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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绝唱,针对中国用GPU划分了三个世界,英伟达强烈反弹


拜登政府在其执政的最后一周,正式公布了《人工智能扩散出口管制框架》(TheExport Control Framework for AI Diffusion),证实了传言数周的由美国政府计划的全球的AI芯片的“配额制度”。

这也是拜登政府的绝唱。年复一年,拜登政府日益全方位收紧对中国半导体和AI技术的封锁,卡脖子的绳索越勒越紧。对外的芯片战,对内的芯片法案,都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却成为拜登政府的重要遗产,最终几乎“得罪”了所有产业界人士。

英伟达终于忍不住了,首次不留情面地公开批评了这一政策。该公司官方网站的一则声明措辞强烈,称这份秘密起草的,没有经过适当的立法审查的文件,在“反华”措施的幌子下,“全面越权”,试图操纵市场,不仅对加强美国的安全毫无帮助,反而只会“浪费美国来之不易的技术优势”。

传闻发酵以来,英伟达市值跌近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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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伟达的声明,在特朗普即将正式就职之际,大力赞赏了特朗普1.0的做法。该法规将在发布120天后生效,这让第二届特朗普政府有时间进行权衡。英伟达不在向特朗普就职基金捐款的科技公司之列,黄仁勋目前也没有被邀请到海湖庄园,他平时除了被问及时中规中矩地回答会遵从美国政府的相关政策之外,从不谈论政治。

此前,代表美国领先半导体公司的美国半导体协会(SIA)、代表亚马逊、微软和 Meta的美国信息技术产业委员会(ITIC),受谷歌、苹果等资助的美国信息技术与创新基金会(ITIF),以及甲骨文都直接公开反对这一政策。

甲骨文也是拜登政府封禁Tiktok的受害者。该公司执行副总裁Ken Glueck在半个月内,在官方网站连续写了两封公开信,猛烈抨击与嘲讽这项政策。

这份长达200页的管制框架,用GPU划分了三个世界:一等为人工智能授权国家或地区(AIA),除美国外共18个,包括澳大利亚、比利时、英国、加拿大、丹麦、芬兰、法国、德国、爱尔兰、意大利、日本、荷兰、新西兰、挪威、韩国、西班牙、瑞典和中国台湾。三等国家包括中国等受关注国家。剩下的全球绝大多数国家均属于二等国家。

一等国家的实体处于自由市场,是美国鼓励建立发达算力的北方阵营,获取用户AI算力的GPU芯片完全不受限制。二等国家的企业,属于算力需要继续发展的南方阵营,可以获取总处理性能(TPP)相当于5万张H100的算力上限的芯片;如果这些国家愿意在出口管制、清洁能源和技术安全方面,与美国对齐,上限可提升至10万张。三等国家的企业全面受禁。

总部位于一等国家的实体,可以在满足一系列要求后,申请“通用验证最终用户”(UEVU)认证,最终获得在美国境外部署不超过其总AI算力50%的资格,但是在二等国家的算力部署,单个国家或地区不超过7%,总计不超过25%。

二等国家的实体,也可以在满足一系列要求后,申请“国家验证最终用户”(NEVU)认证,相当于两年内共计32万张H100,服务于当地市场。大学、医疗机构和研究机构的订单如果不高于1700张H100,则只需要政府通知,不需要许可证,也不计入国家上限。

英伟达是这项政策最大的受害者之一。支撑它未来股价的支柱之一,就是各国的主权AI。沙特、阿联酋等国家对人工智能野心勃勃,正在大量购买英伟达的芯片;东南亚各国也在抓紧建设AI数据中心。去年英伟达主权AI业务的收入达到了100亿美元。

但是,如今无论是中东还是东盟,甚至以色列这样一个美国的铁杆盟友,几乎都列入了二等国家。甲骨文执行副总裁Ken Glueck批评计划正在扭曲市场,嘲笑最需要先进算力的地方得不到芯片供给,可以无限取得先进算力的地方缺乏AI能力。

他直白地批评,这根本上改变全球数据中心部署的经济性,成功地抹杀了芯片法案的努力,将美国公司的全球芯片市场缩小了80%,并将其拱手让给中国;就像美国失去非洲的电信市场一样。

美国出此下策,是因为以往针对中国的数次芯片战,都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谷歌前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去年年中还称,美国在人工智能领域保持了两到三年的领先地位,但在年底就改口仅领先半年到数月。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也承认,美国的努力并没有阻碍中国的进步。

这也是几乎所有这项政策的反对者的共识。他们无一例外都向拜登政府发出了警告:这是将全球市场拱手让给竞争对手,也就是中国。尤其是在大模型预训练阶段的扩展定律边际放缓,推理需求占比逐步提升的当下,Epoch AI就认为,在推理芯片层面,美国没能卡住中国脖子。据信,今年中国下一代国产AI芯片将量产交付,单卡性能提升不高,但整体性能接近H100水平。

马斯克的DOGE干掉它?

但是,即使拜登政府冒着将“算力南方”推向中国的风险,也很难取得计划这项政策时候的预期效果。ITIF评论称,近200页的文件,没有行业协商,完全没有可操作性。

美国要确定国家特定配额,这就意味着政府要给每个国家设定一个可以进口美国GPU的数量上限。同时,政府还要决定哪些美国公司能够满足这些配额。比如,有三家美国公司——尽管目前为止英伟达占据主导,但AMD与诸多初创企业都仍通过技术创新竞争市场——都提交了向该国出口若干个GPU的许可申请。这就出现了一个难题,因为三家公司的申请总量超过了配额。美国政府就需要在这些公司之间进行仲裁,这就像是在挑选哪些公司是“赢家”(能够获得出口许可),哪些公司是“输家”(无法获得许可)。这种挑选行为本身就是对市场的一种干预,因为正常情况下,公司之间是通过市场竞争来争夺订单的,而不是由政府来分配订单。

这需要美国政府建立一个庞大的新部门,去分配、仲裁与监管芯片企业的配额情况;同时,也需要美国政府建立另外一个部门,去监管诸多“最终用户”在海外的部署与运营情况。这恐怕是马斯克主管的效率部门打击的对象。

毕竟,即使是如今管好那些受限的AI芯片,销售渠道或代工渠道,如何最终符合市场规律地流入中国实体,都已经是昂贵、耗时且不切实际的了。

英伟达与甲骨文都抨击了拜登政府筑墙自缚。英伟达在新闻稿的最后表示,“美国通过创新、竞争和与世界分享技术而赢得胜利,而不是躲在政府越权的高墙后面。”甲骨文则称,相比“围城自守”(Circle the Wagons,将马车围成一个圈,形成防御屏障),“淹没区域”(Flood the Zone,高风险高回报)才是美国科技行业历史上取得成功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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