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和蒋介石
大家看了这张老照片有何感受?如果告诉大家这是“西安事变”前夕拍摄的呢?可能很多人从张学良和蒋介石的面部表情、肢体语言等,能揣摩当时两人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们看似关系密切,其实当时两人早已分道扬镳。
这张照片拍摄于1936年10月26日的华山,张学良和蒋介石坐在苍龙岭陡峭的石阶上,两人身后是蒋介石侍从室主任钱大钧中将(右)和侍从室少将高级参谋蒋孝先。照片中,张学良面露疲惫、眼神迷离,蒋介石则一脸春风得意。
但是,蒋介石当时根本没想到,这张照片拍摄一个多月后,“西安事变”爆发,他被张学良直接活捉了。正如此,这张老照片也成为了一张经典老照片,它背后的故事更是耐人寻味,也反映出张学良当时的无奈。
蒋介石和张学良、杨虎城
张学良为何如此呢?根本原因是他当时已经决定不会听从蒋介石命令“剿匪”。对张学良来说,自从“九一八事变”后,他就受尽了国人的谩骂,而东北军在跟红军交战中屡屡失利,这导致士气一落千丈。
不仅如此,东北军越来越多的将领认为应该回到东北,将日军赶出家园,这才是军人的职责。张学良本人也不愿打内战,他晚年也证实了这件事。为了表达准确,这里引用张学良晚年的原话,他说:
“你跟日本打,我打!你和共产党打,我不干,我不打了。现在西安事变,你道是什么?共产党我不打;你打日本,我打。不打共产党,我跟蒋先生说了,所以现在可以说,秘密就是四个字,翻过来调过去。蒋先生说是‘安内攘外’,我是‘攘外安内’,就是倒过来。”
张学良和蒋介石
但是,蒋介石根本不愿听从张学良的意见,他决定亲自前往西安,当面逼迫张学良继续“剿匪”。1936年10月24日至26日,蒋介石和宋美龄游览华山,并要求张学良、杨虎城等人全程陪同。
张学良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可以就“剿匪”跟蒋介石再次“交流”,让他下令停止内战,一致抗日。苍龙岭是华山著名险道之一,当年是登顶华山的必经之路,由于苍龙岭呈现黑色,势若游龙而得名。
据史料,明清时期开凿苍龙岭的石台阶,后于民国时期结束,共有台阶530多级。因为特别陡峭,加上两侧都是悬崖峭壁,人走在上面双腿打颤,需要攀爬约15分钟才能抵达苍龙岭顶端的平台。
苍龙岭
可能是攀爬辛苦,或者是蒋介石认为苍龙岭景色迷人,他决定留下一张照片,于是就有了本文开始的那张照片。当登上苍龙岭的平台后,蒋介石一个举动意味深长,他让张学良朝悬崖边走。张学良走了两步后,就到了悬崖边。
蒋介石看到张学良没有再朝前走了,便意味深长地说:“你现在已经到了悬崖的边缘,再往前走一步就会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张学良没有回话,只是久久远眺,那一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当时,蒋介石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逼迫张学良完成“剿匪”目标。1936年12月2日,张学良亲自驾驶飞机从西安飞抵洛阳。这次见面,张学良的想法很简单,依旧是恳请蒋介石停止“剿匪”,并联合中共抗日。蒋介石一听直接破口大骂,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结果交谈不欢而散。
蒋介石和张学良、杨虎城
在蒋介石看来,张学良的想法太“无知”了,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张学良要求带军抗日,而不愿‘剿共’,此其作事无最后五分钟之坚定也。亦其不知作事应有段落,告一段落后,始可换一段落,始终本末其次之理,何其茫然,可叹。”
就在两人这次争吵前不久,张学良给蒋介石写了一封《请缨抗敌书》,要求率部去抗击日寇,但蒋介石却指示了六个字:“时机尚未成熟。”当张学良得知了,他气愤不已,其内心的绝望可想而知。
张学良和蒋介石
要知道张学良这封《请缨抗敌书》写的情真意切,他写道:
“……今绥东战事既起,正良执受前驱,为国效死之时矣。日夕摩厉,惟望大命朝临,三军即可夕发。盖深信委座对于抗日事件,必有整个计划与统一步骤,故惟有静以待命,无须喋陈。乃比大军调赴前线者,或已成行,或已到达,而宠命迄未下这于良。绕室彷徨,至深焦惊。每念家仇国难,丛集一身,已早欲拼此一腔热血,洒向疆场,为个人洗一份前想,为国家尽一份天职。”
1936年12月4日,蒋介石抵达西安。就在机场,一群东北军将领早已在等候,他们一看到蒋介石便高声喊道:“停止内战,一致抗日!”蒋介石面露不悦之色,随即住进了临潼的华清池。
五间厅
12月7日,张学良决定再做一点努力,于是驱车前往华清池。不出意外,面对张学良的劝说,蒋介石双手猛拍桌子,再次破口大骂张学良“年轻无知”,骂到最后更是表示,就是拿枪对着他,他也不会停止“剿共”。
至此,张学良对蒋介石彻底绝望。就在此时,直接导火索出现了。1936年12月9日,为了纪念“一二·九”爱国运动一周年,西安爆发了大规模的爱国游行示威。当天,大量追求进步学生和群众徒步向华清池进发,要求蒋介石“停止内战,立即抗日!”
蒋介石得知后,立即下令让张学良“用武力制止”。张学良愤怒不已,他一边安抚学生和群众,一边向他们承诺“在一星期内,我准有满足你们心愿的事实答复你们!”后面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张学良和杨虎城
1936年12月12日凌晨,张学良和杨虎城下令“兵谏”,随即蒋介石被活捉,随行的陈诚、陈调元、蒋鼎文、钱大钧、卫立煌等人也被软禁起来,这就是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又称“双十二事变”。
众所周知,“西安事变”最终以和平的方式解决,蒋介石被迫同意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然而,张学良不顾众人劝说,最终在陪同蒋介石回南京后遭到软禁,直到1990年才最终获得了人身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