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瑞典坦桑尼亚马哈尔山国家公园的一群金达狒狒被发现形成长期的友谊,雌雄之间会互相梳理毛发。
2.与其他狒狒物种不同,金达狒狒的雄性通常表现得像好朋友,与雌性建立长期社会联系。
3.然而,这种友谊并不一定导致交配,雌性狒狒在怀孕或无法交配时仍会保持友谊。
4.由于雄性金达狒狒在身体上对雌性的威慑力较小,它们在与雌性的关系上投入更多,雌性在交配方面有更多选择。
5.研究金达狒狒的行为有助于科学家理解灵长类动物的进化,以及人类社会结构的发展可能与狒狒的发展方式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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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名叫西蒙(Simon)的狒狒是个好父亲,对雌性狒狒来说是个 “好朋友”,而它的兄弟加芬克尔(Garfunkel)则 “脾气暴躁”。“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非常了解它们。” 韦赫尔说。
在赞比亚(Zambia)的卡桑卡国家公园(Kasanka National Park)对金达狒狒(Kinda baboons)进行了长达九年的观察,韦赫尔研究团队在一月份发表了他们的研究结果,这是对该物种的首次长期研究。“金达狒狒的雌雄关系与和它们亲缘关系密切的其他狒狒非常不同。” 韦赫尔说。
其他种类的雄性狒狒通常具有攻击性,它们会为了交配机会和在社会等级中的统治地位而竞争。在那些狒狒群体中,友谊大多出现在雌性之间。
这项新的研究表明,雄性金达狒狒通常像西蒙一样是 “好朋友”:它们会与雌性狒狒建立起长期的社会联系。虽然这种友谊可能会导致交配,但在雌性狒狒怀孕或因其他原因无法交配时,它们也会保持朋友关系。这种雌雄之间的友谊纽带使金达狒狒与其他狒狒区别开来。
“对金达狒狒的一些初步简短观察,很多雄性会为雌性梳理毛发。” 韦赫尔说,“所以我们隐约觉得可能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观察狒狒的社交生活
直到2013年,金达狒狒一直被归类为黄狒狒(yellow baboons)的一个亚种,当时的基因证据表明它们的差异足以成为一个独立的物种。
最近的研究表明,它们在身体和行为上也与黄狒狒不同。金达狒狒体型小得多,而且在性别上没有明显的二态性 —— 这意味着雄性和雌性的体型相似。
科学家们经常通过观察梳理毛发的行为来衡量灵长类动物社会关系的紧密程度,但对灵长类动物梳理毛发行为的研究大多是在成年雌性之间进行的,这些雌性会与其他雌性保持长期的社会联系。
当雄性灵长类动物为雌性梳理毛发时,通常是在有潜在交配意图的情况下观察到的。赞比亚的金达狒狒出现了一种不同的梳理毛发模式。
九年的行为数据追踪了一群数量在43只到89只之间、个体可识别的狒狒。统计模型对这些观察结果进行了分析,比较了雄性和雌性的社会行为类型,并确定了谁更倾向于发起互动。
研究人员发现,雄性金达狒狒更常主动与雌性狒狒互动。“这些雄性金达狒狒真的非常积极地发起、维持(关系),并且确实对与雌性狒狒的密切联系和梳理毛发关系负责。” 加州州立大学富勒顿分校(California State University Fullerton)的生物学家恩加·阮(Nga Nguyen)评价道,她没有参与这项新研究。
“这项研究提供了实证支持和证据,表明雄性金达狒狒对雌性温柔、友善且非常亲和。” 这些雌雄之间的友谊持续了好几年,通常直到其中一方离开群体或死亡才会结束。
阮说,目前还无法确定这个特定的研究群体只是一个 “特殊的种群”,还是这些行为是普遍存在的。在赞比亚的这些狒狒中,研究人员还观察到,与其他狒狒物种相比,雄性金达狒狒的攻击性较低。
进入研究群体的新雄性狒狒没有面临太多阻力,并且会慢慢提升自己在社会等级中的地位,这与其他狒狒非常不同。例如,在黄狒狒中,“阿尔法雄性”(alpha males)是通过积极地接管群体来获得其地位的。
“金达狒狒没有把时间花在争斗和表现攻击性上,而是花时间建立我们所说的友谊。” 韦赫尔说。韦赫尔补充说,这些长期的雌雄友谊最终可能会带来交配机会,但雌性狒狒可以选择与谁交配,这使金达狒狒与许多其他狒狒不同。
用友谊获得成功
雄性和雌性体型相似或许可以解释这些独特的社会动态。“在(黄)狒狒中,雄性比雌性大得多,当你在野外和它们在一起时,你真的能看出雌性害怕雄性。” 杜克大学(Duke University)的生物学家玛丽亚·克莱顿(Maria Creighton)说,她没有参与这项新研究。
克莱顿并不惊讶雄性金达狒狒由于在身体上对雌性的威慑力较小,会在与雌性的关系上投入更多,而且雌性在交配方面会有更多的选择。“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说明不同的交配策略是如何起作用的。” 韦赫尔说,她指出灵长类动物并非 “天生具有攻击性”,而是多样的交配策略都可能成功。
研究金达狒狒的行为有助于科学家从总体上理解灵长类动物的进化。韦赫尔说,DNA 证据表明金达狒狒是狒狒的基础种群:在灵长类动物的进化树上,金达狒狒是至今仍然存活的最早的狒狒物种。观察金达狒狒可以帮助科学家理解进化压力是如何塑造其他灵长类动物的社会行为的 —— 包括早期人类的行为。
“狒狒群体与我们的社会有一些相似之处。” 阮说。“它们成功地占据了许多不同的栖息地,有点像我们。” 韦赫尔说,狒狒的进化也受到了非洲大草原环境中气候变化和种群增长的影响,这与塑造早期人类进化的过程相似,所以人类社会结构的发展可能与狒狒的发展方式类似。
通过研究这些相似之处,科学家们也可以构建关于人类行为的理论。 “这可以让我们深入了解为什么社会关系可能是有益的,以及为什么我们认为它们可能在灵长类动物中进化。” 克莱顿说。
韦赫尔说,在卡桑卡国家公园的这个研究群体中,还有更多内容有待研究。随着群体中出生的许多雌性狒狒现在都已达到性成熟,研究人员可以观察它们如何选择雄性朋友和性伴侣,以及是什么因素驱动了它们的选择。
“我们一直认为狒狒是…… 雄性之间非常好斗,对雌性则漠不关心。” 阮说。“我们关注的是那些最吵闹的,但(狒狒之间)也有友善的一面,而且雄性狒狒的行为方式有很多变化…… 有时我们没有捕捉到所有这些,因为那些吵闹的(狒狒)太有趣了…… 但它们生活中安静的一面也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