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erica Has a Rogue President

美国东部时间2025年2月24日上午5点01分

Maansi Srivastav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作者简介：弗兰克·肯德尔，在拜登政府中担任空军部长。

特朗普总统无端解雇高级军事将领的决定既愚蠢又可耻。这以一种危险且有害的方式将我们的职业军队政治化了。更让我感到恐惧的是，三名军法署署长（他们是国防部中级别最高的现役法律权威人士）被解职。他们的被解职是本届政府对法治发起攻击的又一表现，而且是尤其令人不安的一部分。

我们先从高级军官说起。在拜登政府担任空军部长期间，小查尔斯·Q·布朗将军担任空军参谋长时，我与他密切共事了两年，他担任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后，我又与他共事了一年多。在我从事国家安全工作的整整55年里，以多种身份参与工作的过程中，我从未见过比小查尔斯·Q·布朗更沉稳、更睿智、更专业、更爱国、更正直的军官。詹姆斯·斯莱夫将军和莉萨·弗朗凯蒂上将也都是极为能干且专业的军官，我对他们很了解，并且非常钦佩他们。他们在多届政府下都光荣而出色地服役了数十年。

看到这些优秀的人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对待，我感到痛心，而且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第一次看到那些专注、不涉政治的职业军人被无端解职。我担心政治忠诚度会成为担任高级军事职位的一个标准。就目前而言，我相信我们的职业军队培养出了数十名非常合格的高级军官，他们有能力担任值得信任和肩负责任的职位，这些人能够在五角大楼发挥领导作用，并为民选领导人提供合理的军事建议。

但这种乐观情绪并不适用于解职军队最高军法署署长所带来的后果，这些高级军事专业人员负责解释和执行《统一军事司法法典》，即指导战场上士兵的规则。他们拥有独立的法律权力，可以告知任何军事指挥官或政治任命官员，总统或国防部长的命令是非法的，不能下达，也不应被执行。

在被解职的三名军法署署长中，我认识中将查尔斯·普卢默，并且与他共事了三年多。他的法律建议总是合理、专业且有充分依据的。很难想象有什么理由要解职他，除非是显而易见的原因：用一个对特朗普先生和国防部长皮特·赫格塞思更忠诚的人来取代他——这样一来，这个人就更愿意按照他们的意愿来解释法律。

如果说本届总统和本届政府有一个特点的话，那就是完全不尊重法律约束。特朗普先生已经明确表达了他的观点。在众多例子中，他最近写道：“拯救国家的人不违反任何法律。” 从赫格塞思先生的确认听证会、公开露面、文章以及他对被定罪战犯的支持来看，很明显他也认为军法署官员不应该对作战人员——想必也不应该对总统和国防部长——进行约束。

现在特朗普先生和赫格塞思先生将可以为三个军种挑选军法署领导。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军法署的领导层会被单独挑出来进行更换。这是更大范围内对法治缺乏尊重，甚至是蔑视的一个表现。我们不需要符合这种模式的军法署领导。

美国军队最令人钦佩的特点之一是，所有现役军人都接受过这样的教育：明白美国所代表的不仅仅是赤裸裸的自身利益。最重要的是，美国维护宪法和法治，包括武装冲突法以及那些限制对美国公民动用军队的法律。破坏这些核心原则是对我们现役军人的伤害，也是对我一生中美国所代表的一切的伤害。当总统如何使用军队（包括在美国国内使用军队）的法律约束被忽视或置之不理时，我们就处于危险之中了。

我与军法署官员打交道的经历一直都很愉快。有一次经历尤其让我印象深刻。多年前，我以非营利组织 “人权第一” 观察员的身份，参加了在关塔那摩湾军事设施对一名被拘留者的法律诉讼程序。在向观察员和媒体做简报时，首席军法署辩护律师发表了大意如下的声明：建立这个起诉体系的人以为审判会很快结束，而且指定的军法署官员不会进行有意义的辩护。那些人不了解军法署的律师。我们将维护法治，为我们的当事人辩护，无论他们是谁。

在那一刻，我作为一个美国人，感到无比自豪。我们将拭目以待，看看新的军法署领导层是否能达到这个标准。

我们的国家正处于一个未知的境地。我们有一个向法治宣战的政府。证据随处可见。我们还不知道，在它试图控制、重新解释、改写、忽视或违抗包括宪法本身在内的法律约束时，会走到哪一步。更换军队军法署领导层是这场战争中的一场小冲突，但现在是时候让美国各政治派别的民众认识到正在发生的事情了。现在的美国有一个无赖总统和一个无赖的政府，我们需要承认这一点并做出回应。

作者简介：Frank Kendall was the secretary of the Air Force in the Biden administr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