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立志求学,一路攻读到博士,毕业入职,胜利在望。
作为很多人眼里的人生赢家,你却被命运安排归西了,甘心吗?
2025年1月3日,同济大学女博士杜梅不幸离世,年仅30岁。
2月12日再传噩耗,南开大学石召君博士因病于2月8日去世,年仅32岁。
年近半百的女星之死,已让人唏嘘不已。正值芳华的高知女性撒手人寰,则令人目瞪口呆。
黄泉路上无老少,孤坟多是少年人!
没伞的孩子跑得最拼命
求学不易,尤其是贫寒子弟。几年前,中科院一位博士论文致谢看得网友眼热:
“我走了很远的路,吃了很多的苦,才将这份博士学位论文送到你的面前。二十二载求学路,一路风雨泥泞,许多不容易。”
而作为女性,历经多少黄卷青灯的夜晚、多少年板凳坐冷,个中艰辛,唯有自知。
据网友发文,石召君12岁时,父母因事故离世,此后靠吃低保的爷爷奶奶养大。
虽然家境不好,但石召君非常争气,一路奋发努力,最终踏入南开大学,硕博连读。
毕业后入职中国计量大学。遗憾的是,刚工作没几年就被诊断出肺癌。
甚至还没来得及穿上嫁衣,人生就匆匆落了幕。
杜梅来自徐州农村,和所有的小镇做题家一样,“拼”是她身上最显著的标签。
大学刚开始军训,她就申请担任了临时班长,后又加入学生会。
即便身兼数职,她的专业也没落下。本科四年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多次获得国家励志奖学金。
大三时备战考研,她总是去教室最早、离开最晚的那个。即便已经拿到了推免的offer,她也没有躺平,每天泡在图书馆的时间比备考的同学还要长。
她还和师兄合作,发表了二十余篇学术论文。
直到她在比利时鲁汶大学访学期间,因严重腰痛被确诊为恶性肿瘤晚期。
天妒英才,造化弄人!
当“优秀”成了慢性毒药
去年10月,主播“云南阿奎”在直播时突发脑出血,昏迷8天后去世,年仅32岁。
阿奎从一个草根拼搏成为拥有百万粉丝的网红,其优秀的背后是巨大的代价。
他有高血压,加上做直播行业压力大,经常熬夜。
最终他留下了老婆、年迈的父母,还有四个孩子。
还记得复旦大学教师于娟吗?
31岁确诊乳腺癌,发现时已是晚期。
一路读到博士,再出国申请项目,过五关斩六将,刚有起色,突遭惊雷!
痛定思痛,她回想过去十年来,几乎从没在晚12点前睡过觉。
曾经创下过一天看21个小时书,连看两天半去考试的记录。
她这样形容自己:
就像一辆平时就跌跌撞撞一直不保修的破车,一踩油门就彻天彻夜地疯跑疯开半个月。 一年搞个四五次,就是钢筋铁打的汽车,开个二十几年也报废了。
如今回想,每一次的肆意妄为,命运都暗中标好了价格。
“非升即走”的考核、互联网大厂的“35岁危机”、晕倒在医院走廊的规培医生、凌晨3点改方案的广告人,都在重复同一个剧本:
用健康兑换生存资格,用拼命为优秀买单。
我们在亲手签署一份“魔鬼契约”?
她们的离去,让人感概生命脆弱、命运无常,也催人思考:
到底如何才能圆满地过完这一生?
罗振宇在今年跨年演讲提出了“幸福总量法则”,他说:
“在这个时代,衡量幸福的标准已悄然改变。
过去,人们追求财富和地位,认为这样就可以收获幸福。
而现在,我们每多活十年、五年,甚至一年,就能享受到前人无法想象的文明成果。”
所以挣得再多,不如活得更久;拼得再狠,不如活得更好。
重病的人才明白,只是简单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奢侈了。
也只有到了这时候才活明白:
名利权情,没有一样是不辛苦的,却没有一样可以带走。
社会学家项飙犀利指出,“内卷的本质,是把人异化为工具”。
当我们把“凌晨四点的城市”当作勋章,这场集体狂欢早已背离了生命的初衷。
《瓦尔登湖》中说:“我们为何如此急于成功,而从事如此无聊的事业?”
生命的账本,从来不是绩效表能算清的。
当生命被“内卷”标价,我们是否在亲手签署一份“魔鬼契约”?
幸存者偏差:我们只是假装健康
茨威格曾说:“一个人年轻的时候,总以为疾病和死神只会光顾别人。”
我们常掉入所谓的“幸运者偏差”这个陷阱中。
就像那句老话说的,“死人不会说话”,我们能看到的总是那些幸运儿,而那些没那么幸运的,可能都没机会发声。
人人都明白健康的重要性,但在行动上却往往选择忽视。
去挥霍,去浪费,去践踏,以爱的名义,以事业的名义,甚至只是为了那点快意,或者虚荣。
更讽刺的是,某互联网公司为员工投保的“过劳死险”,竟成了招聘时的“福利”。
台湾作家吴淡如说:
“没有任何东西比你自己的身体值钱,对自己好一点,并不浪费。”
《柳叶刀》2024年全球健康报告显示:
中国每年因过劳导致的猝死人数突破60万,其中35岁以下占比升至41%。
冰冷的数字背后,是更残酷的生存悖论:
年轻人拼命加班为了“将来享福”,但“将来”可能永远不来。
算一笔账:若你月薪2万,时薪约113元;而ICU一天的住院费平均3万元,相当于265小时的拼命工作。
拼命加班时想一想:
你的日薪,抵得过ICU一天的费用吗?
给时间以生命,而非给生命以时间
我们习惯于告诉自己,“等将来,等不忙,等下次,等有时间,等有条件,等有钱了”。
似乎只有等到遥不可及的“将来”和“有钱了”,才能去追求梦想,去拥抱生活。
如果此刻我们聆听,空中那些逝去的年轻生命在自问:“请问你,等到了吗?”
杜梅的工位日历停在了惊蛰,石召君的返乡车票永远飘在风中。
她们已远离尘烟,而我们依然在,呼吸着只道是寻常而于她们弥足珍贵的空气。
他们如流星般划过,站在了生之彼岸,并望向未完成此生的我们:
还要用多大代价,才能认清活着的意义?
李开复患癌后曾说:“真正失速的,不是停下的人,而是看不清方向却狂奔的盲从者。”
正如于娟最后写的那样:
在生死临界点的时候,你会发现,任何的加班,给自己太多压力,买房买车的需求,这些都是浮云。
如果有时间,好好陪陪你的孩子,把买车的钱给父母买双鞋子,不要拼命去换什么大房子。
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蜗居也温暖。
2月14日,是我和夫人恋爱的纪念日。合上电脑,我向花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