匠仿制了一尊“大玉海”,留给道士们继续腌菜。当然,仿制的“大玉海”不再为玉质,而是改成石质。近二百年之后,西华门外的真武庙已然无存,“大玉海”也挪到法源寺的毗卢殿门前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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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质“大玉海”

毗卢殿在明代是后殿,清代成为敬业堂,到了民国时期,由于供奉着玄奘法师遗骨,而被称作“舍利殿”(正名叫大遍觉堂)。如今,此殿内安放着的是一尊高及屋顶的铜铸五方佛。据测量,该佛像高达4.58米。与寻常所见一字排开之五方佛不同,这尊铸像分为上中下三层。除最上层的毗卢遮那佛以外,剩下两层形成千佛围绕之势,于是被称为“千佛绕毗卢”。这尊造像来自西四报子胡同内的隆长寺。由于造像移入,该殿也由大遍觉堂更名为毗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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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源寺达摩画像碑

毗卢殿门外东西两侧,分别矗立着一方画像碑。西侧的一座,前刻旃檀佛像,有诸表臣记;后刻达摩像,有李言恭赞。东侧的那座前刻观音像,后刻关圣像,并有“万历己丑八月”字样。这两方画像碑,由于几乎贴在毗卢殿外的两侧墙壁上,所以“旃檀佛像”与“关圣像”的一面,已无法见到。而这两方石碑,出自距离法源寺不远的金代古刹圣安寺。有学者推测,两碑原本放置在圣安寺的瑞像亭中。如今,瑞像亭被迁建于陶然亭公园西门内北山顶。

卧佛辗转落户藏经阁

毗卢殿后的大悲殿供奉着三尊同名异款的明代观音造像,这三尊造像原本不是“一家人”。有学者认为,其中的一尊铜制自在观音像,乃护国寺中的遗存。当我前往法源寺“寻宝”时,得知此像已被转移到广济寺内的圆通殿。大殿身后抱厦内所收藏的一组木制塑像(一主两仆),亦出自古刹护国寺。查阅了有关资料之后,笔者发现,这组木制塑像的主像乃是“大智法王”班丹札释。而班丹札释又是何许人也?此人实乃藏传佛教的一位重要僧人,亦为拥护明朝统治的著名宗教人士。自永乐帝起,他便被册封为“大宝法王”。随后,宣德帝、正统帝皆对其加以册封。这尊造像,据说塑造于宣德十年(1435年)。根据学者陈未的研究,班丹札释造像曾经移入故宫博物院,1980年代才被调拨至法源寺。

在法源寺藏经阁的一层殿堂内,安放着京城仅存的一尊木质大卧佛,这也是与北京植物园卧佛寺铜质卧佛齐名的佛教文物。跟法源寺内其他的文物一样,这尊卧佛亦属于流浪到此的。

这尊卧佛从何而来?据文献记载,东花市斜街曾有一座始建于明天顺年间的寺庙,镇寺之宝乃是一尊明代木质大卧佛,所以坊间称其为卧佛寺。又因寺内藏有明正德三年(1509年)的铁钟一口,于是亦被叫做妙音寺。该庙于倾颓之前的最后一次大规模修缮,是在清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及至上世纪中叶,卧佛寺之前殿、后殿相继倾斜,中殿内的三尊大佛亦遭毁坏,于是,后殿的卧佛移至中殿,其身后站立的十余弟子则被弃之于殿内一角。

时隔未久,卧佛寺之前后殿及两庑被相继拆除。值得庆幸的是,留在中殿内的卧佛,被保存了下来。直到1965年,卧佛被用卡车拉走。1979年,卧佛又被移至法源寺的藏经阁内供奉,且难得对世人开放。2006年,撰写过《北京法源寺》的台湾知名人士李敖到访该寺,藏经阁曾为其开启。彼时,让李敖一并见到的,还有大卧佛身边的西城区广济寺舍利阁铜塔。这座小塔,或见证了西山灵光寺(八大处的第二处)佛舍利转至广济寺藏经阁保存的一段鲜为人知的往事。

法源寺的每一件文物,都承载着历史的记忆。这座千年古刹,不仅是佛教圣地,更是一座珍贵的文物宝库,让我们共同维护古刹之安宁和文物之周全。

来源:北京晚报五色土

作者: 高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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