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霍伊·巴菲特,沃伦·巴菲特的儿子,即将接任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非执行董事长。
2.巴菲特表示,他选择霍伊是因为信任他的子女,而非他们的投资能力。
3.霍伊曾在伯克希尔旗下公司工作,负责投资者关系、业务发展和公司发言人工作。
4.作为慈善家,霍伊的基金会致力于粮食安全和冲突缓解,已投入超过8亿美元用于乌克兰援助。
5.除此之外,霍伊还曾在伊利诺伊州梅肯县警长办公室任职,了解企业运营和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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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Karen Langley
编译 | 未来学人
来源 | 华尔街日报
霍伊·巴菲特(Howie Buffett)第一次购买装载机时,他不知道如何启动;竞选内布拉斯加州道格拉斯县县长时,也不了解委员会是做什么的。
但他知道自己总能找到解决办法。
霍伊——他和父亲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都更喜欢这个称呼,而不是曾担任警长、内布拉斯加州乙醇委员会委员和农民的霍华德(Howard)。他同时在公司董事会任职,并管理着一个慈善基金会。
如今,他正准备接手一项重要职务:担任资产规模近万亿美元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erkshire Hathaway)非执行董事长。
“时机成熟时,我就会准备好。一直都是如此,”他说,“我人生中做过很多事情,开始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巴菲特坦率地解释了选择霍伊的原因。“他获得这个职位是因为他是我的儿子,”他告诉我,“我非常幸运,因为我信任我的三个孩子。”
年幼时,霍伊常常聆听巴菲特打电话,遇到不懂的就提问。长大后,他会向父亲寻求建议。作为伯克希尔董事会成员30余年,他见证了父亲将伯克希尔打造成美国最大公司之一的全过程。
“我觉得我已经做好准备,因为这是他对我的培养,”霍伊说,“这是多年潜移默化的影响和教导。”
94岁的沃伦·巴菲特是伯克希尔公司的董事长兼CEO,他将一家经营困难的纺织企业转变为市值9540亿美元的企业集团。数十年来,他一直在筹划身后事宜,包括公司的未来和巨额财富的处置。在伯克希尔,巴菲特长期表示希望他的第二个孩子、现年70岁的霍伊接任非执行董事长,以维护公司文化。他的女儿苏西·巴菲特(Susie Buffett)自2021年起也成为董事会成员。长期伯克希尔高管格雷格·阿贝尔(Greg Abel)将接任CEO,负责公司运营。
巴菲特明确表示,他的子女不会继承他的大部分财产。霍伊和两个兄弟姐妹——71岁的苏西和66岁的彼得,将负责将其父亲近1400亿美元的伯克希尔股票用于慈善事业,这将成为现代史上最大规模的财富转移之一。
巴菲特应我的请求,谈论了霍伊在公司未来的角色,霍伊和他的兄弟姐妹也接受了采访。霍伊建议我们在他的慈善基金会农场见面。
7月一个晴朗的日子,在伊利诺伊州迪凯特郊外,我和霍伊爬进他的大型绿色约翰迪尔S770联合收割机的空调驾驶室收割小麦。他的两只德国牧羊犬在附近的皮卡车上休息,一只近100磅重,另一只更大。他身着牛仔裤和短袖,操作着由卫星导航系统引导的机器,导航画面显示在一个小型彩色屏幕上。从约10英尺高的驾驶室,我们可以远眺田野。
当一排排旋转的刀片将小麦送入机器时,他解释了联合收割机的复杂控制装置。在机器的轰鸣声中,我们讨论了他的职业生涯和与这位影响世界的父亲共处的生活。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在他的基金会办公室(靠近他从乌克兰之行带回的炮弹陈列品)继续交谈,并通过电话保持联系。
伯克希尔的未来
伯克希尔在美国企业界独树一帜:在通用电气和杜邦等企业集团纷纷解体之际,它依然保持完整的企业帝国形态。公司业务横跨多个经济领域,从保险到公用事业,从牛仔靴到铁路。它持有苹果、美国银行、可口可乐等知名公司的大量股份,同时拥有超过3000亿美元的现金和国库券。
沃伦·巴菲特凭借其卓越的投资才能和对大量股东投票权的掌控,将伯克希尔塑造成今天的样子。但在他离世后,公司可能面临巨大压力,比如出售子公司或通过派发股息向股东返还现金。
这位传奇投资者一向敬重那些高龄仍在工作的管理者。他的长期副手查理·芒格一直担任副董事长职务,直到2023年在他100岁生日前几周去世。沃伦·巴菲特近期表示身体状况良好,暂无退休打算。不过他指出,预定接任首席执行官的伯克希尔副董事长阿贝尔现已负责非保险子公司运营,而另一位副董事长阿吉特·杰恩则主管保险业务。
他深思熟虑地规划着伯克希尔的未来。
“相比我在世时的发展,我更关心我离世后伯克希尔的未来。这是我的心血,”他说,“我希望它不仅是一家成功的公司,更是一家真正属于股东的公司……这需要漫长岁月才能建立,但如果落入想要拆分公司的人手中,却可能转眼就被摧毁。”
2013年伯克希尔年度股东大会前,沃伦·巴菲特邀请做空伯克希尔股票的对冲基金经理道格·卡斯提问。其中涉及霍伊·巴菲特未来担任非执行董事长的议题。
“霍华德从未管理过多元化企业,也不是风险管理专家,”卡斯说,“据我们所知,他既没有进行过重大股票投资,也没有参与过大型公司收购。撇开血缘关系,霍华德如何能成为这一职位的最佳人选?”
沃伦·巴菲特回应说,这份工作并非卡斯所想的那样。
“他无需操心业务经营,”他说,“作为董事会成员,他只需要和董事会一起考虑是否需要更换CEO。”
他补充说,若董事会发现聘用了不当人选,有一位非执行董事长将使更换程序更为顺畅。
“这确实是裙带关系,”卡斯最近在电话中告诉我。不过,考虑到沃伦·巴菲特创建这家公司的方式,他也不确定这是否真的重要。目前,他既未投资伯克希尔,也未做空该公司。
那么,霍伊·巴菲特究竟要守护怎样的企业文化?伯克希尔以收购并长期持有企业、赋予管理层自主权、保持充足现金而闻名。
霍伊·巴菲特如此定义:“这种文化就是保持简单,做该做的事,避免不必要的事,公平对待员工,尊重管理者,尊重股东。坏消息要提前告知,始终保持诚实,”他说,“这并不是什么深奥的学问。”
霍伊·巴菲特(Howie Buffett)表示,他担任董事长后,伯克希尔的许多特质都将保持不变。
霍伊·巴菲特强调,伯克希尔的诸多传统都将延续:比如总部位置。(“它永远不会离开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公司将继续举办年度会议,领导层详细回答股东提问。(“百分之百确定。我只希望我和格雷格能像他那样坚持八个小时。”)
对于某些议题,他持谨慎态度。当被问及公司是否考虑派发股息时,他笑着说:“这是个棘手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
至于出售子公司的可能性,他表示在不了解具体情况的前提下很难评判。“这不是伯克希尔的传统做法,所以必须有充分理由才能这样做……这是我们文化的一部分:买下就要留着。”
奥马哈的巴菲特家庭
在奥马哈长大的霍伊是巴菲特家中一个充满活力的成员。苏西·巴菲特回忆起一次睡衣派对,她哥哥穿着猩猩服装敲打窗户打断了派对。“他没吓到我,因为我早就习惯了,”她说。
霍伊在高中表现出色,但发现大学学习充满挑战。他就读过几所大学,但难以适应松散的学习环境,最终未能获得学位。
征询父亲意见后,他搬到洛杉矶,在伯克希尔旗下的See’s糖果公司工作。
第一段短暂婚姻结束后,他与戴文·莫尔斯结婚,她为这个家庭带来了四个女儿。不久后,他们离开加州回到内布拉斯加州,并迎来了儿子霍华德·沃伦·巴菲特。
回到奥马哈后,霍伊产生了操作大型机械的兴趣。他先创办了一家挖掘公司,随后转向农业领域。几年后,巴菲特为他购置了一处农场。霍伊表示,他按市场价向父亲支付租金。1989年,他成功竞选县专员委员会席位。这份工作包括制定县预算、监督精神卫生设施和管理垃圾填埋场。他还先后担任州乙醇委员会成员和主席。
1991年,农业巨头阿彻丹尼尔斯米德兰公司任命他为董事会成员,随后升任公司副总裁兼董事长助理。他负责投资者关系、业务发展和公司发言人工作。全家随之搬到了ADM公司总部所在地迪凯特。
霍伊称这份工作让他在大型企业运营方面获益良多。但在该公司陷入反垄断调查后不久,他选择离职。ADM公司最终承认串谋操纵两种产品的价格和销售量,并同意支付1亿美元罚款,这是当时最大的刑事反垄断罚款。2009年,这一事件被改编成由马特·达蒙主演的电影《告密者》。
“我知道我永远无法真相大白,”他说。“当我做出离职决定时,我失去了一些最好的朋友……他们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个叛徒。”
自1993年起,霍伊开始担任伯克希尔公司董事,同时也在多家公司董事会任职。他曾是可口可乐企业、灌溉和基础设施公司林赛公司以及包装食品制造商康尼格拉食品的董事会成员。2010年至2017年,他还在可口可乐董事会任职。
从1995年开始,他在Sloan Implement董事会任职约20年。这是一家家族经营的约翰迪尔农业设备经销商,在伊利诺伊州、威斯康星州和印第安纳州设有分支机构。
董事长汤姆·斯隆评价道:“任何农民都能和霍华德用同样的行话交谈。他绝不是那种只是偶尔想开拖拉机玩玩的富家子弟。”
他曾在农业设备制造商GSI集团担任合伙人和投资者数年。2017 年和 2018 年期间,他曾担任伊利诺伊州梅肯县警长,此前他曾担任副警长。
霍伊维护伯克希尔文化的责任,与其兄弟姐妹处理父亲伯克希尔股份的任务紧密相连。这些股份主要是具有超级投票权的A类股,约占公司30%的投票权。随着时间推移,家族的控制权将逐步减少。
三个子女各自管理着基金会,这些基金会定期接受来自父亲的伯克希尔股份捐赠。对于巴菲特身后可能留下的数十亿美元股票分配问题,三人表示尚未做出决定。
如今,霍伊主要通过其霍华德·G·巴菲特基金会开展工作。这个由其父亲捐赠伯克希尔股份资助的基金会,致力于粮食安全和冲突缓解。基金会支持哥伦比亚的可卡因替代种植项目、卢旺达的农业培训以及刚果民主共和国的水电站建设。
苏西·巴菲特说:“霍伊对感兴趣的事情总是全身心投入。”
他的兄弟彼得·巴菲特认为,霍伊深感继承父亲遗产的责任。“他肩负着守护伯克希尔和父亲一切创造的使命,”他说。
2022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霍伊将乌克兰援助纳入其慈善工作。基金会已投入超过8亿美元,用于粮食援助、农业支持、排雷行动、战争罪调查等多项倡议。自战争爆发以来,他已16次访问乌克兰。最近一次是在12月,他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共进午餐,参与食品分发,并探访了通过基金会支持获得假肢的受助者。
他的部分乌克兰相关工作在美国本土开展。那个夏天,他在伊利诺伊州乡间进行了一项实验。为了应对有关乌克兰地雷可能污染粮食的指控,他在基金会的试验田里引爆TNT炸药,随后种植小麦,以观察对作物的影响。
据他介绍,目前的检测结果显示土壤和小麦均未受到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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