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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沃尔特:美国现在成了欧洲的敌人

几周前,我曾警告说,特朗普第二届政府也许正在挥霍华盛顿长期以来从世界主要民主国家那里获得的宽容与善意。这些国家非但不会将美国视为世界事务中发挥积极作用的力量,反而可能“不得不担心美国会主动作恶”。吉迪恩·拉赫曼在《金融时报》文章中的一句话完美总结欧洲主流观察家对此的反应:“特朗普政府对欧洲抱持的政治野心意味着目前美国也成了欧洲的对手。”

与欧洲秩序背道而驰

这种观点对不对?几乎没有欧洲人或加拿大人会认为,美国是在蓄意伤害他们。他们的想法曾经是对的,也让美国在必要时更容易赢得他们的支持。

对大多数欧洲领导人而言,如今的形势截然不同。自1949年以来,他们第一次有充分理由相信,美国总统不仅对北约漠不关心,对欧洲领导人不屑一顾,而且对大多数欧洲国家也怀有发自内心的敌意。

事实上,特朗普、万斯、国防部长皮特·赫格塞思以及其他政府官员的目标,是从根本上改变美国与老盟友们的关系,改写全球规则,以及如果可能的话,按照“让美国再次伟大”的路线重塑欧洲。这一议程与现有的欧洲秩序背道而驰。

首先,特朗普一再威胁要对亲密盟友征收高额关税,有的是迫使对方在其他问题上让步,有的仅仅是因为这些盟友对美国存在贸易顺差,但都绝非友好之举。当然,过去也曾爆出过严重的贸易争端,前任美国总统有时在这些问题上也会对盟友采取强硬手段。但他们并非任性而为,也不会用明显站不住脚的“国家安全”理由来辩解。他们也明白,蓄意对盟友的经济造成伤害会让盟友更难为共同防御做出贡献。历届政府也都会遵守他们谈成的协议,但这一理念对特朗普而言似乎完全行不通。

其次,特朗普不仅明确表示他认为大国可以而且应该拿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对觊觎盟友部分资产的想法毫不掩饰。难怪特朗普对俄罗斯占领乌克兰20%的领土不以为意,毕竟他想要的是整个格陵兰岛,想重新占领巴拿马运河区,认为加拿大应该放弃独立,成为美国第51个州,还热衷于接管加沙地带,驱逐当地居民,然后再建酒店。

企图推行“政权更迭”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特朗普、埃隆·马斯克、万斯以及其他“让美国再次伟大”团队成员公然支持欧洲的反自由势力。实际上,他们试图在整个欧洲推行影响深远的政权更迭,尽管没有动用军事力量。种种迹象确定无疑:万斯在慕尼黑时会见极右翼德国选择党的联合主席爱丽丝·魏德尔,却没有见德国总理奥拉夫·朔尔茨;不甘示弱的马斯克不断对欧洲各国领导人发表不实且充满恶意的指责,为英国极右翼暴徒汤米·鲁滨逊辩护,采访魏德尔并表达对其政党的支持。

尽管在某些问题上存在一些分歧,但“让美国再次伟大”运动和欧洲大多数极右翼政党总体上反对几乎所有形式的移民;对欧盟持怀疑甚至敌对态度;将精英、媒体和高等教育视为敌人;认为公民身份应依据共同的种族或血统来界定,而非共同的公民价值观或出生地。和他们的法西斯前辈一样,他们不排斥并且擅长利用民主规范和制度来颠覆民主统治,强化行政权力。这些听起来熟悉吗?

因此,拉赫曼关于美国如今成为欧洲对手的评估只说对了一半,因为特朗普及其仆从支持的是与他们世界观基本一致的欧洲极右翼民族主义运动。他们希望美国和欧洲拥有相似的价值观。问题在于,他们心目中的价值观与真正的民主并不相容。

欧洲应加强对华合作

最后,如果美国成为欧洲的对手,欧洲领导人就不应再扪心自问要做些什么才能取悦山姆大叔,而应开始思考要做些什么才能保护自己。换作是我,我首先要做的就是邀请更多的中国贸易代表团,着手开发替代环球银行间金融通信协会(SWIFT)这个国际金融支付系统的方案。欧洲大学应加大与中国机构的合作研究力度,如果特朗普和马斯克继续戕害美国的学术机构,这一招将更具吸引力。通过重建欧洲自身的国防工业基础,来结束欧洲对美国武器的依赖。派遣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卡娅·卡拉斯参加下次金砖国家峰会并考虑申请加入。诸如此类。

尽管我一直认为跨大西洋关系已过巅峰,确实需要进行新的调整,但目标本应是维持较高水准的跨大西洋友好关系,而非鼓励公开的敌意。如果特朗普的外交革命将4.5亿欧洲人从美国最坚定的盟友变成心生怨恨、越来越想给美国使绊子的敌人,那我们只能怪罪自己,或者更确切地说怪罪现任总统。(编译/涂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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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8日在德国法兰克福拍摄的德国央行总部(新华社)

本文由美国《外交政策》网站2月21日刊发,原题为《的确,美国现在是欧洲的敌人》,作者是美国哈佛大学国际关系学教授斯蒂芬·沃尔特。

监制 | 程瑞

审核 | 张伊宇 朱彤

编辑 | 尹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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