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人 逛一座城 | 张世禄 复旦的语言学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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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禄是我国著名的语言学家、教育家、翻译家,在音韵学、训诂学、文字学、普通语言学、词汇学和语法学领域都卓有建树,他撰写的《中国音韵学史》是我国第一部现代意义上的音韵学全史。张世禄1952年调入复旦任教,住在复旦九舍。

中西结合搞研究

张世禄出生在浙江浦江一个书香家庭,祖父是清代贡生,父亲是前清秀才,他自幼酷爱古文。1926年,张世禄从南京“国立东南大学”中文系毕业,先到厦门集美学校担任语文老师,然后到上海商务印书馆编译所任编译员,同时在暨南大学复旦大学等校教授文字学、语言学、语音学。1940年至1947年,受时局影响,他携家人辗转西南各省,先后在云南大学、桂林师范学院、重庆大学等校任教。1947年回到南京之后,张世禄在中央大学、南京大学、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等校教书。

20世纪20年代至40年代,张世禄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汉语音韵学、普通语言学的研究上。他系统介绍了前人在传统音韵学上的成就,著有《中国声韵学概要》《中国古音学》等书,发表了《朱翱反切考》《杜甫诗的韵系》等论文。此外,他还积极介绍西方语言学理论,著有《语言学原理》《语言学概论》《语音学纲要》等书,翻译了英国斐尔司著的《语言学通论》、瑞典高本汉著的《中国语与中国文》《汉语词类》等著作。张世禄积极用西方语言学理论来研究中国传统音韵学,著有《广韵研究》《音韵学》等。

1938年,张世禄撰写的《中国音韵学史》出版,这套书注重用语音学原理阐释汉语音韵学传统,对音韵学遗产中纷繁歧出的范畴、术语作了爬梳剔抉、整理阐发。1984年,上海书店重印《中国音韵学史》,张世禄写了两万多字的《重印后记》,对19世纪30年代以来的上古音、中古音、近代音研究作了精要的叙述,对诸家异同给予了评论,还介绍了几十年来大陆以外学者的研究成果。这篇《重印后记》获得了上海市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

深入浅出讲古文

图片图说:复旦九舍  新民晚报记者 金晶 摄

1952年,在全国高等院系调整时,张世禄来到复旦中文系,入住复旦九舍。次年,他被陈望道校长聘为中国语言教研室主任。

“中等身材,一袭藏青旧西服,自然没有领带领结,此外,一张瓦爿样稍稍内凹的脸庞,颜面是青黑还是黄黑难以分辨,不太高耸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差不多随时可以滑落下来的深度眼镜。”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许道明曾在《记忆中的张世禄先生》一文中,回忆与老师的初见,“几个星期下来,我们不止惊异于张先生学识的渊博,更被他废弃满堂灌讲究基本概念的分明而叹服得目瞪口呆。每次他讲得那样少,可又结结实实,夹缠不清与他无缘,同多数大学教授的矜才炫学相去更远,全是些基本之基本,可供我们触类旁通和举一反三。”

语言学是一门较为艰深枯涩的学问,张世禄却总能深入浅出,把高深、冷僻的语言学知识讲得明快生动,讲成一门“艺术”。每逢张世禄上古代汉语课,复旦第一教学楼总是座无虚席。据说,张世禄曾在课上解释《触龙说赵太后》中“徐趋”一词,他压低身子,双脚快步移动。同学们不禁发笑,随之明白了“徐”是因为腿疼,“趋”是表示尊敬。张世禄解释说:“触龙腿上有风湿病、关节炎,所以只好‘慢慢地快走’。”

张世禄是古汉语专家,对于如何学习古文,他曾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掌握古文主要依靠博览和精读,初学者最好要循序渐进,由浅入深,“先读《聊斋》、明清小品,次读唐宋八大家散文,再读《史记》《汉书》《左传》《孟子》《论语》及其他先秦诸子,最后读《周易》《尚书》等,这样做,也许适应性强些。就一般读者而言,要读懂古文,关键在于多读作品,勤查字典,逐步掌握文言文特有的词汇和语法规则。在大量阅读的基础上可结合着看一些有关介绍古汉语规律的书籍”。

新民晚报记者 沈琦华