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装周 | Calvin Klein与Lanvin的回归首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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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一个月，巴黎男装周、巴黎高级定制周、纽约时装周陆续上演，却缺乏往日的讨论度。

一方面，因创意总监变更、缩减成本等因素，这次发布缺少很多身影：LOEWE、Givenchy缺席了巴黎的男装发布，Dries Van Noten、Undercover则以静态展的方式呈现，FENDI、Maison Margiela缺席了高级定制发布，Proenza Schouler 、Helmut Lang、Tommy Hilfiger与Ralph Lauren缺席了纽约时装周……

另一方面，「安静的奢华」、「长期主义」与「怀旧情绪」成为了针对这种过渡时期的灵药，品牌们在「创新」上显得非常谨慎。

即便是在高级定制的舞台上，激动人心的创造力也显得非常稀缺。CHANEL和DIOR正处于过渡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Schiaparelli、Ludovic de Saint Sernin担任客座设计师的Jean Paul Gaultier以及Alessandro Michele的首个Valentino高级定制系列是那一周为数不多的看点，贡献了这一个月的高潮。

那么，还有些什么可以聊聊的呢？

一些「首秀」吸引着行业的目光：除了上面提到的Valentino之外，Veronica Leoni在纽约时装周上展示了时隔6年重新回归T台的Calvin Klein，Peter Copping在巴黎男装周上展示了两年后重出江湖的Lanvin，Issey Miyake设计团队带来了一个全新的男装线IM Men，而Homme Plissé Issey Miyake的前任设计师高桥悠介也带来了他个人品牌CFCL的首个男装系列（相关阅读：2025备受瞩目的“首秀”：新创意总监们的第一场考试）。

日本人似乎在巴黎获得了空前的关注。Nigo站到了Louis Vuitton的镁光灯下，他为集团出的力不小。而他的同事Kim Jones举办自己的告别演唱会，那些我们熟悉的DIOR男装再次获得了业界的一致好评。

2月初，Calvin Klein的母公司PVH集团被中国商务部列入了「不可靠实体清单」，这可能将导致旗下品牌Calvin Klein、Tommy Hilfiger在中国市场的进出口活动、境内投资受到限制或被完全禁止。

东边不亮，西边亮。与此同时，PVH集团正在美国市场努力挽救自己的生意，比如重塑Calvin Klein。他们启用了Phoebe Philo门生Veronica Leoni担任Calvin Klein高级系列创意总监，于2月7日在品牌总部（西39街205号）一楼的极简主义白色空间里举办了她的首秀。20年没出席过自己品牌时装秀的Calvin Klein先生都来到了现场（这位现年82岁的美国时尚业元老在2002年将品牌卖给PVH集团后就鲜有出席时装秀），堪称纽约时装周的盛事。

Leoni表示，她的目标是让这个系列就像是Calvin Klein先生设计理念的延续，抹掉他离开后那两位创意总监的影响（Francisco Costa和Raf Simons可能并不喜欢这种说法）。

因此，这个系列重现了1980年代末至1990年代的Calvin Klein标志性元素：线条利落的高管西装、极简主义的茧型外套、内衣般的小礼服、grunge风格的格子衬衫、牛仔服……还有CK One香水瓶形状的手拿包和项链。

但，这些努力在今天的消费者看来「似曾相识」，这不就是Phoebe Philo在Old Céline做的东西吗？或者跟The Row正在售卖的产品也很像。当然，还有几分与Matthieu Blazy的Bottega Veneta、Louise Trotter的Carven相似。

总之，Old Céline的老班底与效仿者已经替代Calvin Klein先生的影响力，在新一代的消费者中重新书写了「极简主义」的话语权，尽管他们从Calvin Klein的档案库中汲取过养料。

很有趣，Old Céline成了时尚业「黄埔军校」一样的存在，「校长」Phoebe Philo的门生在各个品牌中繁殖她的喜好，她的仰慕者The Row又在努力模仿这种趣味，而前两者的效仿者形成了规模。

这一季的纽约时装周就是这种趣味的重灾区。如果你把Khaite、Altuzarra、Brandon Maxwell放在一起看，简直可以凑成同一个collection。甚至，Khaite与Calvin Klein的新手袋都和当年Old Céline的Classic系列长得一模一样。

对1990年代的怀念也不止于Calvin Klein那种女高管一样的极简主义，还有青年文化。

Stuart Vevers的Coach就是对这种文化的缅怀：紧身的T恤或短小针织搭配超大尺寸廓形裤子，H型外套长及脚踝，皮革服装增加了做旧感的元素……尽管这一季没有标注造型师的名字，看起来很像是Jodie Barnes的手笔，搭配颇有腔调。这种怀旧让Coach和Miu Miu都卖得不错。

纽约的另一头是Marc Jacobs与Thom Browne代表着纽约的「多样性」。

在纽约公共图书馆发布的Marc Jacobs看起来像给芭比娃娃制作的Comme des Garçons 1997春夏肿瘤系列，Jonathan Anderson会喜欢这种超现实主义。

压轴的Thom Browne则在2000只白色折纸鸟组成的装置中展示了他擅长的超现实主义狂欢：开场是宛如橄榄球运动员一样肩部轮廓的西服套裙，谢幕是一条130英尺粗花呢面料制成巨型裙撑的贴金西服套裙。这其中夹杂了一系列传统粗花呢面料的大衣和夹克，2024秋冬成衣里的爱伦坡乌鸦变成了爱情鸟停留在威尔士亲王格、千鸟格和人字呢上，而这些标准的男士西服面料、领带面料、衬衫面料与华丽的缎面拼接形成了Thom Browne式的百褶裙。不过，比起往日的Thom Browne来说，这个系列依然堪称最实穿的一季。

作为美国时装设计师协会CFDA主席，Thom Browne这种对戏剧性着装的爱好也让这个时装周支持的新秀们得到了鼓励：Elena Velez的女郎们宛如被海洋污染物毒害的海妖，Luar的男孩长满羽毛，Diotima的针织尺寸夸张，Christopher John Rogers把绚烂的彩条填满了风衣、西装和礼服裙，连在The Row工作过的Colleen Allen也将清教徒式的立领天鹅绒黑袍里塞进了一条白色褶皱热裤……

他们是纽约的另一面，渴望接替伦敦成为「时尚实验室」。

回看巴黎。很难想象，LANVIN成为了2025秋冬巴黎男装周的压轴节目。

自从2015年Alber Elbaz离开，这个品牌已经很久没有成为时装周上的焦点。现在，LANVIN新任艺术总监Peter Copping的出现，似乎带来一线生机。这位曾经被Oscar de la Renta本人看中的Nina Ricci创意总监很会做礼服，对「优雅」有着深刻地理解。他在加入LANVIN之前，曾被开云集团招至麾下，帮助Balenciaga重启了高级定制业务（相关阅读：Lanvin新艺术总监来自Balenciaga高级定制团队）。

Peter Copping的「首秀」看起来非常精准，是这家135年的传奇时装屋该有的样子。他将创始人Jeanne Lanvin装饰主义风格的设计转化为当代女装的语汇，并唤起人们对Alber Elbaz诠释的LANVIN男装的记忆。他与品牌遗产的对话碰撞出一个全新的LANVIN：爵士时代的低腰线、茧型廓形、装饰主义图案，与现代气息的力量感肩部设计、凌厉领型相遇；Jeanne Lanvin名字的首字母成为了高跟鞋跟的形状。

当然，还有精进的工艺：皮革和天鹅绒一样拥有流动性，金属如丝绸一样柔软，夜空般璀璨的靛蓝色亮片刺绣连衣裙，需要14位能工巧匠耗时1500小时缝制而成。高级定制设计手法将时装的当下与历史相连。

这个系列被叫做「le chic ultime」（极致优雅），能看到那种流行之外的隽永之美。仅仅以这一季男士衬衫常见的立领处理为例，就可以看到Peter Copping在比例和细节上的推敲。相比GmbH那种抢眼的「性别流动」属性，Peter Copping的柔美就像一种克制的低语。

在巴黎，还有另一个男装设计师也在做着相似的事情，那就是刚刚从DIOR离职的Kim Jones。他在自己最后一季DIOR MEN系列中，展现了他对工艺、高级定制时装的理解。这是对他在LVMH集团从业经历的总结，也是他的一份离职宣言。（相关阅读：Kim Jones离开DIOR，Glenn Martens入职Margiela）

Kim Jones摒弃了以往DIOR MEN发布会上那些抢眼的秀场设计，以一个纯白画框式的空间，展示了一个以DIOR标志性粉色、灰色、白色、黑色为主调的系列。Kim Jones似乎想说：「请关注衣服本身！」

开场的三套造型是纯黑的，在白色空间中廓形尤为清晰，涵盖了Kim Jones为DIOR MEN创造的三个关键元素：阔腿裤、H型西服、歌剧院大衣。这些是他将Christian Dior先生在20世纪中叶制作的那些极具女性特质的作品转化成了21世纪的男装。

这也是一场告别演出，Kim Jones这一季里出现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对他过往设计的提炼。他想告诉LVMH集团的管理层：「我懂DIOR，也懂高级定制。」

蒙住模特眼睛的缎带，就是像是他的吐槽。缎带上是无衬线的大写的DIOR，衣服上却钉着当年Christian Dior先生使用的商标。它被做成了金属的，保留着Christian的名字、有着大小写与衬线、配以Paris的地名。

值得注意的是，这场秀上悲壮的交响乐来自纪录片《McQueen》，一切不言而喻。2010年，同为英国设计师的Alexander McQueen选择了自杀。时尚作者Dana Thomas认为，这是整个产业按下快进键后所造成的破环性结果：「设计师们因商业之名被迫所做的妥协无疑是一场灵魂压迫。」

Kim Jones在DIOR工作了近7年，在LVMH集团服务超过了14年。当年，他也见证了另一位英国设计师John Galliano的离职经过。有些话就藏在这场秀里，我们可以通过衣服、通过表演来领悟。

在DIOR的最后时光，他领得了法国荣誉军团骑士勋章，法国政府颁给平民和外国人的最高荣誉勋章（其他获得该奖项的非法国时装设计师都是Karl Lagerfeld、Ralph Lauren、Giorgio Armani这样的人物），这也是某种补偿。

擅长表白创始人的还有Anthony Vaccarello，他近几季的男装系列都是对Yves Saint Laurent先生本人形象的刻画。这一季是穿长靴的Yves。

这双靴子的灵感可能来自Yves的缪斯Betty Catroux，Anthony Vaccarello说:「我觉得看到一个男人穿上一双性感的女鞋会很有趣。」

Saint Laurent这双靴子看起来并不是他想象的那种「性感」，而是让Yves风格的资产阶级时装加入了一丝劳动阶级的荷尔蒙。这些长靴会让人想起渔民、牛仔，而不是Tom of Finland的警察。

也许，这是Miuccia Prada女士在Prada 2009秋冬女装系列里赋予这样靴子的时尚意象吧？当年，她所刻画的长靴没有去加强人们对穿着者「绝对区域」的关注，而呈现了一种健康向上的「劳动女性」形象。

不过，长靴只是这场秀的流量点，那些上个世纪风格的权力套装和《独行杀手》式长外套才是Saint Laurent男人衣橱里的必备品。Anthony Vaccarello和Giorgio Armani一样，很会营造氛围感，强化男人的魅力。

樱花粉的Louis Vuitton，会让人想起年初重新起航的村上隆系列。

是的，Louis Vuitton 2025秋冬男装系列有他的同胞、日本设计师Nigo的助力。Nigo也是LVMH集团另一个品牌KENZO的创意总监。

Louis Vuitton男装创意总监Pharrell Williams与Nigo有着超过20年的友谊，他们自2003年联手推出潮牌Billionaire Boys Club和ICECREAM以来，一直在时尚领域相互助力。在Pharrell Williams的支持下，Nigo于2010年创立了Human Made。而Pharrell Williams从2023年开始担任Louis Vuitton男装创意总监，Nigo则常伴他身边。

我们不知道Nigo与Pharrell Williams合作的细节，但可以看到Nigo对Pharrell Williams施加的影响。这个系列中印着Pharrell Williams和Nigo面孔的图案，名为Phriendship，描绘了他们俩的友谊。

日本潮流界两个重要的关键词：「和洋折衷」和「里原宿」。当年Nigo在东京里原宿店铺里倒卖美军旧外套、横须贺夹克、牛仔裤和工装，改变了当代潮男的衣橱。「和洋折衷」则让常青藤学院风、朋克摇滚与日本传统技艺彼此交织。

这两个词都在Louis Vuitton 2025秋冬系列中得到了体现：款式上有着强烈的「里原宿」亚文化影响，一些原型男装加入了传统日式构型的改造，七宝织艺、刺子绣、絣织技艺、褴褛修补等日本传统工艺对Louis Vuitton标志性图像元素进行再造，新的Damoflage图案加入了樱花色。一只Speedy如横须贺外套一样在樱花色缎面上刺绣了硬箱、Pharrell Williams和Nigo的头像、锦鲤以及「Paris Tokyo」的文字，堪称这个系列中最有标志性的配饰产品。

估计就是在制作这个系列的过程中，LVMH集团发现了Kapital在日潮传统技艺方面的领先地位，小投了他们一笔。

显然，Nigo在Louis Vuitton的工作量让他难以分出一个创意大脑来处理KENZO。我们看到KENZO这一季出现了樱花粉飞行员夹克，这件衣服塞进Louis Vuitton里也完全成立。因此，LVMH集团给他加了一个帮手，启用了英国设计师Joshua A. Bullen为KENZO设计主管，负责品牌整体的设计工作。这位设计师来自Givenchy男装团队，之前在Stone Island工作了10年，还曾在Kim Jones麾下于Dunhill任职。

好了，现在KENZO可以和Louis Vuitton在形象上有所区别了。Joshua A. Bullen的第一个KENZO系列为Nigo那些city boys提供了一系列彩色马海毛外套，以中和纽约涂鸦艺术家Futura合作的花俏套装、宽松衬衫与工装的固定搭配所带来的街头感。

不过，引流还是得靠Nigo：Nigo给这个系列准备了窄边棒球帽、挂在胸口的酒瓶袋、法棍包以及玫瑰花，真是非常Human Made的可爱路线。

高田贤三可能不会想到KENZO今天会是这个样子，但三宅一生可能会喜欢如今的IM MEN。

IM MEN是由三宅一生指导的创新项目132 5. ISSEY MIYAKE进化出来的男装线，也是三宅一生去世前亲自推出的最后一个品牌。

2007年，三宅一生设计事务所成立了11人的研发团队Reality Lab.，以回收的聚酯制品和宝特瓶为原材料，生产出高纯度的再生聚酯纤维素材。这个实验室于2010年以这种再生聚酯面料为中心，通过折叠式数理工程，推出了时装品牌132 5. ISSEY MIYAKE。这是一种理工科式的浪漫，每件产品都可以精确折叠成一个平面的方形或者多边形，更为深刻地诠释了三宅一生哲学中的「一块布」理念。

2021年，三宅一生设计事务所的设计师兼工程师河原遷、板仓裕樹和纺织设计师兼工程师小林信隆在132 5. ISSEY MIYAKE构想的推动下，合作推出了男装品牌IM MEN。它是ISSEY MIYAKE的缩写，也可以理解为i am men。

此次是IM MEN首次在巴黎男装周亮相，他们找来了日本艺术家兼设计师吉冈德仁制作了秀场装置，展示品牌的核心理念「一块布」的无限可能。对于东方人而言，衣服是一块布，一个平面的物体，只有穿着时才会变得立体。这就是ISSEY MIYAKE宇宙最核心的部分。

在此基础上，IM MEN这个看起来有点游牧主义系列是对Lemaire爱好者的一种解放，它们易收纳、不容易皱、易洗涤、易保养，每件衣服都可以变成一块方形。想象一下，整个衣橱都是这样的衣服，那收纳会变成一件多么轻松的事情？谁说禅意不可以来自科技？

日本新一代设计师们关注时装与社会的密切联系，不是口号，而是穿着。他们热爱「为真实生活打造真实服装」。这也是为什么岩井良太的Auralee受到了空前的欢迎。就像前两年的Beautiful People，日本人永远知道当代消费者的衣橱里需要些什么。

乍看，他的设计平平无奇，似曾相识，但细品之下又暗藏玄机：Auralee在色彩运用、剪裁比例上微妙地变化，让原型服装展现出不易察觉的新颖，这是设计师与穿着者之间的共谋。面料的质感与服装的廓形凸显了这种设计张力。

日本人正在占领巴黎男装周。37场走秀里有11场秀是由日本设计师操刀的，并呈现出「四世同堂」的盛况。从川久保玲、山本耀司到他们这代的弟子们：渡边淳弥、Sacai的阿部千登势、Kolor的阿部润一、IM MEN背后的三宅设计事务所，从潮流领军人物Nigo、Maison Mihara Yasuhiro的三原康裕、White Mountaineering的相泽阳介到新生代Doublet的井野将之、Auralee的岩井良太，可以看到日本时尚行业的传承有序。

相比起来，备受瞩目的法国新生代就有一点后劲不足。Auralee的反面就是Jacquemus。这一季，我们在他身上看到了很多近年来其他品牌成功作品的样子，但他的剪裁却让那些曾经惊艳的作品沦为了二流。他应该看看Pieter Mulier平时都在做什么，而不是把时间花在社交媒体病毒视频上。

作为象牙塔尖的高级定制，这一季提供的精彩不多：FENDI和Margiela停办，CHANEL处于过渡期，Maria Grazia Chiuri的DIOR被《纽约时报》时尚作者Vanessa Friedman评价为：「想象一下，《仲夏夜之梦》里仙后Titania的精灵随从们出逃后，来到新奥尔良法国区的一家妓院落脚，你就会明白了。」

这也没错，成衣已如此安静，高级定制就需要一点疯狂。这一周的很多品牌都致力于呈现「实用主义」之外的定制服魅力。来自巴洛克、洛可可时代的衣服重新占据了T台，紧身胸衣和裙撑回到了女性身上，那些夸张的曲线通过科技材质达成，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混乱的时间旅行。

作为本次Jean Paul Gautier高级定制系列的客座设计师，Ludovic de Saint Sernin就将整个系列围绕着塑身衣展开：皮革的、蕾丝的、锦缎的……他对Gautiler的理解全在塑身衣上了。

超现实主义者Daniel Roseberry这样评价他的Schiaparelli：「人们习惯将现代感与简约风格划上等号，这让我越来越厌倦：新颖的事物为何不能繁复华丽、像巴洛克风格一样梦幻或浮华绚烂？我们对现代风格或现代感的定义是否已成为一种限制？这是否让我们的想象力枯萎？」

他探索了一系列服装原型，向女装设计偶像们致敬，从Madame Grès、Charles Frederick Worth到Paul Poiret……那些经典作品通过材质和结构的变化获得了新生。他把这个系列叫做Icarus。在古希腊神话中，Icarus用蜡和羽毛制作了巨大的羽翼逃离克里特岛，却在飞翔中得意忘形，忘记了警告，不断升高的他被太阳炙热的温度烤化了翅膀上的蜡，坠海而死。某种意义上来说，创作自由与商业压力之间的关系就酷似Icarus与太阳。

Michele显然懂得这套逻辑。他的Valentino高级定制首秀就是一场个人趣味与商业压力的博弈。他从品牌档案库和时装史里提取了他感兴趣的元素，组合成了一场庞大的戏剧性展演，并引用艾柯的著作《无限的清单》为其正名。他擅于从历史的长河里找到与当下形成共鸣的点，巧妙地避开流行，杜绝陈词滥调。最为直观的是，这个系列没有附和紧身胸衣这一趋势，他设计中的性魅力从来不是女性的曲线。（相关阅读：打开Valentino的诗意清单，瞥见Michele的多重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