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人家02:暴风雪被困“无人区”

江源人家02 暴风雪被困“无人区”

·文并摄影 税晓洁

A高高尖尖的金字塔雪峰下有丰美草场

B比藏北更北,对人类所能生存的极限条件进行顽强挑战的冰川人家

C北源楚玛尔河可可西里冰湖人家与南源当曲沼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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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经历无数次陷车拖车,当我幸运的拍到了标志性的高高尖尖的金字塔般雄奇的唐古拉山脉最高峰各拉丹东时,一切不快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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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冲过尕尔曲之后,第三天沿着一个山坡,爬到高处,继续向西奔向各拉丹东脚下的冰川时,天色又突变,转眼间又陷入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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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要命的是,车子又在雪坑陷住,动弹不得。打开卫星定位仪,此地海拔为5100多米,位置在北纬33°33′,东经91°49′,接地图上的直线距离算,离各拉丹冬只有几十里了,风雪却使我们难辨路径,也分不清方向,只好就地宿营

    卫星定位仪显示当日行程只有4.96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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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度的寒冷还有丝丝恐惧使我心烦意乱到甚至对卫星定位仪产生了怀疑。回想起刚刚被大雪淹没的美景,也不再激动。

    达尔吉大哥默默生起牛粪火烧茶,帐篷里渐渐温暖起来,多亏出发时他坚持带上了自己家里的黑色牦牛毛帐篷和两袋牛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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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这顶藏式帐篷,真难想象怎么度过那些寒冷的雪夜。我们从中国登山协会购买的高级进口帐逢与之相比简直就是玩具。

    出来的第一天,我刚搭好那顶韩国登山队退下来的高山帐篷,还没来得及放好大包压住,就没风吹跑了。我追追追,追了差不多一公里,累出了高原反应也没追上,后来还是达尔吉大哥捡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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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原,我们这些内地人实在脆弱。十年以后,2006年夏天当我们再进各拉丹东时,就有一位来自内蒙古的探险者在这一带遇难,事后分析原因很可能非常简单:只是晚上宿营选址不佳,帐篷太靠近河边,冰川融水夜间到达,一涨水就很快失温遇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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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青藏公路的第四天,我们在天亮前最寒冷,沼泽地冻成硬块的时候,把那台陷入雪坑的卡车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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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前行,没走多远,却又陷了下去。

    从天亮折腾到下午三点,才终于又把卡车弄出了雪坑。

    两位司机嘎尔玛次仁和穆沙,都不愿再前进了。他们担心再走,用几百头羊换来的东风汽车,下场很可能就和我们前两天看到的一台扔在河边的越野车一样。

    多亏达尔吉大哥一番思想工作,才同意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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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除了我们,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唯一见到的与人类有关的东西,就是一台令两位司机格外恐惧的陷在河边的的越野车,车门紧锁空无一人,看样子扔了很久。

    这次我们的运气很不好,才进来二天就总是大雪纷飞,整天都是寒风呼啸,天浑地沌,白茫茫一片,能见度时常几乎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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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天,我们又被困在了一片沼泽地。这一天,我们只前进了不到一公里。

    这一次,等到夜里最寒冷的时候,我们也没能冲出沼泽地。

    大雪总是没完没了,荒原白茫茫一片,举目四望,天浑地沌,甚至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

    我们毫无疑问迷路了,大家在帐篷里围着牛粪火默默的烧茶喝,以获得一丝温暖。大家都不说话,一切都静的让人害怕。

    出发前在北京采购的gps,那个年代还没有自带地图功能,而江源地区的详细地图,十年以后我才见到有测绘队员来此测量。

    耗巨资采购的的gps只能显示经纬度数据,这时候就是个玩具,我们根本没法知道究竟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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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进退两难。想要原路返回,也分不清路径,变得几乎不可能。

    达尔吉大哥拿起望远镜,默默走出帐篷。

    我脑袋疼得要爆炸,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高原反应竟又来了,一种绝望笼罩心头,不由得心想,也许这次真的就走不出去了。

    昏昏沉沉,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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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奇迹出现了:

    达尔吉大哥摇醒我说,他转来转去在望远镜里发现了一个黑点,说那可能是一顶帐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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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甘孜州白玉县山岩  税晓洁 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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