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流走的是一年中的四季,留下的却是城市的洁净。只有深入接触环卫工这个群体,才能读懂他们背后的艰辛,“城市美容师”这个称呼才会变得具象化。
王平是石家庄市城管局长安区环卫队的一名清扫工。虽然她才四十出头,但是已经有20多年的环卫经验,是一名名副其实的环卫老兵。本台《新春走基层》全媒特别策划《春节坚守·十二时辰》,我们走近王平,听一听发生在她和同事们身上的冬日暖心故事,聊一聊她的新年愿望。
大年初一,万家团圆之时,身着橘黄色服装的环卫师傅们,依然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忙碌着。王平是一名清扫工,她的爱人则是一名垃圾清运工。
王平说,初一她跟爱人通常凑不到一起。上完凌晨的班,回家以后自己包了几十个饺子。吃完饺子,她爱人没待一下,就上班去了,正好自己也该上正常的七点的班就出来了,基本年年如此。
王平介绍,她所在的班组每天值守凌晨3点到早6点半、早7点到上午11点半、以及下午1点到傍晚5点三个时段。因为自己是组长,手下有将近60个师傅,外加负责的路段多,每天这三个时间段,她都要出来盯着,跟大家一起干活。
凌晨时段,由于视线不好,为了安全起见,大家伙儿在一起干,互相有个照应。白天,大家分段干活,比如翟营大街段、跃进路段、煤机街段等,一个人分一个路段进行保洁。自己班组有一半人上早7点到上午11点半时段,另一半人上下午1点到5点时段。
今年44岁的王平,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干了20多年。她信手拈来地给记者介绍手里的各种活计,比如如何打扫盲道、怎么擦拭果皮箱和路边长椅,怎样清扫车道边的收水口等。
她说里面的门道挺多的,拿清理垃圾箱来说,垃圾不能超过箱子的一半,因为如果超过的话,市民如果经过往里扔垃圾,就会有外溢。擦果皮箱也有技巧,因为箱子是不锈钢的,得先用潮乎乎、不滴水的毛巾先擦一遍,再用干净的、干毛巾再擦一遍,这样箱体就没有水渍。长椅是每天早晨必擦的,因为市民们出来遛弯,累了会坐下休息。
记者问及,这么多活,一年365天当中,有彻底不用上班的一天吗?王平坦言,很少,每年的大年三十、初一和平常一样上班。
节前的腊月二十六晚上,石家庄下了一场雪。第二天凌晨五点,记者驱车到达了市区翟营北大街与谈固西街之间的北宋路段,跟访凌晨时段师傅们的雪天保洁。
王平说,昨天傍晚六点多,陆陆续续下雨夹雪,路面有积水。大家就开始陆续推水,干到凌晨1点多,三点多又出来。
清晨,刮起了凌冽的寒风。这条路两旁有密密麻麻的法桐树,寒风加速树上的枯叶往地面上落,又卷着落叶到处飞舞,雪水混合着落叶,再伴随个别地段结冰,这一切给清扫小组增加了作业难度。
王平介绍,雨加雪天气,给清扫工作增加了很大难度。如果雪完全化成水的话,仅限于推水。要是贴着路面的一层雪融化了,上面还是雪的话,就容易造成师傅们向前推不动雪堆。并且,这个季节法桐落叶多,脚下这条马路是工作量最多、难度最大的。
当天,户外气温在零度以下。记者举着采访机的手不一会就被冻得通红,手指关节肿胀。而身旁六七十岁的师傅们却一点也不觉得冷,更不觉得苦。袁师傅说,像这样干活都习惯了,能保持城市的清洁,辛苦点儿也没事。
王平伸出手来,攥了攥记者的手,笑着说道:“我和师傅们的手,都是热乎的。一年四季,大家最喜欢冬天,因为冬天在户外一直干活,能跑腾起来,浑身是热的。”对方很轻巧的一句话,记者听来却有些莫名的心酸。
她坦言,自己早先也遭受过白眼,也想放弃过这份工作。但是,不服输的性格还是让她坚持了下来。
这些年,他们在路边捡到钱和证件都是常有的事,都会立马归还。对于大家认为的好人好事,他们从来不在意。有一次,她就捡到了装有1万块钱的钱包,如数归还了失主。
这些年来,王平先后获得石家庄市2014年度“十佳城市美容师”、2020年度“最佳城市美容师”等一系列荣誉,她带领的团队也获得了长安区先进班组的称号,这是对她最大的鼓励。
新年新期盼。春节期间,王平表示:“一定站好这班岗,我为城市梳妆忙,美丽城市有我们。”
这些年,王平一家三口一直租房子住,她也想给儿子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她兴奋地说,今年春节没搬进新房,明年过年就搬到新房了,孩子也高兴,日子越过越好,也有了盼头。
记者 | 寇霞、曹力
编辑 | 小甜
编审 | 安倩
监制 | 牛作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