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友军新年论坛发言丨人形机器人的发展与未来

2025年1月11日,第二十六届北大光华新年论坛在北京大学百周年纪念讲堂举行。本届论坛的主题为“创新驱动:赋能可持续发展的世界经济”。国家地方共建具身智能机器人创新中心总经理熊友军,在论坛上进行了发言并参与主题为“科技自立自强 构建创新生态”的圆桌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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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上,熊友军就人形机器人的发展与未来进行了介绍。他表示,当前人工智能与机器人技术开始深度融合,具身智能时代来临,人形机器人是最佳载体,目前我国人形机器人发展处于与国际并跑、部分领域领跑的重要阶段,亟需加紧布局。


需加紧布局人形机器人产业

“人形机器人是国家科技战略的制高点,是未来产业的新赛道、经济发展的新引擎,代表着国家的高科技发展水平和综合国力。目前,日本、美国、欧洲等地已经有很多公司投入大量资源在这方面进行研发。”熊友军说。


在熊友军看来,当前人形机器人发展已经进入到了重要的战略机遇期。一方面,人工智能与机器人技术开始深度融合,进入到具身智能时代,人形机器人是最佳载体逐渐成为行业共识;另一方面,我国的人形机器人发展正处于与国际并跑、部分领域领跑的重要阶段,亟需加紧布局,增强我国产业的核心竞争力。


熊友军表示,人形机器人的发展有着广阔的市场应用前景:它可以充当工业生产的劳动力,从而满足工业制造业领域的用工需求;可以成为救援救灾的先锋队,能够直接使用多种装备开展救援救灾任务;可以作为社会服务的承担者,在办公辅助、商业服务、家务作业、居家照料老人等领域发挥重要作用;也可以担任国家重大工程的坚守者,在缺氧、强辐射的环境中长期驻勤及部署,在核电站、空间站、探月工程等国家重大工程中应用,可替代人类宇航员长期驻守空间站或开展太空探索等。


“人形机器人是一个平台,涉及到很多领域及上下游产业链,把这个产业做好对整个上下游产业乃至整个国民经济都将起到非常大的拉动作用。”熊友军说。


由教育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工业和信息化部等部门共同编制的《制造业人才发展规划指南》指出,2025年制造业十大重点领域人才缺口将近3000万。熊友军相信,随着人形机器人的大规模应用,可能会对解决劳动力短缺问题产生重要作用。


除了满足制造业领域的人力需求,人形机器人对产业链也有巨大的带动作用。熊友军指出,人形机器人能够促进传统行业的智能化升级改造,形成巨大的产业规模,其中上游产业链或将最先受益,拉动国产零部件性能提升。此外,人形机器人也能创造巨大的消费市场。未来是人机互动的社会,人形机器人最终会走入人们的生活,成为我们的朋友和搭档,或将成为电脑、手机、智能汽车以外的下一代人机交互中心,到2035年全球人形机器人市场将达到1.1万亿元。


人形机器人的发展与趋势

谈及人形机器人的发展现状,熊友军介绍,2023年至今海外行业企业依托技术领先优势,逐步开始场景应用推广,计划2025年将人形机器人产品推向市场,如特斯拉、Apptronik、Sanctuary AI、川崎重工等等,这些国际大厂有非常丰富的资本助力,还有对应产业的支持,形成了完整的闭环。


“而国内科技公司有些自2018年开始布局人形机器人,2023开启人形机器人元年,已发布多款人形机器人,产业逐步完善,呈现百花齐放态势,对于推进人形机器人的快速发展起到了很好的产业推动作用,如优必选、小米机器人、科大讯飞、开普勒等等。”熊友军说。


熊友军分析称,未来人形机器人的发展会有三大趋势:


一是运动规划与控制逐渐向深度强化学习和模仿学习方法演变。如今,随着人工智能向深度强化学习、模仿学习、迁移学习方向发展,人形机器人可以实现自主学习,可以处理高维信息,实现泛化能力。目前,人形机器人的运动能力已经可以适应各种各样的地形环境,包括草地、沙地、丘陵、山地等,可以实现稳定行走和较快速的长距离奔跑。其视觉感知能力能够识别并协调应对楼梯、斜坡、门槛等环境,同样,人形机器人也会具备一定的抗干扰能力,能够在推搡、踢打等情况下保持平衡。


二是数据集已成为行业核心壁垒,用于具身智能体的训练。在“大脑”方面,人形机器人已与具身智能深度绑定,借助大模型的文本、图像等生成能力,以多智能体协作的方式,在世界知识迁移的基础上,通过虚实结合方式,构建跨模态融合数据生成体系,研究机器人领域“任务—本体—环境”数据生成方法,建设机器人数据生成平台。人形机器人和具身智能工作需要大量数据,目前数据收集存在行业壁垒,而拥有更多行业数据的机器人企业能训练出更“聪明”、具有更好泛化能力的产品,这也是行业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所在。


三是具身智能新范式:“大脑”+“小脑”,即AI大模型驱动的任务规划(大脑)+数据驱动的端到端技能执行(小脑)。基于AI大模型的具身大脑,利用多模态大模型中worid-model、感知、推理能力,对用户意图、周围环境和长序任务进行理解和拆解成元技能序列,从而实现场景理解、任务拆解、人机交互、逻辑推理等。而数据驱动端到端的具身小脑,则通过端到端的形式,输入感知、指令、状态到机器人控制大模型,直接输出机器人的关节控制参数,执行元技能,从而实现全身运动、技能操作、错误处理、实时反馈等。


行业有序发展的政策建议

谈及如何构建创新生态,熊友军认为要围绕产业链、资金链和政策链进行研究和部署。他从人形机器人产业创新的经验出发提供了几点建议。


首先,国家应当加强顶层设计,做好政策的指引,尽量避免重复投入和底层内卷。近两年人形机器人产业、具身智能产业非常火爆,过多企业涌入赛道可能造成资源浪费、重复建设和行业内卷式竞争。


其次,要通过政策引领加强创新主体间的合作,一方面是横向间的合作,即各个创新主体之间如何分工,避免同质化内卷;另一方面是纵向的深度挖掘,打通产学研用一条线,加强针对各类场景的实验和研发,从而满足用户端的实际需求。


第三,要加强资源的优化配置,特别是近年来投资活跃度有下降趋势,要帮助创新主体解决寻找资金链困难的问题。


最后,要加强人才培养,特别是复合型人才的培养,社会要建立一套容错机制,要允许创业“失败”。


面对如何平衡技术研发、市场需求和产业化应用之间关系的问题,熊友军直言,三者之间并不矛盾,是相互促进、相辅相成的关系。他指出,技术研发是发动机,需要持续增强引擎动力;市场需求是导航,决定了技术创新与突破的方向;产业化应用是最终目的,只有通过产业化的应用,才能够把技术研发的成果、效益进一步放大,在市场上“自我造血”,从而给技术研发创造更多的资金和动力。


“在布局技术创新的时候,不能仅有顶尖的技术人才,也要配备产品经理、项目经理,要去了解市场和客户的需求,将其整理为技术语言和开发需求,反馈给研发人员进行有针对性地研发。”熊友军表示,产品研发完成后还要考虑产品化过程中产业链、供应链的可靠性和稳定性,让技术成为产品真正走向市场,这样才能真正发挥科研创新的价值,让研发人员的价值得到最大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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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

编辑 | 王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