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kraine’s army escapes from Kursk by the skin of its teeth

乌克兰可用于换取和平的俄罗斯土地将比其期望的少。

一辆乌克兰军车离开位于乌克兰北部苏梅州与俄罗斯库尔斯克地区接壤的边境。摄影：eyevine

3月的第一周，各种信号纷至沓来。乌克兰在库尔斯克桥头堡（去年8月乌克兰占领的俄罗斯地区）的部队逐渐陷入困境。俄罗斯收紧了对乌克兰军队侧翼的包围圈，并且已经进入了乌克兰最后一条补给线的射程范围内。俄罗斯还集结了至少5万名士兵，是乌克兰军队人数的四倍。目前尚不清楚乌克兰军队是如何成功逃脱的，以及3月5日唐纳德·特朗普决定限制与乌克兰的情报共享（随后该决定被撤销）起到了什么作用。一些乌克兰情报官员坚称他们被蒙在鼓里。“如果美国人说我们拥有防御所需的一切，那他们就是在撒谎，”一名官员说。

对于战壕中的士兵来说，美国的压力与俄罗斯从空中发起的一轮又一轮攻击同时袭来：无人机、轰炸机、滑翔炸弹。许多初级军官决定逃离，不管有没有装备，一些人徒步撤退了15公里。目前尚不清楚他们是否都接到了这样的命令，但他们的决定可能使撤退的损失减少。

从库尔斯克境内的苏扎镇和其他村庄部分撤军，对乌克兰军事领导层是一个打击。但这并不像俄罗斯宣传的那样是一场彻底的灾难，唐纳德·特朗普莫名其妙地在社交媒体上发文放大了这种说法，声称“数千名乌克兰士兵”被“完全包围”。事实并非如此。乌克兰确实遭受了严重损失；撤退在某些方面很混乱，俄罗斯至少俘虏了数十名战俘。但乌克兰军队撤退时相对完整，仍有相当规模的部队留在俄罗斯境内达10公里处，在高地上占据了更具防御性的阵地。“特朗普似乎是从俄罗斯的Instagram视频中获取信息的，”一名军事指挥官说。

目前，没有迹象表明他们打算离开仍控制的地区，不管弗拉基米尔·普京有何意愿。克里姆林宫的这位领导人因去年夏天乌克兰的行动而蒙羞，当时乌克兰的行动一度占领了俄罗斯1200平方公里的土地。他恶语相向参与行动的士兵，要求将被俘士兵“当作恐怖分子对待”。他的一些部队似乎真的执行了这一指令。大量视频证据表明，库尔斯克的一些俄罗斯部队有处决战俘的政策。乌克兰军方消息人士称，随着时间的推移，俄罗斯开始俘虏更多战俘，但他们担心这可能是为未来的公审做准备。

3月14日，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告诉记者，库尔斯克行动已经“完成了任务”。他说，他最初决定在俄罗斯境内建立据点，是为了保护苏梅等乌克兰城市免受回旋式进攻。发起库尔斯克行动的一个原因是打乱俄罗斯在乌克兰境内建立自己的缓冲区的企图。“我们不希望这变成俄罗斯的进攻，”泽连斯基说，“我们有这方面的经验。”

乌克兰对这一威胁有一定的准备，现在已经用几条新的防线和战壕加固了边境。尽管如此，在一些乌克兰边境村庄已经出现了多达30人的俄罗斯侦察小组。在苏梅，气氛紧张。军事当局设置了检查站，阻止非当地人进入，甚至包括有资质的记者。士兵们接到命令，不得与媒体交谈。

乌克兰情报部门的一位高级消息人士称，俄罗斯的增兵似乎与特朗普推动停火的时间相吻合。3月10日，在沙特阿拉伯的会谈中，乌克兰同意了美国提出的停火提议；普京尚未做出回应。“只要我们还在他们的土地上，俄罗斯就不会同意停火，”这位消息人士说。“他们不想让我们在战斗停止时有那个谈判筹码。”一些乌克兰人认为特朗普可能是有意协助这一过程。一名情报官员认为，美国总统试图通过剥夺可能用于未来领土交换的谈判筹码，使乌克兰更易屈服。一位政府消息人士说，他认为这是一个巧合。“很明显的是，特朗普不喜欢我们，”他说，“在七周的时间里，我们从盟友变成了客户，还背负了大量想象出来的债务。”

乌克兰入侵库尔斯克一事仍然存在争议。一些高级军官从一开始就反对；2024年8月进攻的四个精锐部队之一的指挥官在行动开始前就辞职了。其他被排除在武装部队总司令奥列克桑德尔·西尔茨基决策之外的人认为这是一个错误。一些人后来缓和了他们的反对态度，承认这一行动牵制（并消灭）了一些俄罗斯最精锐的部队。“我们失去了很多优秀的士兵，也许这是一个鲁莽的决定，”一名情报官员说，“但你得问问，普京调往库尔斯克的数万名士兵如果在其他地方会做什么。”

最后几周的混乱无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许多人质疑为什么泽连斯基和西尔茨基将军过了这么久才下令撤退。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原本严峻的2024年，这一行动对国家士气是一个鼓舞。它表明俄罗斯也在苦苦挣扎。“长期以来，俄罗斯一直被虚假的表象所掩盖……被认为是世界上第二强大的军队，一个核超级大国，”乌克兰总参谋部的一位消息人士说。“我们让大家看到了皇帝没有穿衣服。”随着乌克兰进入战争开始以来最不确定的时期，这位消息人士表示，军队明白除了坚守别无选择。也许特朗普最终也会意识到，普京并不是他所伪装的那样。“我们需要的是一位领导人看清另一位领导人的重要真相。但我们希望这能尽快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