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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讯丨“中文现代诗歌第一人”激荡的一生 《幻想底尽头:穆旦传》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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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3月17日讯(记者 廖慧文)近日,易彬著《幻想底尽头:穆旦传》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

易彬,湖南长沙人,文学博士,先后毕业于湖南师范大学、南京大学和华东师范大学,曾任教于长沙理工大学中文系,为荷兰莱顿大学访问学者,现为中南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新诗研究、思想文化研究,在新诗研究史料的发掘方面尤有建树。已出版《穆旦与中国新诗的历史建构》《穆旦年谱》等著作。

穆旦被视为中文现代诗歌第一人,一生留下的诗作仅不到160首;“他有一种灵魂上的痛苦,而这使他最普通的观念都得了一种深重和庄严”。他翻译的普希金、雪莱、拜伦、奥登等人的作品深深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读者。

本书借助翔实的文献,记述了诗人穆旦/翻译家查良铮在风云变幻的时代中激荡起伏的一 生。

附:作者后记

易彬

说起来,或许可以追溯到三十年前——1994年下半年的时候,王一川教授主编的多卷本《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大师文库》问世,小说卷收入金庸的作品(且高居第四位)而将茅盾排除在外,自然是学术界关注的焦点所在;但对于一位刚刚进入大学的中文系学生而言,“并不广为人知”的穆旦被推上诗歌卷的首位,或许才是更值得注意的事实。

之后也有过一些阅读和谈论,但能够记起的画面不多。更确切的事,应该是世纪之交的时候,穆旦最终被选定为硕士毕业论文的选题—其时,穆旦研究(包括文献整理)的总体格局未定,论文主要是基于文本的细读或所谓思想的辩诘,也做了历史寻访的工作,曾去南京图书馆、南京大学图书馆等地查阅原始资料,得见穆旦早年诗集和若干早期诗歌的发表本,注意到了不同版本间所存在的差异(近乎一种直觉,并没有所谓版本、底本、异文等概念)。而随后《悲观的终结》等文章的写作以及采访杨苡、杜运燮、江瑞熙(罗寄一)、郑敏等人,大概可算是新的开始。实际上,四位友人在同一个时段来谈穆旦,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见《“他非常渴望安定的生活”—同学四人谈穆旦》,2002),内容很丰富,道出了许多非亲历者不能体察的内容,所勾描的“非常渴望安定的生活”而不得的穆旦形象也生动可感,以致自己当时学识的浅薄、眼界的有限以及访问技术的粗糙,似乎都不那么醒目了。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关于穆旦研究的文字已成系列,侧重点自然是各有不同。《穆旦年谱》处理的是编年问题,《穆旦与中国新诗的历史建构》是史论的路数,《穆旦诗编年汇校》着眼于版本,《一个中国新诗人—穆旦论集》是专题论文集,《穆旦研究资料》(上下册,与李怡教授合编)是研究文献的汇编,这部《穆旦传》则是可说是综合性的写法。这么说似乎有点奇怪,实际上,这关乎传记的写法,基于并不算短暂的研究生涯和比较多的传记类文字的写作,我愈发倾向于认为:20世纪的文化语境盘根错节,复杂难辨,传记(也包括年谱)类著作很有必要突破传(谱)主的单一性文献的局限—突破的力度越大,越能呈现出广阔的传记知识背景,也就越能呈现出复杂的时代面影。由是,一部传记,对写作者的综合能力—如何融入传主的人生、写作、时代诸方面因素,又能保持必要的平衡—是不小的考验。不过,这方面的想法还没有非常系统的总结,暂且打住。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二十多年来,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的生态已大为改观,穆旦研究也取得了巨大的进展,相关文献的整理与出版已比较完备,穆旦的经典化程度也大有提升。这些变化固然是引人注目,尤其是想到自己对这一进程有所推动,有时也会为之振奋,但“二十多年”,实在是不短的时间了。一个人由青葱岁月走到知天命的年纪,难免会况味杂陈。学术工作之甘苦,实非三言两语所能道尽。或许,在一本书的结尾,更适合说说有时候浮现出的那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因为诗歌、因为文献搜集而结识的不少天南海北的同道中,有一个微博时代就已结识但至今未曾谋面、现在也不那么年轻了的朋友,他很喜欢穆旦,做着跟文学毫无关系的工作,最初只是在微博上互动下,有时会跟我透露些穆旦的资料,比如询问某网上的某个材料是不是穆旦本人的字迹之类(东西是真的,但有代抄的情形)。某次,我为学报主持的诗歌研究栏目刊出穆旦研究专辑之后,给他寄去一本,他说也要给我寄个东西。我猜想可能是他的诗集之类的吧,哪想寄来的竟然是穆旦的第三部诗集《旗》。后来他考取了北方的一所电子研究所的研究生,毕业后在一家公司上班。我又给他寄过书,他后来又说要给我寄东西,收到一看,是一叠穆旦交代材料的复印件(花了不小的价钱购买穆旦材料而获得)。在那些时刻,你真会觉得,即便学术研究的读者再少,有这样一个读者,也是值得的—何况,现在穆旦是热门的研究对象,很受读者的欢迎。

提到交代材料,顺带说一句,当初觉得去查穆旦档案多有波折,如今看来,其实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时代总在发生改变,一个研究者总会遭遇这样那样的无法进入或无法抵达的境况,奈何!

书名“幻想底尽头”,出自那首被认为是开启了穆旦晚年写作的《智慧之歌》:

我已走到了幻想底尽头,

这是一片落叶飘零的树林,

每一片叶子标记着一种欢喜,

现在都枯黄的堆积在内心。

一个“从幻想底航线卸下的乘客”,“永远走上了错误的一站”(《幻想底乘客》,1942),在1976年3月这个时间节点上,已然走到了“幻想底尽头”—精神的折磨还在持续,又因夜里骑车摔伤腿而新添肉体的疼痛。“幻想”在穆旦的写作中算是比较高频的词汇,也有着非常切实的人生含义在—疼痛感最终也没有消失,1977年2月26日,终于决定动手术的穆旦因心脏病发作而倒下!

我曾经向一些年轻的朋友(主要是我的学生)许诺,比起其他几本穆旦研究著作,这一本可读性更强些,没有那么多的学究气,但现在看来,这依然不是一本轻松的书。这一方面是因为传主的经历,另一方面也是基于对文献的审慎处理,全不是“讲故事”的写法,秉持的是“有一分证据只可说一分话。有三分证据,然后可说三分话”的原则,努力去追摹史家的笔法,而不做文学式的虚构与渲染。但不管怎么样,作为几本穆旦研究著作的作者,我还是更希望大家来读一读这本书,它讲述了一位中国诗人并不顺畅的一生,也展现了一个风云变幻莫测的时代。

不管时代如何流逝,还是那句话:爱诗者,将与诗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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