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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过年规矩到拜年记忆,一起感受春节的独特魅力!



过年,过的就是规矩


在我们老家,人们常说“过年,过的就是规矩”。有人反驳,过年就该丢下一切规矩,过个自在的年。老人立马回击,没了规矩,哪来的过年?这过年本就是规矩。


年三十晚上,我们全家围着一起搓汤圆,初一早上吃汤圆,是我们家乡的规矩。人人都得动手搓,最少得搓两个。每年这时候,母亲总要反复叮嘱两件事:一件是初一早上往锅里下汤圆时,不能全下锅,得留双数,讨个年年有余的吉利。这事,我们从没出过岔子。


关于拜年的第二件事,我们没能让父母完全满意过。我们家的规矩是,大年初一早上,孩子要到父母床前拜年,先前是三叩首,后来改为作揖。父母只能在孩子拜年后才能起床,但又不能喊着让孩子来拜年。


再有,就是大年初一起晚了,一年都是懒人,所以得早起。我们弟兄仨小时候睡一张床,醒后都不想离开暖暖的被窝,总得磨蹭好长时间。迟迟未见拜年,父亲着急也没办法,顶多干咳几声以示提醒。还不能多咳,担心真咳嗽了,一年都没个好身体。


与此同理,父亲在初一也不会发脾气,因为年初一不能甩脸子、发脾气和打人,也不能秋后算账,这是规矩。但事实上,父亲除了年初一上午不发脾气,训斥我们是家常便饭。对我们来说,在年初一上午,孩子们有无限豁免权。


按规矩,年初一上午不能出门,只能待在家里。那时候过年,最大的快乐是吃东西解馋。在所有食物中,只有除夕夜父母给的守夜果是属于我们自己的,这得留着以后慢慢吃。


我们通常会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吃的。虽然父母有万全防范措施,但经不起我们“搜查”。我们不但放开肚皮吃,还想方设法藏一些。虽然我们能想到父母心里不高兴,但知道他们不会表现出来。特别是父亲,每到这时,干脆就待在房间不出来。眼不见,心不烦。


要是在平常,谁把碗摔碎了,父亲的脾气可就上来了。按理说,大年初一弄坏或摔碎什么东西,很不吉利。


有一年初一,哥哥摔碎了我父亲一只心爱的瓷碗,尽管知道父亲不会生气,但还是很紧张。哪知道待在房间里的父亲根本就没出来看,母亲只是说了句“碎碎平安”便作罢了。我弟见哥哥惹了这么大祸,一点说法都没有,立马就不愿意了。因为在年三十上午,他只是碰碎了一个小勺子,就被父亲责备了好久。不乐意归不乐意,他也只能下午再向父母抱怨。


那时,我弟还小,随着年龄增长,他也渐渐明白了年初一上午的豁免权真的太香了。


有一年,他考试太差,年初一上午,他便把藏了很久的试卷拿出来给父亲签字。父亲看到卷子时,已明白了他的小心思,也做好了思想准备,可看到所有卷子都没及格时,脸上还是闪过一丝不快,但语气平静,说上午过年呢,下午签吧。我弟想这肯定不成啊,到了下午屁股定会挨上好几板子。于是他软磨硬泡,终于让我父亲签了字。到了下午,父亲对弟弟说,这回算你躲过了,下次再考这么差,看我怎么收拾你。两人相视一笑,这事就过去了。


因为有了诸多的过年规矩,反倒让我们有了年初一上午的无拘无束。现在想来,这很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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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走远的年


以前的年,是被零星的鞭炮炸醒的,总是鼻子先闻到肉香。那时候的年,就是热辣滚烫的肉滋味。那肉香,是母亲忙活整个腊月的滋味。


扑鼻的肉滋味,将炕上的孩子们刺醒。迅速起身,轻轻取过母亲一一放在枕边的新衣,从里到外一层层耐心细致地穿戴整齐。


不用大人提醒,便先跑出门,迎面与一窝鸡相遇。它们正抖动着羽毛,散开在大年的院子里。树下的鸡盆也被母亲刷得洁净如新,如孩子们新衣般亮眼。


身后的母亲从门里扬出一把玉米,几只鸡“哗”地冲过去。一只鸡或许是吞咽太快,被噎得脖子仰天一缩一梗。而另一只,竟趁机冲过去与之对打起来。出门拿柴禾的母亲生气了,一块石子飞过去骂:“大过年的!”


不懂事的鸡,自然不会像我们这些孩子,乖乖闭嘴,不骂人、不吵架。因为大人说,过年吵,整年吵。


顾不得与母亲及院子里的鸡纠缠,扭身跑进奶奶家,跪在地上磕下两个响头。之后迅速起身,站在地上盯着奶奶伸向衣兜里的那只手。


几张钞票被慢慢掏出,惊喜接过,便从奶奶家跑出来,依次冲进二叔家、三叔家。用不了十分钟,自家的年便快速拜完了。


回到家,边等母亲做早饭,边数一张张的钞票,盘算着上午的花销。


早饭过后,开启本村的拜年流程。一家家进出,自然是为了讨得一毛一毛的压岁钱。那时候,一个村的长辈、亲戚与近邻顶多七八家,从村头到村尾,用不了一个小时。


村里的孩子纯朴、嘴拙,进门还没来得及问声好,长辈便将早早备好的压岁钱递过来,孩子们接过,一笑就扭身离开。身后的长辈,也跟着笑起来。


衣兜,渐渐鼓起来。压岁钱装在兜里,便开启可以作主消费的一天。


上午时分,小伙伴们便陆续从各个门里捂着口袋欢喜地跑出来,心照不宣地挤进村里唯一的小商店。男孩子们总是高高将钞票举进去,换几挂鞭炮出来。女孩子们则趴在柜台上,一件件细细挑选:一把糖块、两条系辫子的红绸、一块手帕……她们各自欢喜的揣进衣兜,散开在村里。


“卖——芝麻饧()喽——”一个半大小子,总会提一只柳条篓,适时沿村叫卖过来。掀开那条半旧却洗得干净的白毛巾,多半篓芝麻饧就像列队的战士,整装待发。女孩子们争相将兜里的钱拿出来,一人两支拿在手里。


寒风中,脆生生挂满芝麻的饧便入了一张张欢喜的小嘴。再跑回灶台边,将剩下的一支举在火上,用不了半分钟,芝麻饧笔直的身姿便柔软如少女弯了腰。咬一口,长长的甜糯米丝便拉出来,芝麻香也随之在嘴里溢开。


一个正月天,便在这甜丝丝的味道中拉开帷幕。初二起,便要走出村子,翻山越岭开始拜年。姥姥家、姑姑家、舅舅家……平时不想走的路,过年却格外有精神,缘由自然是可以穿着崭新的衣服走亲戚,顺道换几张崭新的钞票回来。乡村一条条的小道上,满是春光明媚的少年郎、小姑娘。


“嗨——饺子!”母亲一声惊叫,将我的思绪拉回,才发现饺子汤要溢了。


随后,80岁的舅妈从另一座城市的儿子家打来视频,喊着让我叫母亲说话。母亲在通话后,让我微信帮她转过去一个红包,给舅妈身边牙牙学语的孙子。心内突然暖了一下,距离虽远了,但年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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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环境报
编辑:秦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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