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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专栏·历史的呜咽:那些逝去的热血、人与孤勇

沙场之上6:大明最后三百里,孤城江阴81日,和那个“公安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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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面楚歌的江阴孤城,依靠10万百姓,阻挡24万大清正规军81日,迫使清军三王、十八将受挫,但却无法挽救大明,阎应元只有将热血洒在大明最后的三百里江山上,也算聊慰平生!

一、清军来了

     1645年8月21日,清军的铁蹄终于踏破了这个阻挡他们81天的小城江阴,全城人的主心骨阎应元坐在东城敌楼,面对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心中泛起的是无力回天的悲凉。

他,尽力了。

1644年,清军入关,势如破竹,占领了华北各地。南京仓促间成立了弘光政权,原本幻想着倚重江北四镇,和清朝维持对峙局面。四镇拥兵近百万,且大部分为正规军,将领也多经战阵,但谁承想,仅两个月,百万大军就被清军击溃,在清军南下中几乎没有抵抗。四镇总兵中,黄得功有志抗清,最后自杀殉国;高杰死于内斗;刘良佐、刘泽清带着部众反水,成了清军带路党,率先反攻南京。正规军的糜烂,让江南人民震惊。

1645年5月22日,南京城破,弘光朝灭亡,江阴官员皆逃亡,江阴因此被清廷接管。

6月,清廷的剃头令传至江南,江南震惊。当时的清人发式不是电视剧中的大辫子,而是将整个脑袋全部剃光,只留脑顶上一小撮,其发量仅能穿过一枚铜钱,像极了老鼠尾巴,故称“金钱鼠尾”。

金钱鼠尾本是女真习俗,并无政治意义。最开始清朝并不是要求全民剃发。但由明入清的贰臣孙之獬为了献媚新主,厚颜无耻地说:如不剃发,“此乃陛下之从中国,非中国之从陛下也”。于是清朝要求全民剃发,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剃发这才被赋予了政治意义,成了百姓臣服于大清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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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发型不符合中原人民的传统审美和孝道理念,激起了人民的强烈反抗。江阴、嘉定、常熟、昆山、太仓、武定皆起义,除江阴坚守81天外,余地大多被快速剿灭。

江阴扼守长江咽喉,被称为“金陵南七省咽喉”,因在长江南岸,为阴面,故称江阴。历史上祖逖、韩世忠、岳飞都驻守江阴。抗战时期发生了著名的江阴海战,中国海军以全军覆没的代价阻挡日寇,给淞沪正面战场的兄弟们守住了后背,挫败了日寇叫嚣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狂妄计划。在明末,这座江阴城同样上演着悲壮的故事……

明朝时期,江阴有完整的防御体系,设有江阴千户所。嘉靖时期为了防止倭寇,在江阴设置江阴营。江阴的城防在武宗朝全面升级,设置了宽阔的护城河和三座水关。嘉靖时又增设八座碉楼。后继的江阴官宪又不断增修江阴城池。至崇祯时期,江阴城高7米,有砖制城墙、望楼、水关、护城河,是一个具有高级防御能力的城池。这是江阴抗清能持续数月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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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阴民风“忠烈挺生”。作为江海门户,江阴交通便利,商业气氛浓厚,商业的发达让江阴人敢闯敢拼,而经济的发达又使得该地学风盛行,人人信奉儒家的浩然正气。天启年间,江阴人李应升在与阉党的斗争中被魏忠贤杀害。《江阴县志》称“隆万以来,人品文品俱矫然自立……以故忠烈挺生”。

民不畏死的性格也是江阴持续抗清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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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坚固也好,民风彪悍也罢,在阎应元接手江阴的时候,江阴已经是一座孤城了。

其实阎应元在江阴根本不算什么,他的最高官职不过主簿(还未上任),本该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此人有胆有识,智勇兼备,曾在江阴典史(管缉捕﹑监狱,类似县公安局长)任上率众抗击海贼顾三麻子,他亲临战阵,连发三箭,连中海贼三人,海贼胆寒,不敢再犯江阴。阎应元在江阴颇得人心,本该因功升广东英德县主簿,后因道路堵塞未能通行,全家遂滞留在江阴城外居住,这一留居终于成就了阎应元“江阴三公”的美名。

二、临危受命

《江上孤忠志》记载,1645年6月20日,清廷派来了新知县方亨。27日,豫亲王多铎的剃发令传到江阴,限三日剃完,否则就杀,方知县马上附和,准备在全城剃发。

江阴学生们遂齐聚县学明伦堂,高呼:头可断,发不可剃。

方亨说: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这是上级常州府下达的命令。

听闻此言,就连负责抄写告示的书吏都拍案而起、掷笔于地,说:就死也罢。

消息传开,全城鼎沸。剃发就连文盲都难以接受,何况铿锵君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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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6月1日晚,县吏向反对剃头的众人告密说:方亨已经给上级写了密信,要上峰率清军前来镇压。

江阴百姓决心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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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呜咽:那些逝去的热血、人与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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