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远智慧王孝平:单赛道从0做到3亿,国产软件创新不是单打独斗

产 哥 说: 


在国产软件自主创新的浪潮中,有这样一家企业:1993年拿出10万元创业,从此就押注国产软件,这一做就是30年。今天的科远智慧,已经成为工业和能源行业的国产自动化系统软件的龙头,市值超过40亿。


从最初做软件集成系统,到十余年攻坚国产软件自主创新,到如今国产软件深入应用到各行业,科远智慧再次找到增长密码,集成腾讯云 TDSQL、TencentOS 拿下多个智慧电厂大单,实现公司能源板块单赛道收入四年保持20%的增速,营收达到3亿元。


它是怎么做到的?


作者:养乐多

编辑: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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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层软件的技术攻关

需要人、钱还有时间”


提问:科远智慧在1993年成立后,早期有哪些发展的关键节点?


王孝平:科远智慧是1993年成立,一直致力于自动化、信息化和智能化应用的研发与应用。1997年我们生产的第一批国产DCS——NT6000分散控制系统,拿下了江苏省电力局的下关发电厂DCS系统招标,当时能进入国家电力公司的中国企业,也就那么两三家。2000年后,我们抓住发展机会乘势而上,科远智慧的DCS产品在江苏、浙江等区域的市场占有率逐渐达60%以上。


智能分散控制系统NT6000是我们的重要产品,在北京通过科技成果鉴定,成为国内第一个国家权威机构认证为100%自主创新的DCS控制系统,也拿下了发电行业智能分散控制系统唯一一个国家级的单项冠军。2010年,科远智慧作为中国热工自动化第一股成功敲钟。


提问:成功上市后,对科远智慧的发展意味着什么?


王孝平:上市是一个标志性事件,也是企业发展的十字路口。当时软件国产化的需求还没有这么强烈,但我们的两位创始人是东南大学教授辞职创业,是典型的技术派,有“近忧”和“远虑”的意识,看到了自主创新掌握核心技术的迫切性,于是我们就果断开始布局。


我是在2015年加入的科远智慧,亲眼见证了我们产品里国产软件和进口软件的比例变化,从最初的1:9,慢慢地到5:5,再到今天的9:1,走过了非常漫长的路程。科远智慧自主研发的EmpoworX工业互联网平台和SyncBASE大型实时数据库等突破型产品,都是这一阶段的产物。我们还在业内首次提出“智慧电厂”概念,用高度国产化的软件产品,为国家能源安全和数智化发展提供支撑。


提问:作为亲历者,你觉得国产软件研发的难点在哪里?


王孝平:技术攻关,尤其是底层软件的技术攻关,需要人、钱还有时间。从2010年我们下定决心布局国产软件体系的时候,每年会花营收的10%用于研发和创新,光研发团队就占了整个集团公司30%~40%的人数。


最重要的是,怎么让研发出来的产品被市场接受,尤其是对性能、安全、稳定有高要求的客户,在行业发展早期使用国产软件也会犹豫,所以做这件事需要很大的决心。我们的想法是,默默地把这个事做好,拿出不输国外主流产品的表现,用实打实的技术指标来打消这种疑虑。


软件创新不是单打独斗

要避免“木桶理论”效应


提问:2019年开始,国家对能源行业软件自主创新有了更明确的要求,你们是如何预应对的?


王孝平:这个政策具体到能源行业,很多新建电厂招标,都会主动提出规模化应用国产软件,形成整体的一体化解决方案,这就涉及了CPU、操作系统、中间件、数据库等多方面。软件创新想避免“木桶理论”的短板效应,但每一项都需要长期的研发和积累,不是靠“单点突破”“单打独斗”就能解决的。


2022年,科远智慧参加了深圳能源集团东部电厂项目的竞标,这个项目体量很大,关乎深圳乃至整个大湾区的电力保障,不仅要首次在国内投产H型燃气轮机,还要从智慧电厂的定位出发建设。这个项目对数据库有几个基本要求:第一是不能出现数据库连接不上的情况;第二,是页面响应速度不能超过3秒;第三,是数据库要支持免维护。


之前,科远智慧已经成功自研实时数据库,但关系型数据库大多只能用国外产品,而且操作系统层面也存在很大瓶颈,所以我们开始寻找国内主流厂商合作。腾讯云就是在这个时候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提问:腾讯云吸引你们的原因是什么?


王孝平:我们选择合作伙伴,更注重对方的技术实力、市场影响力以及合作意愿等等因素,是不是有共同的兴趣和追求,把软件国产化这件事做好。当时,腾讯云在云计算、大数据、软件等领域已经有很显著的优势,而且腾讯云TDSQL数据库和腾讯云服务器操作系统TencentOS Server都通过了国家的安全可靠测评,能同时满足自主和安全的硬需求。


然后腾讯云的产品具备很优秀的兼容适配能力。在双方接触的初期,我们提出能否尽量压缩兼容适配的时间,减少二次开发的成本,因为这个项目是争分夺秒,早一点适配,早一点内测,早一点上线,就有更多成功机会,也能节约很多成本。


腾讯云确实做到了,TencentOS Server能对MYSQL和Oracle实现无缝兼容,而且通常情况下国产数据库适配要耗费8个月,腾讯云数据库TDSQL仅用2个人,不到一个月就搞定,调整代码量很少,基本等于“拿来即用”,实现无缝集成。


提问:在与腾讯的合作过程中,你有哪些印象深刻的点?


王孝平:以前提到腾讯,很多人还是有“游戏厂商”“社交厂商”的刻板印象,但接触下来才发现他们数智化产品服务做得非常好,很接地气。作为互联网大厂不会说要我们这些传统软件厂商贴上去,而是以“被集成”的心态来合作,大家奔着合作共赢的目标一起发力。


比如这次项目还没有开动,腾讯云就派出了工程师去现场给我们进行系统的部署和培训,我们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在内部私有化的环境里进行了5个月的严密测试,双方都会出具相应的兼容性报告,为项目的顺利开展奠定了基础。


从结果上看,我们联合打造的电力发电智能分布式系统应用部署到现在,无论是CPU、操作系统还是数据库,不仅性能稳定,各个参数指标都不输外国的主流产品,不仅给科远智慧也给了整个行业更多信心。


单赛道从0做到3亿

把资源和精力放在擅长的领域


提问:智慧电厂的项目合作,积累了哪些经验?


王孝平:软件创新的“底座设施”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无法要求所有的企业都面面俱到,既能做CPU、系统、数据库,又能做平台工具和上层应用。所以传统的信息化厂家与腾讯云互补的合作模式,让我们可以把更多的资源和精力放在自己擅长的领域。


目前科远智慧已经将腾讯云数据库TDSQL和操作系统TencentOS引入到更多电力、环保等重要项目,我们的合作,也不仅仅是信息化的层面,未来在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方面也可以对接交流,比如打造智能语音、数字人等融合应用,为客户提供更加精准、智能的解决方案,甚至融入智慧城市等领域,挖掘更多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提问:能源行业自主创新,下一阶段的发展趋势是什么?


王孝平:能源数字化方面的业务,科远智慧从2021年起就保持着年均20%的收入增长,到2024年达到3个亿左右,这证明了如果你能用实打实的技术指标打消客户的疑虑,就会有非常庞大的市场需求。


特别是这几年从2022年开始,能源行业有国家新上马的项目,比如3个8000万千瓦(80GW)的煤电项目计划,有存量市场软件更新迭代的周期,还有国家要求的国产化升级改造,现有电厂企业,就有上千套的国产软件需求。


我们相信,在产品技术经受住行业检验的前提下,经过大规模的应用,再经过三到五年能源行业软件的国产占比可以实现反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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