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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卿因魏齐弃相,田单又代平原君,代田单为相的建信君却是何人?

阏与之战四年后,即公元前266年,赵惠文王去世了。[1]

赵惠文王早期时,赵、秦对决赵国多处在下风。然而,阏与之战中,赵人却令人意外地赢得了一场大胜,顿时令整个东周都对赵国刮目相看。几乎是一夜之间,赵国就成了山东诸国对抗秦国的最后希望。

可在表面的辉煌背后,人们却忽略了阏与之战的两大关键外在因素。

首先,秦、赵阏与决战前,魏国也派出公子咎率精兵驻扎在安邑(今山西夏县),威胁秦军身后,以支援赵国。前后都有敌人,这让秦军无法安心与赵军作战,才导致了溃败。所以,秦军在从阏与败退之后,为报复魏国,转身又去攻打几邑(今河北临漳西南邺镇与山西长治之间)。这时,廉颇又率赵军前来救援,结果再次大败秦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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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赵、魏两国的互相配合,是赵奢能赢得阏与之战胜利的首要外部因素。

其次,阏与之战爆发时,魏冉为了扩大自己封邑,派军攻打齐国刚(今山东宁阳北)、寿(今山东郓城),却遭到秦王室猜忌;[3]魏冉一手提拔的名将白起似乎也受到牵连,并未参与阏与之战。所以,阏与一战秦人没能派出最强战将。

这两大关键外部因素,为赵奢赢得阏与之战奠定了基础。但从综合国力来看,秦、赵二国依然差距明显。

公元前265年,赵孝成王正式即位。可就在此时,秦国却突然派大军攻打赵国,攻拔了三座城邑[4];随后,秦昭王又将赵孝成王叔叔平原君赵胜召入秦,扣押了起来![5]

这一年,其实秦国内部也不太平静:秦昭王母亲宣太后在这年去世,随后他就把舅舅穰侯赶回了封国。穰侯掌控秦国数十年,树大而根深;秦昭王突然赶走舅舅,其实这时秦国内政也不太稳当。[6]为什么秦昭王要在这时来为难赵国?

这一切,都是为了范雎。

范雎入秦后,不但协助秦昭王夺回朝政,其“远交近攻”之策也初见成效,可谓是劳苦而功高。为报答范雎,秦昭王就在整个东周追杀曾经迫害范雎的魏相魏齐,要替他报仇。魏齐没办法,只身逃往赵国,投靠了平原君。得知了魏齐下落,秦国这才大举进攻赵国、又扣押了平原君。

平原君是赵孝成王亲叔叔,好贤之名传遍天下,曾多次出任赵国国相,可谓是德高望重。得知他被秦人扣押的原因后,赵孝成王立即派大军围住了平原君住所,想抓捕魏齐。可魏齐竟趁夜色逃了出来,又向赵相虞卿求救。虞卿自觉没把握说服赵孝成王,毅然放弃了相位,与魏齐一同逃到了魏国,想借助信陵君之力逃往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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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来,魏国屡战屡败,早就不敢与秦对抗。听说魏齐前来求助,信陵君一时犹豫,并没有马上接纳他。走投无路的魏齐,竟然绝望地拔剑自尽了!

魏齐死后,赵孝成王赶忙派人来割取其头,送到了秦国,这才换回了叔叔平原君。[7]

因为虞卿不辞而别,赵孝成王随即就让平原君接替了他的相位。[8]

秦国大举入侵、叔叔又被扣押,刚即位的赵孝成王遭遇这么多突发大事,委实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幸好,他母亲赵太后还在。在此非常时期,赵太后主动站出来,协助儿子来渡过难关。

在秦军入侵最为危险的时刻,赵人被迫向齐国求救。可齐人却提出了一个小小的条件:让赵太后的小儿子长安君去齐国作人质!

虽然长子成了赵王,可小儿子才是赵太后的心头肉。一听说要让小儿子远离自己,赵太后心痛不已,说什么都不肯答应。为此,赵国上上下下都陷入了集体焦虑之中。最后,还是老臣触龙出面说服了赵太后,长安君才得以送出,换来了齐国救兵![9]

这次事件后,赵、齐两国的关系大为改善。

恰好此时,燕国封宋人荣蚠(fén)为高阳君,将要伐赵。念及齐、燕为世仇,赵孝成王就以三座城邑为代价,请齐国名将田单前来赵国,率赵军去攻打燕国。

却不想,此事却在赵国引发了一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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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的武将原本就人才济济,现在居然要向他国借一位将军来替赵出征,这让诸多赵将高度不满。为此,马服君赵奢还公然向平原君抱怨,认为田单不可能真心帮赵国攻打燕国。

面对忿忿不平的赵奢,平原君的回答却有些闪烁其词:“将军还是不要再谈此事了,我已经对国君说过了,幸亏国君听了我的话。将军不要再说了!”[10]

平原君不直接回应为什么要请田单来赵,反倒是劝赵奢不要再谈此事,似乎他也有着不少的难言之隐。联想到此时赵太后用事,难道是她决定要用田单而不是平原君?

之后,田单顺利来到赵国,替赵国攻占了燕国的中人(今河北唐县)和韩国的注人(今河南汝州)。[11]

公元前264年,因为田单的战功,他又取代平原君赵胜当上了相国。不幸的是,这年赵太后却不幸去世了!次年,赵孝成王就罢免了田单,改立建信君为相。[12]由田单来赵以及他就任相国的经历看,从侧面印证了赵太后才是召他来赵的真正幕后决策者。否则,不至于赵太后一死,田单就失去了相位。

罢免田单,对赵国而言难言好坏。毕竟他在赵国威信不足,遭到很多赵人质疑,难以干出什么大业绩。可关键在于,田单的继任者——建信君又是什么来头?

建信君显贵之后,魏公子牟曾拜访赵国。

虽然在现代人眼中魏公子牟远不如信陵君有名,可在当时,公子牟却是家喻户晓的大贤人。他曾被封中山,日常多与公孙龙、詹何等等学术大家来往,秦国权贵魏冉、范雎都以与他结交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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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到赵孝成王后,魏公子牟就直言不讳地劝他,不要将国事交给没有什么能力的“幼艾”建信君把持。所谓“幼艾”,也称为“少艾”,就是指年轻貌美的男子。[13]因为长得年轻俊俏,建信君成为赵孝成王的男宠,从而被提拔到了相国之位。可建信君真有什么特殊才能吗?

长平大败后秦军围攻邯郸时,建信君就隐隐表现出投敌的迹象[14]——这证明他当相国就是尸位素餐;除了美貌外,根本就一无是处!

且不论建信君是否能胜任相国之位,赵孝成王执政不满三年却更换了四任相国,赵国这算是正常吗?



[1] 《史记·赵世家》

[2] 《战国策·赵策三》“秦攻赵蔺、离石、祁拔”篇

[3] 《史记·秦本纪》

[4] 《史记·赵世家》

[5] 《史记·范雎蔡泽列传》

[6] 《史记·秦本纪》

[7] 《史记·范雎蔡泽列传》

[8] 按《战国策·赵策四》“燕封荣蚠为高阳君”篇,知此时平原君主持赵国政事。

[9] 《史记·赵世家》

[10] 《战国策·赵策四》“燕封荣蚠为高阳君”篇。

[11] 《史记·赵世家》

[12] 按:后世有发掘出“三年相邦建信君”刻铭的矛和剑,证赵孝成王三年改命建信君为相。

[13] 《战国策·赵策三》“建信君贵于赵”篇。

[14] 《赵国策·赵策三》“秦攻赵鼓铎之音闻于北堂”篇。

——完——

作者 |欲云:喜欢历史的理工男,现居湖南

图片 | 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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